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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肖墨的母亲与父亲很是不和,可具体原因肖墨却始终闭口不谈,因为看得出来那是肖墨心头的一块疤,所以她并没有去触碰。
时光是最好的医生,它能将一切痛的淋漓尽致的伤口愈合,可是伤过就是伤过,哪怕表面恢复得再好,想要将曾经的苦痛再次展现在阳光下,就必须揭去原本结好的疤,那过程……急不来。
林依依将日历放回原处,肖墨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勾起唇对她勉强一笑,目光定在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日历上面,眸光闪烁了两秒。
“我先去梳洗。”林依依站起身来,发觉肖墨仍在发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往洗手间走去,在她即将走入洗手间的那一刻,听到肖墨在她身后低低地说道:
“依依,陪我去看看她吧。”
林依依的身子一顿,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肖墨,“她?”
“嗯,我的母亲。”肖墨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今天……是她的忌日。”
那个世界上最最不守信的人。
林依依心中一惊,原本还在疑惑肖墨圈起来的那个日期是什么意思,现在却是瞬间反应过来,那是肖墨母亲与他天人永隔的日子。
那么,他写的那句‘这世界上,没有谁会真正地在意谁’也是因为这件事?
林依依想问,可是看肖墨并没有想要继续跟她说下去的意思,只好作罢。算了,有些事情,不能太过急功近利……
待两人全部整理完毕,推开门时,对面的门正好也被人打开,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念澜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从屋里探出头来,在看到对面的林依依正盯着她看时,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念澜,早上好……”
林依依对念澜摆着手,友好地笑着,可是‘好’字的尾音还未曾从嘴里吐出来,便见念澜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慌慌张张地退回了屋内,‘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声音之响,力道之大,让林依依的脑子像是浆糊一样,有点发蒙。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她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么?”林依依百思不得其解,没忍住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肖墨的眼睛在门上定格了几秒钟,随后将视线转向另一边的主卧,他‘父亲’的屋子。
总觉得……念澜现在的异样,跟他脱不了干系。
而门内,念澜半倚着房门,无力地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臂弯里。
姐姐,你现在还能友好地跟我打招呼,可是若你知道了,会不会我连叫你姐姐都不能了?
如果你真的知道了的话,我还能叫你姐姐么?
……
……
天空飘下茫茫的小雪,落在人的发梢上,眼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一辆车子从院子里驶了出来,速度极快但是很稳,笔直地沿着公路向着北郊驶去。
车子沿着公路弯弯曲曲地行驶到了北郊墓园,从车子上走下来两个人来,皆是一身清淡的衣物,素净得很。
肖墨慢慢走进墓园,一个头发鬓白的老人立刻拄着拐杖迎了上来,身形看起来很是不稳,步履蹒跚的模样。
肖墨走上前去扶着他,老人抓着他的手臂,眼含热泪地望着他,张口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