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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在某次问说如果岑憬结婚了,他会怎么办时甚至写出了当众抢婚的字样。
总局的异能者会根据其往年问题不断更改评测内容,自那以后,岑琛卷子上关于岑憬的篇幅越来越多,甚至连带岑憬的卷子上也全是关于岑琛的问题。
也因为岑琛倔强的回答,这些问题大大拉低了他的评分。
萧问远在某次看到岑琛问卷后还忍不住调侃,病娇都没他占有欲强,没找个金笼子把岑憬关里面就该谢天谢地了。
关于这个问题,沈书尔在当时给了上头一个很合理的解答。
基于他俩异能觉醒得早,又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出生入死,她将这种占有欲归于岑琛身上潜移默化的鹰类领地意识,岑琛将岑憬划在自己的领地内,放在一个与尊严和生命等同的位置上,时间长了才会有种不正常的占有欲。
这个解释看似合理,但经不起反复推敲,故而沈书尔还会看在贝岑烟的面子上,给岑琛在心理检测时放点水,少问几个关于岑憬的问题,这才堪堪过了及格线。
说实在的,岑琛的问题和其他某些异能者的心理问题相比根本连个毛都算不上,但无奈现在总局不比当年,沈书尔留下的测评顾问也离开了,还是要小心被有心人涌来做文章。
岑琛又蹭了蹭,不以为然道:“臭花猫,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难道你自己就一点问题没有吗?”
岑憬没有开口反驳岑琛,因为岑琛这话确实没什么问题,他现在能对岑憬这么放肆,有九成以上的原因是岑憬自己宠的。
以动物的思想来说,岑憬对被划在自己领地里的人向来关心,但岑琛无疑是最受关心,最受宠的那个。
小时候还未觉醒前,一人分到一份零食,岑憬会因为岑琛泪眼汪汪看过来把自己那份割爱给他,每次岑琛惹事时,无论是否牵扯到岑憬,他也会主动把事情揽下来,站在岑琛面前,跟他一起接受批评。
他俩也因为这些事情,从小就没少挨贝岑烟的拳头。
再到后来觉醒了,只要不涉及违法犯罪,岑憬几乎都由着岑琛乱来,故而他真要认真回答评测上的问题,评分只怕会比岑琛还低。
但无奈岑憬比岑琛会演,不跟后者一根筋似的,在可有可无的问题上执拗和较劲。
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每次心理测试时都能完美将关于岑琛的问题糊弄过去。
岑琛见岑憬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趁其不注意,搂着他的腰向后倒去。
房间不是很大,岑琛的肩膀抵到墙上,岑憬则乍一下被其整个抱在怀里,他道:“臭花猫,问你话呢,嗯?”
“是,我有问题,行了吧。”岑憬被岑琛抱在怀里倒也懒得挣扎,毕竟挣扎了也没用。
他给自己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又抬眼看向岑琛,“沈书尔是认真的,你别老在那种微不足道的问题上死倔,该编就编,该扯就扯,少点麻烦是一点,真打算把自己搞到动物园里关着是吧。”
“这才不是微不足道的问题呢。”岑琛嘟囔起来,头抵在岑憬颈窝的同时,手也将人抱得更紧了,“臭花猫,你是我的。”
岑憬:“.......”
沈书尔的担心确实有道理。
见岑琛没有要同意的意思,岑憬将手搭在岑琛的手腕上,冷声威胁道:“听话,不然这几天都不给你抱了,自己一个人睡去。”
威胁很有效,岑琛立马抬起头,看向岑憬认真保证道:“知道啦。”
但下一秒,岑憬又撒起娇来,“臭花猫,你叫我声好听的,我保证心理检测给你弄个满分出来,怎么样?”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岑憬问。
说完,他还不忘眼神示意岑琛别太过分。
“叫我的名字。”岑琛笑着说。
岑憬很少叫岑琛的名字,基本都是用不同语气的死秃鹫来称呼他。
岑憬与岑琛对视,他的那双眼睛实在亮得可怕,像鹰那般尖锐死死盯着自己,像是无比期待从自己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岑琛会这般期待,但这比反向让他叫岑琛一声哥好接受多了。
岑憬沉默不过几秒,抬手插入岑琛的发丝间,如往常安抚他那般轻轻抚摸着,“岑琛,乖一点,听哥的话。”
话音落下,岑琛将岑憬死死抱住,像得到什么稀世珍宝般,“哥,我保证听你的......”
岑憬“嘶”一声,将插在岑琛发丝间的手指用力并紧,厉声道:“松手!你要勒我吗!”
岑琛立马放开岑憬并果断道歉,“我错了,哥,我已经放开了。”
岑憬抓着岑琛的头发的手还未松开,又道:“不准再动手动脚的,老实吃饭去。”
岑琛沉默片刻,再次选择妥协,恋恋不舍地放开岑憬,“......哦。”
另一边,沈书尔坐在副驾上,思考半天才想明白该怎么交代许明渊,问:“我现在说话,晚上那个人格能听见吗?”
“嗯。”白日回答道。
“那就行,那我现在放心说了。”沈书尔将车窗摇起,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开启说教模式,“分局的评测比总局简单很多,不会给个人单独出卷子,如果总局有人想刁难,很可能会在你俩交替的时候测评,所以我接下来的话都说好了。”
“嗯。”白日点头。
“总的来说就是遵纪守法,将公众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置。”沈书尔想了下又道,“对于犯罪者,采取人道主义,而关于自我意志的问题上,时刻谨记自己是人。”
沈书尔似乎想到不开心的往事,又一次严肃说道:“记住,只要是涉及到你个人的,别的都不用回答,就回答我是人并永远坚信这点,守信律己,约束自我。”
“嗯......”白日平淡地回答,“知道了。”
沈书尔:“.......”
他这副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沉默片刻后,沈书尔又忍不住问:“许明渊,在你的认知里,你觉得你是什么?”
“我和整个世界是一样的,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白日说,“山河湖海,飞禽走兽,甚至空气、火焰、水雾.......乃至人,都是相同能量组成的不同结构与不同形态,但现在我的构造和形态名为人,所以我是人。”
话音落下,却听不到沈书尔的回话,直到回到私人医院,下车前夕,沈书尔才看向白日异常严肃地说:“许明渊,你这话或者说你的这个想法千万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你切记这点,这是在为你自己着想。”
沈书尔说完有些紧张地盯着白日,担心他会问自己为什么,但下一秒,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书尔彻底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没有好奇心也是件好事。
她推门下车,又道:“去机场的路上慢点,我就先走了。”
白日点头,“再见,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