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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众人看到程景平还活着,皆是大喜,只是听到程景平的这个问题,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众人皆低下头去,无人回答。
半晌,古蛮真人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此次我们一行20人,如今尚存的人都在这里了,一共……十人。其余九名弟子和一位护派长老……战死!”
战死!
程景平脑中嗡鸣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有些恍惚。刚上山时师傅带自己回了趟故乡,将娘的坟墓迁到了隐峰。之后这十三载,这是自己第一次出宗门,也是自己第一次交到那么多朋友……
帐中寂静无声。
古蛮真人深吸了一口气,喝道:“好了,都别垂头丧气的,这次是我的失职。只是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别忘了我们的任务!现在我来说一下此次任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众人勉强回过神来,程景平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据观察,重宝出世应当便在这十天半个月了。只是可能并非剑器,再加上我们如今实力折损重大,此次我们不参与夺宝,而是要助其它门派夺宝,以换取别的利益。另外,魔教不知有多少人前来,记住,宝物绝不可落到魔教手中!”古蛮真人严肃道。
众人皆大声称“是”。
简单说了几句后,古蛮真人也是兴致不高,挥手让众人散了。
是夜,程景平翻来覆去无法静心,索性出了帐篷,支起一个火堆,躺在砂砾上,仰头看着星空。
不多时,一个声音传来:“呦,是在看星星呢,还是在想姑娘呢?”
程景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果然,不一会儿,解雨臣出现在眼前:“我说,你支这么个火堆不烤点东西多浪费啊,要不要来只兔子?”
程景平坐起身来,笑着问:“这荒郊野外全是沙子,你丫哪搞来的兔子啊?”
“嘿,这就是本公子的本事了,羡慕也没用。”说完,解雨臣麻利地将一只洗干净的兔子插上树枝架在火上烤了起来。程景平看得叹为观止,这位居然连调料都带了十数种,又是撒,又是抹的,异常讲究。
不多时,一股烤兔子的香气便飘满了据点。
寒若清也自帐篷中出来,来到二人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要。”
解雨臣这个狗腿子立马献媚到:“这整只兔子都是在下烤给您的,能入您的口是这兔子三生有幸……”
程景平听着解雨臣滔滔不绝的各种花式夸赞,一身鸡皮疙瘩。
好在这时胡三也来了,蹲下盯着烤兔子,一言不发。解雨臣大急:“胡三你别抢,你要吃起来一只兔子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胡三转头盯着解雨臣,还是一言不发。解雨臣被盯得发毛,只好妥协道:“就一只腿啊,多了没有!”
胡三咧嘴一笑:“不白吃你的,我有酒。”说着拿出一坛酒来,连带还有四个碗。
程景平和寒若清皆不喝酒,谢过好意。胡三却还是给四人各倒了一碗酒。
“第一碗酒,敬战死的同门。”胡三把碗中酒倒于地上。
程景平三人也端起酒,倒于地上。
一阵沉默……
解雨臣看气氛不对,嬉皮笑脸道:“你们是怎么摆脱追兵的?当初追我的可是两个黑衣人啊,那厉害的……”
解雨臣口沫横飞地讲起了自己的脱险经历,直说得自己英勇果决,计谋无双。
程景平突然指着天上叫道:“快看,天上有一只牛!”
众人一呆,天上哪有什么牛?
“呀,这牛吹的好高啊,吹这牛的人是个高手,我恐怕不是对手。”程景平皱眉道。
解雨臣一脚踢来:“程景平你大爷的!”
程景平躲过这一脚:“高手,别呀,我认输还不行么?”
寒若清突然问道:“程景平,你是怎么逃脱的?”
程景平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说出,当然,隐瞒了红烛镇、狐仙村和围猎村的经历。
寒若清听后战意磅礴,犀利的眼神盯着程景平:“你又变强了,好在我的神魂也比当初要稳固的多,我们再来比一次!”
程景平顿时一惊,汗毛直立:“师姐,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时候可不是比武的好时机。”
寒若清不再言语。程景平顿时松了口气。
谁知她又说到:“那便拼酒!”
程景平一阵头大:“师姐,你不是不喝酒的吗?再说我也不会啊。”
“哼,只是没喝过,有什么会不会的。剑使得,酒便喝不得?”说完倒了一碗酒,仰头一口喝完,呛的直咳嗽,皱着眉擦了下嘴巴说到:“该你了。”
一旁的胡三转头对着程景平冷冷道:“要是输了别说自己是男人。”
解雨臣看热闹不嫌事大,盯着程景平说到:“我赌寒仙子赢!”
程景平被它们盯的无奈,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直接提起整坛酒抬头就灌。刚一口酒入喉,便被呛的咳嗽起来,只得放下酒坛。
解雨臣和胡三同时斜眼看他,无声的鄙视。
程景平火气上来,再灌!
寒若清见状,微微皱眉:“还有酒么?”
胡三摊着手:“就一坛。”
解雨臣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搬出了三坛酒:“寒仙子莫急,鄙人这儿有。这三坛分别是清潭镇的玉露酒,老君山的猴儿酒……诶诶,师姐,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慢点,慢着点!”
只见寒若清不等他说完,已经随意提起一坛酒,张口就灌。
胡三也提了一坛,给自己倒上一碗,小口抿着感慨道:“说不会喝的都是豪客。”
解雨臣见没人听自己介绍,捶胸顿足:“你们几个粗鄙之人,当然不包括寒仙子啊。我羞于与你们为伍!”说完自己也倒上一碗,仰头干掉。
不多时,程景平干完整坛酒,满脸通红地打着酒嗝:“谁,谁赢了?”
对面的寒若清已经倒在砂砾上睁不开眼睛了,缓缓举起手指着程景平,再落下,彻底睡死过去。
程景平傻笑到:“看,我赢了,我是男人吧。”说完双腿一软也倒了下来,呼噜声随即响起。
解雨臣也是满脸通红地踢了脚程景平:“是男人不会让着点女人啊,一点不懂怜香惜玉!”转头看到胡三的碗里还有酒,大怒道:“胡三你养鱼呢?这么久了一碗都没喝完,是不是个……”话没说完,人已经倒地上了。
胡三黑着脸,仰头把碗里省的一点酒干了,直挺挺地躺倒,竟是一碗就倒了。
四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地上,做起了各自的梦。
梦里有重聚的欢乐,也有失去同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