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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木颇为无奈,苦涩道:“桐儿,以后不许再拔爷爷的胡子了。”
桐儿轻哼一声,“我才不稀罕呢。”她将手里的胡须随手丢在半空,又问道:“萧晨哥哥之前让我们一定要说实话,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吧?”
拓跋木轻轻颔首,附和道:“是啊,萧公子拖着伤势强行离去,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桐儿......”
话未说完,小姑娘眼睛一亮,蹦蹦跳跳的跑远了,嘴里嘟囔着什么:“萧晨哥哥果然是大侠!”
罢了,拓跋木摇头一笑,背着手,朝内屋走去。
这时,先前被桐儿随手丢弃的几根胡须,随风飘荡至远处,轻微摇晃着,缓缓落入地面草丛那一刻,忽而化作一片闪烁的淡淡金芒,隐没其内。
只一刹那,整个太行山,仿佛多了一些绿意,平添了许多生气。
......
极寒之地外围,天风国禁军营帐。
营帐内许多人都知晓了,那位名为‘辰东’的公子哥的事迹。
尽是对这人的夸赞。
尤其是那些从极寒之地中心区域归来的兵将,更是添油加醋大肆宣扬,最后说了句,“若非那位辰兄为我等拖延时间,只怕我们这一行人,一个都回不来了!”
一时之间,有惋惜,有敬佩,唯有三哥和土豆两人,沉默无言。
他们两人虽与‘辰东’相处了数日,但已然将这位豪放的公子哥当做了自家兄弟。
突闻噩耗,不禁心底怅然若失。
就连禁军统领海落,也在营房闸门等了一夜,却始终未曾发觉萧晨归来。
他的心底越发焦虑。
甚至萌生了要领人偷摸前去探探情况的想法,却又迅速被理智按住。
不知是否错觉,他发现整片包裹着的层层雾气,淡了许多。
这时,魏贤公公端着膳食路过,顺带提醒了一句:“海统领,陛下与娘娘的安危为重,其他一切包括你我的性命,都是草芥。”
海落微微侧目,沉重的点点头。
皇后娘娘虽然解了毒,但是仍算不得安全,唯有将陛下与娘娘平安护送至万京,这才算真正的安全。
出万京时,领了两万红甲禁军,只是为了赶路,他率领两千精锐护送这一行人入了这极寒之地,余下一万八千的禁军人数众多,又随身携带辎重粮草,算算时日,最快也要半月才能赶至北境接应。
先前领着两百余人入极寒之地中心区域,损失大半。
来此多日,粮草辎重也几乎耗尽,必须尽快离去极寒之地,就近补充。
但最重要的是,两千匹战马,抵抗不住风寒侵袭,损失大半,战马折损大半的后果便是,行军速度会变得极其缓慢。
若是步行,即便是全力行军,只怕也得十数日才能从极寒之地赶回北境,待至一万八千的红甲禁军赶来北境接应之地,才算真正的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海落将深沉的思绪尽皆化作一声长叹。
这世上,总有许多束缚,许多事都不能从心而行。
魏贤端着膳食步入皇帝陛下身处的军帐。
入眼便瞧见皇后娘娘仍是躺在榻上,似是不曾苏醒。
而皇帝陛下则是坐在一旁,面色平静。
魏贤小心翼翼的将膳食放在一旁的桌案,放低声音道:“陛下,军中辎重粮草已不足三日。”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因为他相信皇帝陛下明白他的意思。
“嗯,”皇帝陛下轻轻颔首,思虑片刻。
已经一整夜过去,萧晨既然还未归来,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军中仅剩的粮草无法再支持他们停留此处等待,看来也只能离去了。
他用依然嘶哑磨耳的嗓音,缓声道:
“魏贤,你去告诉海落,一个时辰后整军出发。至于那位辰东......不必再等。还有,将营帐留下一些,无需尽数拆卸。在营帐里留下一些棉衣药品等稀缺之物,再留下一封信件,内容该如何写不用朕教你。他此番不仅来回以术法探路,更是救了朕与皇后的性命,那么,无论他以前做了何事,即便是他将天捅了个窟窿,天风国都会护他周全。”
“当然,若是他还活着的话。”
皇帝陛下说完这些话,轻轻摆了摆手:“好了,你退下吧。”
“老奴遵旨。”魏贤躬身行礼后,缓缓退出军帐。
这是皇帝陛下做出的决定,那么,这就是世间最正确的决定。
待魏贤出了军帐以后,帐内又充斥着一片寂静。
皇帝陛下轻轻捏了捏皇后的脸颊,笑道:“陌儿,方才魏贤进来的时候,你便醒了,为何还不睁开眼睛。”
皇后娘娘有些促狭的睁开双眼,脸色微红,嗫嚅道:“臣妾这不是想多看一会儿陛下担忧臣妾的模样嘛。若是陛下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温柔体己的话语,便更好了。”
皇帝陛下用手轻轻刮了一下皇后的鼻尖,冷哼一声,说道:“朕还不知道你?你定然是听见朕的声音如此嘶哑,想弄明白此间因果罢了。体己的话,朕天天跟你讲,牙都酸了。”
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只是皇后娘娘心里却一点儿都不轻巧,她半坐起身子,扑进皇帝陛下的怀抱,唤了一声:“陛下......”
皇帝陛下轻轻一叹,额头深埋进皇后的脖颈,轻声道:“朕在。”
皇后身子有些颤抖,紧紧捏着皇帝陛下的衣袍,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她再也不想历经这般苦痛,因为她知道,自己受的一些皮肉之痛,永远比不上这个霸道自信的男人心底的痛苦。
她再也不敢离开他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俩谁又能离开的了谁呢?
小声的抽泣声,伴着呜咽,自皇后娘娘的嘴里传出。
皇帝陛下心底一阵激荡,面上却强忍着并未表露丝毫情绪,他像个幼稚的孩童般,扯着拙劣的谎言:
“陌儿,陌儿别哭。朕这嗓子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日去极寒之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着凉了,患了风寒......随行御医诊治过,说只需稍稍歇息两日便可好转,莫要为朕担忧......再说了,你现在也是刚刚解了‘寒魄’之毒,正是应当好好平复心境的时候,好了,好了。”
闻及此言,皇后娘娘破涕而笑,银牙咬了一口皇帝陛下的肩头,却又不舍得用力,只是抽了抽鼻子,温柔的抓起了皇帝陛下的手掌,哽咽道:
“陛下体质着实不俗,患了小小风寒,却能将手弄出这么多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