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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的状况:
皇后每天愉快的吃着点心看着书,等小可爱回来试穿新衣服。
新作了好多套新衣服,还用冬天的短袄、长袍、披风!
红地滚白兔毛边儿一定非常可爱!浅杏黄色会把她衬的更娇嫩可爱!
皇帝每天不愉快的吃着点心看奏折,自己辛辛苦苦写‘知道了’,等黛玉回来代笔。
每天两筐知道了,简直烦死,皇后又说她心情不好不替我写……
乖巧听话还兢兢业业的小黛玉跑出去玩了,朕也想出去玩啊!
贾敏每天愉快的吃着点心看着书,等女儿带着女婿回来看自己。
感觉姚三郎会成为我的女婿,看起来不错,简直是太不错的!
真有神仙手段,而且那样的温柔诚恳、体贴仔细,这还有什么不满的!
林如海每天愉快的看着太太,每天去后院打两趟拳,试图让自己变得威武雄壮,万一下回再遇上什么事,不能躲在女儿身后啊!
他还偷偷去试剑阁,试了试黛玉平时用的石锁。
贾敏身体好了,就听女儿的话起来走一走,她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把什么都看淡了,只有女儿最重要。出门前决定在花园里走半个时辰——只要能健康长寿,就算变成文四姐那样的黑胖子也忍了,呜呜呜呜呜小黛玉娘舍不得你!
文四姐要在这儿,非得吐槽:你丫咋不说用10kg的杠铃举三下,担心自己要练成施瓦辛格。
你想啥呢!劳资的肤色是天生的!劳资每天努力锻炼,也没有多少肌肉!
贾敏走到试剑阁外,想起女儿原先每日在这里练武,现在她离开了,此处也荒凉了。
她心中一动,就要落下泪来,推门,准备进去坐一会,思念一会女儿,伤感一会。
靖安宅里当窗柳,望驿台前扑地花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
结果一进院中,看见景色并不荒凉,反而粗狂疏狂有股豪气。(心理作用)
四处都开始落叶,只有这里的树被砍了,园中没有几片落叶。好生干净。
看到丈夫脱去外袍搭在树上,穿着贴身的中衣,满头大汗,脸红脖子红,头顶都能看到蒸腾的白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在武科场上挑翻了一干人等,夺了个头名状元。
贾敏惊呆了:“如海!”
林如海脸臊的通红——他自己觉得的,其实已经不可能更红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石锁,嗯,云淡风轻的拍拍手,假装刚刚放下:“太太怎么来了?”
贾敏持续性惊呆中。那石锁看着那么大,老爷怎么敢去拿,就不怕砸了脚吗?
啊!!老爷平时那样斯文端庄,居然在背后偷偷练武!!
看老爷面色红润,一团的尚武精神,他一定练得很好,练了很久,却瞒着我!
林如海十分不好意思,拎着衣服飞快的穿好:“我还有些公文没看,太太自便。”
都不等贾敏回话,大步流星气喘吁吁的离开了。
翠竹先醒过神来,过来扶住震惊的差点没站稳的太太:“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贾敏坐在石桌旁换了一阵子,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自家事自己知道,老爷那小体格何等柔弱,上次有人送给他一块极好极大的澄泥砚,一尺见方,泥料好,雕工也精湛。
老爷看着喜欢就要拿起来看底下刻的字,拿了一下两下没拿起来,最后使劲抬起来一点,把手伸下去想拿起来,结果压着手了。四根指头疼了大半个月才好,砚台也尘封了。
贾敏思前想后想了一通,决定过去亲自看一看——微微躬身看着石锁,打量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又看了一会,恍然大悟:“哈哈哈哈。”
翠玉疑惑:“太太,您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贾敏笑的花枝乱颤,却不说出来:“没什么。”不能让丈夫在下人面前没面子哈哈哈哈。
石锁根本没被拿起来!土地很松软,石锁慢慢的陷入地下了,能看出来是倾斜的,因为一边有石板担着,另一边没有。而石锁四周的土看起来很整齐,整齐到什么程度呢?
没有从土里拔出东西之后那种外翻的痕迹,贾敏种过花,知道动土之后的各种痕迹:肯定不是老爷将石锁拿起来,虎虎生风的演练了一阵,然后原样放回去,而是他根本没拿起来。哈哈哈哈累成那样都没拿起来!看到我进来还假装拿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到吃晚饭,她的心情都很好,饭桌上还问:“老爷,您今日去练武,如何?”
林如海淡定的说:“学艺不精,叫太太笑话。”_(:3」∠)_
贾敏看他装的煞有其事,忍不住又笑:“你要把练武捡起来可真好,等黛玉回来了,你们爷俩切磋一场,那得多有趣。”
哈哈哈哈哈你会被揍飞,然后黛玉呜呜呜的哭起来,哈哈哈。
林如海城府极深,面色如常的微微一笑:“好啊。”
玉儿小宝贝才舍不得打我呢~
而且我可以跟她作弊,一起装模作样的吓唬你,呵呵。
贾敏推过去一个狮子头,十分热切:“黛玉练武之后,就爱吃狮子头,老爷您也吃一个。”
林如海盯着汤碗里跟自己拳头差不多大,摔打成团先炸后蒸的大肉丸子,平常吃觉得很腻,今天有些劳累,应该可以吃。就尝了一口,嗯,和平时一样腻。
贾敏再三推让:“多吃点,练武之后要多吃。”
林如海恼羞成怒,反击道:“太太今日突然去试剑阁,也要开始研习武艺了?那可真好,得闲了,如海要和太太切磋一二,不只可否?”
贾敏惊呆了,无措的想了想,掏出手帕捂脸:“呜呜呜呜老爷您要打我吗?”
林如海深深挫败了,赶紧给太太赔笑:“不敢不敢,我是让你打我。”
贾敏把手帕往下一放,露出一张笑颜:“如海,老爷,我怎么舍得打你~”
林如海虽然自认为被太太欺负了一溜够,可也觉得开心,毕竟前些天敏敏还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都没有力气说笑了。
还是现在这样,欢快的、机敏的更可爱。
就这样再活一纪,那也不够,能活多久都好,可是呢,能在一起说笑嬉闹就够了。
同样是到了晚间,黛玉就有点担心,姚三郎的师兄们对点心那样爱不释手,说明他们不会做,那么做的饭能好吃吗?如果不好吃怎么办呐!小黛玉平生只听师父吐槽过黑暗料理,自己从来没试过任何一种难吃的食物。
呃,非亲非故的,他们又都是神仙,能辟谷,会想起来给我煮饭吗?没有就算了,师父给我准备干粮啦~
想到这里又想起师父,师父会担心我吗?她想我吗?卓先生真的会对她好吗?师父那么蠢……呸!纯真无邪,没有心机,会不会哪天把他惹生气了,被他设计陷害?
但担心只是小小的一瞬,她低下头,继续埋头读书。
之前姚三郎的师兄们喝嗨了开始弹琴唱歌,她嫌嘈杂,抱着蚩休大师兄的课堂笔记回房看,蚩休跟过来给她拿了另外一些书,之后好像听见有动武的声音,也没出去看。
路过某道士看天色有些黑了,萌萝莉捧着书认真的看着,回屋去拿了一颗夜明珠扔过去:“给你。”
黛玉头也不抬的伸手一抓,正好接在手里:“什么?”
这都是练出来的。
门口依着个年少妩媚的道士,那长相只能用‘谁家陌上少年郎,打马依斜桥,满楼红袖招’来形容,他一扬下巴:“天黑了,不点灯就看书,当心老眼昏花。”
黛玉看书正看得入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不曾看清楚容貌,把夜明珠随手放在茶壶嘴上顶着,看书正方便:“多谢。”临走时还给你。
道士摸了摸脸,心里头起疑,难道我着高仿的哪吒脸现在已经不迷人了?
还是这个小丫头不懂欣赏?看她的气质模样,不像是不懂欣赏我的乡野村妇。
她居然只是抬头瞥了我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看书,这简直不玄学!
蚩休施施然走过来,问:“紫述,趴门口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紫述摸着脸,靠着门框掏出镜子来仔细打量:“大师兄,我觉得哪吒脸不如杨戬的脸好看,我要回去捏脸,换个面孔。”
蚩休对于奇形怪状的师弟们原先觉得心累,现在已经能漠然无视了,伸手把他扒拉开:“云旗呢?”
黛玉从书堆里抬起头:“嗯?我不知道。”
蚩休往窗外看了看:“方才多饮了几杯酒,他和宛童动起手来,大家就散了。云旗说要回来找你,怎么,没回来?”
黛玉摇摇头:“没有。”
“算了,我也不找了。保不齐去哪儿疯玩,或是会昔日老友也未可知。”
黛玉:“嗯。”
“哪怕真出事了,抬回来吃颗丹药就又能欢蹦乱跳。”
“这是紫述的珠子?”蚩休转身,正好瞧见她的桌子,拿起茶壶嘴上放的夜明珠,从兜里掏出个手帕一抖,变作一个细细丝绳编的络子袋,把夜明珠放在里面,挂在合适的位置:“这样更亮。”
屋中没有什么陈设布置,连香炉都没有,只在墙上挂了两幅画,一幅百鸟朝凤,一副三酸图,有点太清淡了,有盆灵芝长得正好一会拿过来。
“嗯。”黛玉捧着书,如痴如醉:“蚩休师兄,你给我这两本书真好,受用无穷。好些问题都迎刃而解啦。”
有这书看,不吃饭都行。我知道刚刚应该起来练武了,但就是不想放下这本书。
蚩休顺手规整了桌子上的纸笔墨砚,愉快的走近里间屋,看床上是个光板,勤劳的从柜子里拿出被褥铺上——
师父亲口称赞的老妈子一样的大师兄,他可是手把手的养大了四十多个师弟。
后山上的妖精们第一次生孩子若不会养,都来问蚩休道人呢。
一边干活一边说:“云旗的能耐我知道,他极聪明是真,极不肯下功夫也是真,疏忽大意,好些知识都记得不全,听他说话好似全知全懂,细问起来纰漏不少呢。
你现在刚刚入门,所学有不全也不妨,修行越久,不解不明的事危害就越大。你练武,你师父教没教过你,大本大宗,厚栋任重。”
黛玉本来头也不抬的在看书,听他说到:基础根本最重要,有德行、有才能的人的才有担当。
当时心里一喜,抬起头:“说过好多次呢。师父说就算别的不会,有内力、有力气、够敏锐,就足够了。”
咦?蚩休师兄在里屋?她忙放下书,走入内室,看见温柔敦厚风姿雅致的大师兄正在勤劳的铺床。
黛玉忙道:“师兄,我来吧。”
倒不是在乎男女有别,只是让姚三郎的大师兄、镇元子的大徒弟给自己铺床,愧不敢当。
大师兄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了,怎么会这样勤快?
蚩休回头看了她一眼,嗤的一声笑了,挑眉问道:“你会吗?”
黛玉想也不想:“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铺块布吗?
蚩休笑嘻嘻的把厚厚软软的褥子铺好,拿起放在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床单递给她:“你来。”
然后他袖着手,愉快的看着小丫头抖开床单之后,床单刷拉一下就要掉地下,她手忙脚乱的捞起来抱在怀里。叠好的时候是厚厚一摞,抖开之后是很大一堆,布料又是自己种的棉花自己织的粗棉布,虽然不算粗糙,但也厚实硬挺,就变成了一大捧。
黛玉感觉手里的床单忽然变得巨大无比,又特别宽,特别长,只能乱成一团的抱在怀里,捋不出头尾不说,还挡住了视线。
她朦朦胧胧的看着前方,走过去把床单扔床上,思考,怎么办?应该不难的!
蚩休乐滋滋的看着她把床单放床上,拽着一个角往一个方向走,道:“你师父说的不错,练武最重要的是内功和硬功,修道就不同了,修道最重要的不是法力,而是心境。”
噗,看见小孩子蠢兮兮的抹一脸米粒,一头扎进湖里,蠢蠢的抓着笔写丑呼呼的字然后哭粗来,还有自己洗衣服然后哭了,自己收拾屋子被衣柜压在下面喊救命,都是非常有趣的事呢。想不到看她抓着床单发蒙也这么有趣。
黛玉是个真正的淑女,所以她不会再这时候爬到床上去抻床单,只是在床上绕着床转圈圈。丫鬟们换床单的时候怕有灰呛到小姐,都是趁着小姐不在卧室的时候换。她以为这和把一个手帕扑在桌子上一样简单,结果发现……嗯,床是横的,床单是竖的,而且是反的!
淡定的调换方向:“师兄,我一直都不解,心境和道心有什么区别?”
蚩休大笑:“喜怒贪嗔、爱恨情仇都是心境,只有合乎于道的时候,才能称之为道心。”
黛玉站住了,揪着床单还是不明白:“那么,怎样判断自己心境是否合乎于道?道又是什么呢?”道德经上说,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
第一遍看觉得自己挺明白,看一看反倒糊涂了。
蚩休不笑了,他严肃又温和的说:“道,不能用言语来诉说,不能用笔墨来描摹,因为他太大了。你应当常把他铭记于心,但不要着急,付出百年光阴,不断得到认知又不断推翻自己的见解,你会越来越了解道,也会发现自己有更多的不解。求道的过程无穷无尽,但很快乐。”
黛玉捏着床单静立在床边,浅浅的笑了:“吾生也无涯,而知也无涯。”
若能成仙,就能寿命无限,那就慢慢学嘛,急什么。
蚩休感动哭了,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给‘认真学习、努力思考’的师妹讲道!苍天在上!为什么我出门一趟,捡回来云旗那么个吃货,云旗出去一趟,被这样的好孩子捡回去了?
其实是他要求太高,师弟们虽然各自有各自的爱好,但在修行方面可从不给师父丢人,超出同龄的道友们。即便是最爱偷懒的姚三郎,随口一句也能引经据典。但蚩休以他的勤劳肯干要求师弟们干活,以他健壮的体魄衡量师弟们练武,以他学习成狂手不释卷的专注度衡量师弟们学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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