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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少爷生的英挺俊美,若是被大少爷看上了,可不就是一步登天,将来大少爷继承了花泽齐安侯府,自己少说也是侯府里的妾,是高门妾,走出去,脸面是大大的有。
所以说,流月在光懿夫人面前,没流璃受宠,她的心思,不够慎密,虽说也是聪明的丫头,但心里的意图太过明显就被外人知道了,藏不住,不像流璃,总低敛眉目的,看不清她内心在想什么,有时候,光懿夫人都是不知道她身边这个大丫头在想些什么。
“嗯。”光懿夫人对着流月点了点头,正襟危坐在里头,就等着自己的大儿子推门进来质问自己了。
“碰——!”地一声,宗政晚毫不客气地便是踢开了自己娘亲的门,重重的,毫不脚软,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娘亲,而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光懿夫人在心中暗叹,果真是她的儿子,平时再怎么清冷温淡,有些时候,就是如此火爆,面上却纹丝不动,端起流璃方才才给自己倒的枸杞红枣养颜茶,抿了一口,却皱了皱眉,像是不满流璃这泡茶手艺,
“流璃,枸杞放多了,甜了。”
这神色语气的,丝毫是不理会破门而进的宗政晚。
流璃低着头福了福身子,声音轻柔,
“是,夫人,流璃知道了,下次便记着少放几颗枸杞。”
流月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夫人和与自己同样身为婢子的流璃说这话是何意思的,她只偷偷看着这已经两年没见过的大少爷了,这大少爷可真是越来越俊俏了,比起府里其他的少爷主子的,都是好看。
“公孙觅之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宗政晚的话,几乎是从心底里吼出来的,那声音低沉无比,这声音里,又压抑了多少情绪?!
“你这一回来,连一句母亲都是未曾喊过,竟是如此口气与我说话,你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
光懿夫人是个火爆性子,听到这自家儿子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又是想到他两年来未曾回过齐安侯府一次,心头的怒火,便更加旺盛,就差拍案而起了!也是极力忍着的。
这母子二人,谁也不让谁。
宗政晚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光懿夫人看着,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母子两闹得再凶,他毕竟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还是会心疼的,但她却是不会放下脸面的。
“母亲大人一向眼线布满整个长洲大陆,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必定是有母亲大人的眼线存在,母亲大人不会不知道,我已经向大苍国连大将军府里的五小姐提亲,三月三,即将迎娶过门!”宗政晚转过身子,尽量不去看自己的娘亲,光懿夫人那张冷艳刻薄的脸,只将心头想说的话,一股脑儿的便说了,且不等光懿夫人回话,便又接着道,
“你却接下了皇宫赐婚,接下了公孙觅,母亲大人,究竟还记不记得,我当年,是为何离开齐安侯府,又为何两年未曾回过齐安侯府一次?!”
宗政晚说道后面,越是冷静,冷静地面无表情,说的话平平淡淡的,除却话里含着的怒气,光听这话,许是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的。
墨宝在后面听着也是胆颤惊心的,他可是许久没有听到过自家少爷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了,当然,和暖小姐独处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了,但绝对没有此刻的模样。
一张脸板的紧紧的,铁青。
光懿夫人听到此话,顿了一顿,脸色有些不郁,却未曾立刻就接上宗政晚的话来。
宗政晚也不急,站在那里等着,冷哼一声,等着她给自己的解释!他最尊贵的母亲大人,齐安侯府里头的主母大人,了不得的光懿夫人!
“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五年了,你难道还未曾释怀?你就这么爱做贱商?你就这么不待见自己的娘亲,硬是要和我作对这么多年?!”
光懿夫人一下子也是火了,一下子就是拍案而起!冲着宗政晚便是如是说道,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男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从不曾释怀。”宗政晚想起当年的事情,心头便又是一紧,握紧了拳头,当年的景象,便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涌入自己的脑中,铺天盖地的回忆片段,几乎就将自己淹没。
五年前,他年二十,作为齐安侯府里的嫡长子,默认的齐安侯府的第一继承人,在整个罗姜国的帝京贵公子中间,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自然,年少轻狂的,与一群友人,结识了不少正值待嫁的少女。
也都是京里的贵家小姐的。
可他宗政晚偏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看上的却只是一介商女,还没来得及萌发什么芽儿,择日便知,那商女被人凌辱后,惨死在自家后门口。
宗政晚本对这商女没多少情意,但无意间却是知道,她的死因,竟是因为自己曾经即将萌发的芽,而这一切便是眼前这高贵无比的光懿夫人所做。
一时之间,他知道了往日许许多多他这个亲娘表面说是为自己所做的诸多事情,再也忍耐不住,从此离家。
他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他要找一个自己喜爱的女子为妻,他不想再受齐安侯府的光懿夫人的安排!
“若没了你口中所说的贱商,恐怕母亲大人身上所穿的锦衣头上戴的金簪,脚上穿的绣鞋,耳朵上戴的耳坠,都不会再有,莫要看轻了商人,高抬了自己!”宗政晚冷哼一声,上下扫视了一圈光懿夫人,说出的话,的确不像是一个儿子所说,带着令人难受的疏离冷静。
光懿夫人站起身,脸上的细纹许是因为怒气,而显得深了几分,
“你不要这齐安侯府继承人的身份,自有人要!”光懿夫人拿出了自以为的杀手锏,想要用这个牵制住宗政晚,换的宗政晚寡淡一笑。
一下又是冷下脸,“不要扯了话题去,有人要,便拿去罢!公孙觅,绝对不会成为我的嫡正妻!”
宗政晚一下将话题又拉了回来,他今日回来,便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他在玉鸣国,正拉近自己与暖丫头之间的距离,却听手下人报告这件事,这几日来的好心情,一下便是没了。
他不相信这皇宫会无缘无故给自己赐婚,将那三公主许配给自己,还是在这时间,里面的猫腻,他不用查探,也是能知晓,定是自己这尊贵的母亲大人从中使了什么计!
宗政晚倒是真的稍稍错怪了一些光懿夫人,却也没错怪,光懿夫人原本就打算请旨圣上,选一个几大家族里的女子做阿晚的嫡妻,却一下子忘了这三公主对自家大儿子是有意的,还未请旨,倒是迎来一纸赐婚。
对于现在的光懿夫人来说,这是一件大好事,三公主为公主,比起其他家族里的小姐来,这身份还高贵许多,又何况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嫡亲公主,如此身份,可比那大苍国的小小将军庶女高贵许多。
光懿夫人出身嫡出,她到现在也是在心里不承认凉暖的身份,即使她在玉鸣国已是被册封监国公主了,即使在连府里已升为嫡女小姐了,但在心里,接受着庶女教养长大的女子,依旧是骨子里都是庶女!
她看着不称心的媳妇,要来何用?!
光懿夫人就是这样,心狠手辣在外面就可以知道,这样的人,比那些阴毒的人更可怕,直截了当不给你缓冲就将你灭了。
“你若真娶了那连凉暖进齐安侯府里,她也不会有安宁日子。”光懿夫人抿着唇,戴着指套的手翘起,掀起茶盖,抿了一口热茶。
“呵,母亲大人,那就别高估了自己,小看了别人。”
宗政晚也是平静,平静而悠悠地回了光懿夫人一句,便转过身,毫不留恋地就朝外走。
今日回来的大半怒气,已经好了许多,他一定会娶凉暖回府,一定是嫡正妻,至于那公孙觅,
倒是真的要费些气力。
他是不担心那丫头会吃亏的,只要娶进府里,这日后折腾,还各看本事了!
宗政晚出了懿院的时候,心里想到了凉暖,便好上了许多,他好不容易看上的丫头,快到嘴的鸭子,怎么可以就让她给飞了呢!
齐安侯府里因为宗政晚回府,各房之间,都有些骚动,尤其是那几房生了儿子的,有一股子暗波涌动在这夜晚的齐安侯府里。
今夜齐安侯没有在任何一房房里,独自一人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息,这几日他处理手头的事情,有些乏了,想早些睡,便听下人回报,说是他的大儿子回了齐安侯府,心里还稍稍压抑了一下。
又听下人回报说大少爷一回府,便是去了夫人那里,便是有些忧虑,这母子两,何时才能消停一些?!
这会儿子,懿院里头恐怕又是摔罐子破碗的,热闹翻了!
除了齐安侯这一房,齐安侯的嫡亲弟弟那边,也是收到了他的大侄子从外头回来的事情,恰好正在他的正室那里,两人原本正在亲热,一听这消息,齐安侯的亲弟,宗政央瞬间便没了性致。
一直以为大房那里闹着,这齐安侯府便一直拖着没有小侯爷,自家儿子在朝中也是备受瞩目的,想着或许自家儿子有机会做上小侯爷,也是有可能,毕竟,自己也是嫡出身份,争一争,这小侯爷的身份,或许可以争取到。
这宗政央的心里,原本是这样想的,想的倒实在是美好。
可这小侯爷,只会承之齐安侯府这一脉,如今他们才是最纯正的齐安侯府血统,这小侯爷排给光懿夫人的其他儿子,也定是不会轮到他们这里来。
正所谓丑人多作怪,才会事情接二连三不断。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宗政央的正室夫人衣服还半掩半遮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媚劲儿,里面算计着阴毒。
宗政央没说话,倒是一把又压倒了她。
听说他那大侄子正与光懿大吵,他们坐等结果便是,坐收渔翁之利。
……
罗姜国皇宫里的三公主殿下,公孙觅这几晚都是睡得晚,一来是心里高兴前几日父皇的赐婚,二来是想着,这一次,宗政晚必定是回罗姜国一次,听闻这个赐婚一事,必定会是有所动,她不怕他的冷漠恶言,她只要守住那份婚约就好。
圣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抗的。
齐安侯府牵涉那么多人,她不相信,宗政晚可以潇潇洒洒地就来退了她这门婚事!她可是就等着去做宗政府的小侯爷夫人了,婚期就定在三月初三。
“公主殿下齐安侯府小侯爷,今晚回了侯府了。”
皇宫里培养给她们的影子来朝公孙觅回报。
公孙觅一听,甜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两个酒窝乍现,深邃迷人。
……
这一日,恐怕是凉暖穿越到长洲大陆,穿越到这个时代里,最累的一次了。
册封大典完,还得在盛京街上像耍猴儿似的给百姓们围观,脸上虽有金丝面帘,还要保持亲切笑容,正襟危坐在凤辇上,举止还要雍容华贵,可真是累人的紧!当她回了房椒宫里,一众随行宫女太监离开房椒宫时,她整个人就是瘫倒在小玉身上,颤颤巍巍着,才让小玉搀扶着自己进了内殿,赶紧换下一身容服,这晚上,皇宫里还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在等着自己,庆祝自己封为监国公主的宴会,届时,这玉鸣国皇族中人,都是会到场。
小玉也是心疼她家小姐,马不停蹄地就是给凉暖换下了那一身美则美矣,但实在是太厚重的衣服,穿一回,估计得累上三四天。
凉暖刚换好一身轻便的月白色宫装,这外头就有太监宫女的来迎接自己了,忙站起身子,又出了房椒宫里,这一点时间都没有空隙地就朝着皇宫里的太子殿走去。
如今太子监国,这宴会,自然是在太子的太子殿里举行。
此刻,太子殿里该来的人,都是来得差不多了,便是剩下凉暖这个主角还未曾到了,这玉鸣国里的多数皇子王爷公主的,都是还未曾见过凉暖,心中自然有些好奇和期待,心中不禁将这新封的监国公主与朝雪公主划到一块儿了,不知谁更胜一筹?
被封过公主的几个尊贵的公主,自然是知道,今日册封一事,可不是普通人能胜任的,也是不知道这监国公主今日可被折腾地如何了?
玉昭羽坐在最前头,此刻正与众人一同看戏,台上演的戏倒也是精彩,一伙儿子王爷,皇子公主的,看得倒也是津津乐道。玉朝雪与玉昭羽坐在一桌上,身为这玉鸣国里与监国公主同样身份,准确来说,比凉暖这新上任的监国公主更是有名望的公主,朝雪公主是名符其实的贵女,自然有资格与玉昭羽坐于一桌。
“朝雪,日后,这玉鸣国,可不是只有你一个至高公主称号的公主了呢。”
玉昭羽对着闷头抿酒的玉朝雪如是说道,声音淡寡如玉,清幽无比,吐出的字眼,却让玉朝雪斟酒的手顿了一顿,她没抬头扬唇勾起一笑,
“昭羽哥哥,日后,也不是你一人监国了呢。”以牙还牙,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她与他之间,从未停止过恶斗,他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嫡妹,而松下心来,她也不会因为他是她的嫡兄而软下语气。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爹娘,如今的沐王爷,沐王妃,就不该生了玉昭羽,又生下玉朝雪,既生羽何生雪?
玉昭羽听罢,将手中美酒一饮而下,小小一个丫头,即使是监国公主之称,他也不放在心上,他登基,是迟早的事情!
玉朝雪见了,替她的嫡兄亲自倒了一杯美酿,但笑不语。
她同样不讲那丫头放在心上,刚出宅子的小少女,哪里用得着放在心上,监国,只是称呼罢了,这玉鸣国,依旧是他们争夺的天下。
心里正想着,忽觉周身一阵骚动,不不慌不乱地抬起头,原以为是监国公主到,却没想到,竟是她的小皇叔。
玉冥来的时候,身后只带了两个侍从,依旧是一身黑衣,苍白的脸,鲜红如血的泪痣。
玉昭羽见是玉冥王爷,心中也是讶异一下,以往,这宫中有什么聚会,小皇叔从未来过,这次,竟是来了!
众人纷纷站起对着玉冥王爷行了大礼,心里头也都是有些胆颤,不知道玉冥王爷今日怎的想起来了这儿,有几个人回过头看了眼晏阳太子和朝雪公主,如今这三大皇位争夺者都到了这儿,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玉昭羽本想站起迎他的小皇叔,却见他对身侧的侍从微侧头说了些什么,便见那侍从朝自己走来,不禁有些不解。
恰好此时,凉暖身着月白宫装,在宫灯映照下,缓缓从外走进,小玉在前边提了一盏金莲宫灯,照的凉暖还未来得及卸去雍容妆容的脸一阵晕黄暖人。
玉冥眉头微皱,苍白的脸脸色有些不好,微微侧头,朝身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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