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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够攀上浙东试馆的高枝,蓟辽试馆的读书人们就有出路了。
蓟辽试馆闻人过于喜悦,又自掏腰包,赶紧去中城的粪段那里多买几车粪水。
等到所有的粪水泼完,整个左丞相官邸已经成了臭不可闻的东圊。
廖世荣早就跟着同门一起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不仅皱起了眉头:“泼粪就有些过了吧。”
邢六科知道廖世荣没怎么见过仕林文坛的抨击,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才是刚开始,再过半柱香时间,就是真正的昆曲登场了。”
堂堂左丞相官邸被泼粪,已经足够过分了,廖世荣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过。
坐在藏书斋三楼喝酒的胡汉山,距离远一些,闻不见恶臭的粪水,却也知道各试馆读书人干了些什么。
陪在一旁的刘文泰,一直抱有很大的忧虑,眼睛一刻也不从胡汉山身上离开。
担心胡汉山遭到了这等奇耻大辱,一时间想不开从楼阁雕栏上跳下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刘文泰还专门嘱咐了胡二,让他安排几名长随抱着绸缎禾穗纹褥子在藏书斋门口守着。
胡汉山万一想不开,赶快用绸缎禾穗纹褥子接住。
刘文泰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胡汉山居然是意犹未尽:“等了半天,就这?”
“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连骂人都这么软弱无力。”
别说作为堂堂左丞相的长子了,就是贫寒老百姓看见有人在家门口吐了一口唾沫,都会愤怒的冲过去给他一拳。
胡汉山可倒好,各试馆读书人们都往他家墙上泼粪了,还摇了摇头觉的不够。
怪哉。
这还是骨头最硬的淮西勋贵吗。
刘文泰实在是费解,怎么都想不通,只能多喝几碗贡酒压下心里的困惑。
接下来的一幕,让刘文泰这个外人都愤然站了起来。
蓟辽试馆读书人泼完所有的粪水以后,准备打道回府了。
却又看见了几车东西,饶是以蓟辽读书人经常骑马去辽东打猎的胆大妄为,看见了这几车东西。
不由的面面相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万万不能得罪南直隶的读书人,蔫坏阴险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那些车上装的不是别的东西,全是给死人烧的冥钱纸人。
廖世荣看见了以后,着实是惊住了,赶紧拦了一句:“不行,烧纸钱太过了。”
邢六科拉住了要走过去的同门党羽:“世荣莫要着急,不会真的在左丞相门前烧纸钱,只是吓一吓胡汉山。”
“只要胡汉山从官邸里走出来,接受各试馆读书人的抨击,这几车东西就运回棺材铺了。”
就算不是真烧,大白天的把冥钱纸人拉到别人家门口,做的也太绝了。
廖世荣还是想拦,但看到恩师的门生故旧们全是一脸看好昆曲的神情,只能叹了一口气,替胡汉山默哀了。
“好!”
“做的太好了。”
“赶紧把冥钱纸人烧了,不然你们是本少爷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