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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人,甚至包括太监侯三儿、宫女元香等人,魏国的皇帝陛下会记得谁的肠胃近日不舒服,吩咐着宫中太医定时替宫人们免费诊治;知道谁的家乡来了信件,叮嘱着回寄信件的时候记得多去内库领些银子接济乡邻。
连鲤做的每一件好事,隔着宫墙没有人看见,而宫墙之外根本没有见过皇帝的人,却可以在茶楼里栩栩如生地讲着当今魏帝的各种令人鄙夷的行径,造谣生事。
比如连鲤性喜美人,如何地强抢民女,与身周宫女们夜夜春宵;
比如连鲤膳食强奢,一日享尽山珍海味却不知北关军饷告急;
比如连鲤圈养娈童,以司寇宰相之子为首,如何地行着龙阳之事……
这些卑劣的传言连鲤不曾得知,施洛雪却无可奈何。
她只是魏京中的一位大家闺秀而已,闭门不出,深藏闺阁,若不是冠着施昊孙女的名号,恐怕在泱泱闺秀之中也不会有人多注意她一眼。
施洛雪看着面前脸色平静望着窗外的司寇准,不知他是忍着怒气,还是真的不在乎,想起先前文励心极为不礼貌的行为,有些不忍有些自责,便替文励心向着司寇准道了歉。
司寇准不知是在想着什么,有些出神,听着施洛雪一说,他似乎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淡笑道:“不需要你道歉。你以为我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这些话么?”
这下轮到施洛雪惊讶了,任凭是谁,只要是正人君子,听到那种污蔑,只怕是学着秦人掷刀决斗直至生死分晓都不为过。
“听多了,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司寇准说着,忽然想起连鲤今天也曾如此说过,不由得会心一笑。
当时的连鲤浑身是土,提着木剑,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依然嘴犟说着从洪将军习武,被打啊打啊,也就打习惯了。
司寇准如冰山消融般地一笑,倒是打破了车厢内有些生疏的氛围,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一旁的箱子内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香包来,递给了面前的施洛雪。
“陛下从宫中送来的,还强调着这绸面的线法缝制,世间独有。”司寇准无奈失笑说道,倒是尽职尽责地把连鲤的话复述了一遍。
施洛雪结惊讶地接过,不大相信地说道:“陛下绣的?”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这种事情绝不可能,且不说一国之君哪有绣香囊的道理,再说这上边的花卉栩栩如生,怎可能出自连鲤之手?
司寇准摇头道:“元香姑娘绣的,香料倒是陛下选的,我们几个人各有一只。”
施洛雪闻言,下意识便将香囊凑近鼻下轻轻虚晃几下,一股奇异的冰凉香味从香囊之内散出,那味道像是冰片,又带着一股清甜香味,居然不是寻常的花卉味道,施洛雪乍一轻嗅,就好像嗅到了冰山雪海的味道一样。
“听说是元香姑娘从宫外意外发现的好东西,陛下十分喜欢。”司寇准解释说道,“陛下向来喜爱你,马上命我今晚回来给你送到府上,门口的管事说你来了御风楼参加诗会,我也就过来了。”
一番解释,前因后果俱全,省了施洛雪追问的功夫。
施洛雪看着司寇准客气一笑,又对这小巧而寄寓心意的香囊爱不释手,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施府门外,司寇准扶着施洛雪下了马车,又目送她被管事的送进了府,这才上了马车,又往相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