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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让你留在我身边。”
轰——!
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沈尽欢杏目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却老神在在地开车,似乎刚才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决定了要让她留在他身边?他凭什么就决定了?他以为他是谁!
“你……”沈尽欢只吐出这么一个字,吃惊地睁大双眼,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与其让秦时一觉醒就去找你麻烦,倒不如我将你圈养在身边直截了当。”
秦深一边开车,一边交代:“房子我已经置办好了,就等你点头,沈尽欢,别让我等得太久。”
“我不会答应你的!我不是你和秦时之间的争夺品!”她几乎低吼出声,这算什么?他要圈养她,供她和秦时随意玩弄么?他做梦!
他竟然将她当成玩物!他凭什么这么做?!
沈尽欢气得面红耳赤,车内冷风呼啸,可她却依然觉得热血滚烫翻涌,似乎下一秒,那火焰就要顺着喉咙喷出来。
“答不答应由不得你,沈尽欢,我说过,你会来求我的,这一天不会太久。”秦深信心满满地说道,沈尽欢却咬牙切齿瞪向他:“我也说过,就算再过一万年,我也不会来求你!”
秦深轻哼了声,狭长的美目浅浅眯着,看不出他内心所想,越是这样深不可测,沈尽欢越是觉得内心不安,他眯着眼睛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算计什么,他还能算计什么?无非是算计她罢了!
转念想到今天来河西万达沈让对她说的那番话,她不经纳闷,而后下意识地问出口:“秦深,是不是你叫沈让将我弄到林氏地产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氏地产应该是你准岳父的公司,你把我安排过去,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准岳父?”
秦深挑了下眉,玩味地咀嚼着这三个字。
沈尽欢脸色微变,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和林笙箫的婚事早就板上钉钉,全s市人尽皆知了,如此林建东自然是他的准岳父。
“难道不是吗?你让我过去,是想要做什么?我自认没那个本事帮你窃取商业机密!”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秦深却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他眯着眸子,手指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滑动,跑车宛若游龙一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沈尽欢吓得连忙抓紧头顶的扶手,她盯着他那张帅气得无可挑剔的脸,果然,他和秦时都一样,开车的时候根本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真是脑抽了才答应上他的车!
“沈尽欢,你别高估了自己,就你这样的学历,我根本不稀罕帮你。”他冷冷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冷漠的,这句话无疑踩到了她的痛脚,她当即暴跳如雷低吼一声:“我这样的学历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变成今天这样?秦深,我原计划要考a大,我原计划将来要出国留学,我原计划……”
“你原计划长大后要嫁给我,难道你忘了?”
不等她说完,秦深凉薄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沈尽欢陡然怔住,准备了满肚子的讨伐被他噎了回去,脑海里仿佛又回忆起那个画面,樱花树下,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翩翩起舞,而他白衣黑裤靠着树干插兜轻笑,她对着他说将来长大后要嫁给他,而他只是淡淡笑了笑说他们不能在一起。
是,她原计划长大后要嫁给他的,可是她和他已经回不去了,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五年前的那场灾难,还有一个孩子!如果秦深知道她瞒着他生下一个孩子,按照他如今的性子,定是以为她早在五年前就算计好了将来要母凭子贵,所以才不顾家乡邻居的冷嘲热讽执意要生下孩子。
“那是因为年少轻狂不懂事,当时见的世面少,才错付真心!”
思及此,她咬牙,眼中雾气氤氲,这是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当年对秦深是真真切切地喜欢过的,然而在他对她做出那种事情之后,她就将那份喜欢亲手埋葬了。说出这话的时候,沈尽欢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她这样说,等同于将自己那些年对他的感情全都推翻了,那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呵,”秦深笑了笑,车速平稳,“五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总爱口是心非。”
“你胡说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少自以为是了,当年的确是我见得世面少,所以才会对你说出那种话。”
她着急解释,秦深嘴角笑意愈发深刻,似乎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他认定了她在口是心非,那就必须如此。
他讳莫如深,她如一棍子打在了软棉花上,顿时泄气无比,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不管这次进林氏是你授意还是沈让的主意,总之,明天的面试我会全力以赴,我不会让别人觉得我是关系户而被人看不起。”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在她一番长篇大论之后,秦深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气得沈尽欢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车内终于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就这样吧,谁也不欠谁,他毁了她的人生,但起码为她争取到了林氏地产项目经理的面试,不管他嘴上是否承认,她心里已经认定了没有秦深的默许沈让是不会去托关系找人帮忙的。
秦深的车驶入老小区的巷子里,他的车很大,而道路却很窄,两旁不光有随地乱扔的垃圾,还有随意停放的自行车,车子几乎寸步难行,沈尽欢见状便说:“我到了,你就在这里停车吧。”
男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保持着十迈以下的速度在巷子里缓缓滑行,最后终于停在了王玲家楼下,沈尽欢伸手去拉车门把,却发现又被锁住了。
“我到了,谢谢你。”她耐着性子道谢,秦深侧目看她,声线低沉性感:“王玲如今住在河西,你一个人何必寄居在这里?倒不如早点去浅水湾,也好……”
“我说了我不去!”沈尽欢怒目瞪他,刚刚压下去的火焰又立马蹭了上来,这个男人真是好本事,总能轻而易举惹怒她,她深吸口气,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拿个东西给你。”
秦深挑了下眉:“好。”
什么东西?
她要送他什么东西么?
他解了锁,沈尽欢拿了包夺门而出,男人手肘撑在窗沿,黑眸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薄唇上扬,心中竟有些期待她所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沈尽欢回到家中,匆忙去卧室拿干洗店送来的衣服,她看了眼火儿的房间,房门紧闭,看来他还在生气。
她拿了衣服匆匆下楼,生怕自己去晚了秦深就走了。
好在,她下去的时候,秦深不但没有离开,而且还从车上下来,斜靠在车门上,双手插兜,修长笔直的腿优雅交叠,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她,那一秒钟夕阳的余辉穿透云层照射在他身上,秦深宛如神祗一般耀眼夺目。
沈尽欢脚下的步子一瞬间就顿住了。
秦深啊秦深,他天生一副好皮囊,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事,每次她见他,都能重新体会一次当年初见第一眼时的那种悸动。
秦深放下交叠的长腿,挺直了后背看向她,她愣在原地,直到他冲她邪魅一笑,勾了勾手指,她才恍然惊醒!而后一张俏脸,羞得面红耳赤!
老天,她都在发什么花痴?秦深那样的人是她能犯花痴的对象吗?
沈尽欢心里暗自懊恼,她抿了抿唇,收拾了情绪拎着干洗店的袋子一步步走过来,秦深的目光从她脸上游移到她手上,看到袋子上印着的干洗店logo,嘴角的笑一点点凝滞,面色也在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沈尽欢来到他跟前,扬起袋子说道:“上次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你放心,我知道这衣服很名贵,所以没有自己用水洗,是送到干洗店干洗的,正好你今天送我回来,也省得我再去找你,你拿走吧。”
她手垂在空中许久也不见秦深过来接,沈尽欢有些没耐心道:“你倒是接呀!”
每一个字眼,都在竭力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男人星眸浅眯,眼底掠过危险的光,而后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忽然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车门上。
“啪嗒”一声,沈尽欢手里的袋子应声坠地,她恍然睁大双眼,完全不知所措。
楼上。
小卧室里,沈焱踩在凳子上,透过窗户悄悄往外看,刚巧就看见沈尽欢被陌生男人压在车上的那一幕,由于秦深背对着他,所以他也看不清那人是谁,但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沈尽欢确实是在和陌生男人接吻。
沈焱怨毒的目光射在秦深背上,他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指头却又留出一点儿缝隙好让自己继续偷看,口中振振有词:“呸!难怪要抛弃爸爸,原来是在外面有别人了!可恶的欢欢,为什么要骗我?”
楼下。
秦深压着她,属于他的气息霸道扑鼻,铺天盖地如一张密网将她紧紧笼罩其中,推不开躲不掉。
“你干什么?”沈尽欢别扭地移开视线,心脏狂跳不已,似乎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沈尽欢,这欲拒还迎的把戏你到底还想玩多久?嗯?”他拖着尾音,语气张狂却冷得可怕。
沈尽欢纳闷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欲拒还迎了?我只是把衣服还给你,这么贵重的衣服我承受不起,弄坏了的话我更加赔不起,这怎么就是欲拒还迎?”
“这还不是欲拒还迎?你若不想要这衣服,完全可以丢掉或者转手送人,你却故意洗干净归还给我,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让我知道你和外面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不一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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