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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舒坦,也可以很舒坦。
来到王妃院中,见水中游鱼红有数尾,白又有数尾。水草中迤逦行来的,又是数尾黑鱼。真姐儿坐在迎窗的榻上做佐哥儿的针指,听窗下人回话:“姨娘来了。”往外面看,见她们孩子气,边行边看鱼,也有笑容。
膝下红色五福梅花的小杌子上,坐着淘气捣蛋包佐哥儿。他抱着自己的旧布偶,眼巴巴看着母亲手中未做成的新布偶。
见她走神看窗外,佐哥儿就细声细气问一声:“母亲,你乖不乖?”上来小手伸长,就要去抚母亲发丝。
“淘气鬼儿,”真姐儿对儿子噘嘴,还是把身子伏低给他抚摸。手中针指只有最后一丁点儿就做完,这个淘气鬼儿就搬着小杌子在眼前看着。
发现母亲稍有走神,就要仰着面庞问一句:“母亲,你今天乖不乖?”
姨娘们进来,见到小王爷在,尽皆过来行礼。佐哥儿挥一挥手中布偶:“不用。”真姐儿笑,姨娘们笑,丫头们也笑。
见来许多人,佐哥儿有些失落,知道这一会儿不能再催母亲做布偶,怏怏不乐走开。
对着儿子的小背影笑了两声,真姐儿喊住他,举起手中布偶保证道:“母亲上午一定做完,做不完不吃午饭可好?”
“嗯嗯。”佐哥儿喜形于色,用力和母亲点着头,就跑开,也是欢快的身影:“寻哥哥去和我玩,嗯,哥哥没空儿,就寻昨天那几个来。”
家人的孩子,将军们有同龄的孩子,都争着来陪佐哥儿。
真姐儿往窗外交待着:“看着他不要太淘气,”淘到表哥面前,又要挨上一顿小屁股,另外再给母亲也找来几句话。
赵赦回来就要戏问:“这样的淘气忒精致,一定是真姐儿教的。”
思绪收回来,真姐儿先道:“取才到的新鲜果子来。”京里的大白梨,是进上送到京里又分派下来、南边儿快马运来的新橙,还有一小撮儿如雪细盐。
“过两天园子里由兰桂渚开始遮布幔,一直遮到碧波阁后面。云染阁、有香斋这几处,还有看桂花的玉堂仙苑,看菊花的更无花斋,容士人百姓们进来游玩一夜。”
两位姨娘诺诺道:“是,到那一天,我们只安生在房里呆着。”
王妃抿嘴儿笑:“不是这话,是你们平时也闷着,到那一天都打扮好,跟着我玩。不过我只想玩上半夜,要玩下半夜的,就自己尽兴吧。”
施姨娘和水姨娘一直呆住,眼珠子凝住不动,放在王妃身上回不来。丫头们轻轻地笑,提醒道:“姨娘们还不谢过王妃。”
一语提醒过,两个姨娘赶快到真姐儿去行礼:“多谢王妃赏赐。”心头晕晕地不敢相信,是真的带着自己一起玩?
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真姐儿和颜悦色:“施姨娘你家人全不在这里,不过京里寻来你一个娘家侄子,在这里成了亲。到那一天,让他们一家人也来,你们可以聚聚。”
再对水姨娘也亲切地道:“水大人那一天也来,你们也可以见见。”
“是,”两位姨娘这才明白是真的,尽皆激动起来。向来游玩,是与姨娘无份的。除了王妃成亲前那一年,有恩典姨娘们过年可以出府回家去玩一天,以后年年如此外,一年到头,再没有能出来的日子。
见她们都喜欢,真姐儿也喜欢,再道:“冬天的衣服才送去的有新衣,到那一天,就穿新衣吧。打扮好些,咱们乐一乐。这仗打了许久,理当玩一玩。”
“是,王妃陪着王爷在战场上操劳,我们不能分担一星半点儿,实在惭愧。”姨娘们齐声说过,真姐儿微笑:“你们为什么不能分担?”
这话又把姨娘们问愣住,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王妃秀美和气地面庞,小心道:“但有我们能分担的,请王妃交待。”
真姐儿笑容可掬:“我会交待你们的。”取手边茶要喝,施姨娘近前一步,试试茶碗是冷的,水姨娘退后一步,取过高几上暖罩里的茶壶送上来。
喝过茶,闲说几句话,真姐儿让姨娘们回去准备,自己让人送来女学里交冬衣的单子,看也不看道:“这个送给水姨娘去,她会几个字,让她帮着看看,把数字对一对。”施姨娘不识字,真姐儿打算交给她一件别的事情做。
低下头再做佐哥儿的针指,又觉得腹中有些饥饿。真姐儿忍一忍,只取过一枚果子含在嘴里。上午说能做完,就要做完它。
小陈夫人此时走进院门,对着守门的妈妈们笑:“王妃在房里?”妈妈们让她自己进去:“到廊下让姑娘们回话。”
踏着院中白石行走三、两步,就有丫头们回话:“小陈夫人来了。”里面走出红绢来:“王妃让进。”
见小陈夫人手里托着一个茶色绘花鸟的托盘,上面放着两色鞋脚。红绢微乐:“这是陈姨娘给王妃的?”
陈姨娘在府外数年,后来被家人说动想进来,王妃不答应。
真姐儿今天的话,对小陈夫人又是晴天霹雳。她一惯的面有笑容,手中忙着赶针线,无暇绕弯子,也没有打算绕弯子,带笑道:“喊你来不为别的,陈姨娘在府外住了这些年,我想着不能白耽误了她。随王爷回来的人中,不少升职立功的人,你费心,给她选一个丈夫。”
“啊!……。”小陈夫人惊恐万状跪下来,对着王妃白晰微红晕的面庞看着,再看她微有笑意,看不出来一点儿恶形的眸子,小陈夫人只觉得这雷霆万钧,来得无缘无故。
稳一稳心神,小陈夫人道:“是妹子有罪,没有及时进来服侍王妃,妾回去对丈夫说,他也至王爷面前请罪……”
真姐儿打断她,微板起面庞:“小陈夫人,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她慢慢再说一次:“陈姨娘还在青春,给她寻一个人家,和和气气过日子不好?”
房中静无声息,小陈夫人这才注意丫头们不知何时全退去,微风吹动帘栊中,只有她和真姐儿两个人在。
王妃高坐榻上,不住手还在做一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那看上去,应该是给小王爷玩的东西。她半垂着头并不看自己,轻轻淡淡再道:“不然,你回去让小陈大人来见王爷,让王爷再说一遍也行。”
“母亲,你做好没有?”佐哥儿等不及,伸头进来催了一下。见有人跪在母亲面前,又跑出去。
真姐儿立即笑容满面:“就好,一会儿再来就好了。”手中针线越发的赶了两针,放下来吃茶。碧花从外面看到,进来笑劝:“依我说不必这么赶,下午做得也就是了。”
主仆对着笑,真姐儿道:“我许给小王爷,还是赶一赶吧。”碧花再陪笑:“王妃一天多少家里的事情,又有王爷的事情来劳烦您,还要顾到小王爷,真是太不容易。”
小陈夫人听着,句句刺心,像是说她还在这里不省事。
“你去吧,回去告诉小陈大人,这是我的话,也是王爷的意思。他要是不明白,再进来问过不迟。”真姐儿撵小陈夫人走,明不明白,自己回去好好想吧。
出来的小陈夫人在院门口遇到赵星,抱着一叠子东西给红绢:“赶明天就要,明儿我来取。”红绢让小丫头接过,撇嘴道:“又是什么军国大事,你不知道王妃忙呢。”
赵星举起拳头要震吓:“这是王爷让送来给王妃批的,你敢拖延?”见有人过来,才放下手一径去了。
小陈夫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见这天,是朗朗碧空;见这地,是黄花满地。只是这人,怎么了?
王妃有世子,还有一个小王爷,插手王爷军国大事,如今,她要拿姨娘们开刀了。想到这里,小陈夫人换个方向,往水姨娘和施姨娘那里去。
水姨娘在房里头也不抬,她正在核对王妃才让送来的士兵们冬衣账目。施姨娘在房里喜滋滋,拉着小陈夫人帮她看衣服:“游玩一夜呢,我穿哪一件才好。”
心中憋闷回来的小陈夫人,偏又见小陈大人不在家。只有陈姨娘上前来问:“王妃怎么说?”小陈夫人实在难忍,屏退丫头对着陈姨娘哭:“你命苦,王妃让你再嫁别人。”
陈姨娘初没有听明白,再听一次嘴唇血色一下子退得无影无踪。她是在赵赦班师回城时,躲在街上酒楼上看了两眼。
王爷如今位居诸王之上,回来的那天更是神采奕奕。陈姨娘以前是不愿意回来,现在是盼着回去,她听到这话,是如遭雷击。
半天后,她慌张道:“哥哥呢,哥哥在哪里?”不管哭泣的嫂子,跳起来往外面疯跑:“哥哥?”
到晚上小陈大人回来,小陈夫人眼睛已经哭肿,泣道:“妹妹已经哭晕了数次,医生看过煎了药,她也不肯吃。”
小陈大人坐下来,若无其事的让人服侍换衣服,再道:“我饿了,送晚饭。”小陈夫人惊愕住:“你还吃得下去?”
“下午我见了王爷,”小陈大人才说到这里,小陈夫人尖叫着扑过来:“王爷怎么说?”门上传来一声响,是陈姨娘听到哥哥回来过来听信儿,她听到这头一句,激动起来不比嫂子差,“砰”地把头重重撞到门上。
小陈大人刚皱眉,陈姨娘急急冲进来。小陈夫人紧紧攥住丈夫衣襟,陈姨娘无处可抓,只能木鸡一样站着,眉眼里全是抓狂:“王爷可知道?”
“你们两个人,”小陈大人倒有了笑容,对妻子喝斥道:“放开。”再对妹妹道:“坐好!”见两个人不理自己,道:“不然我不说!”
小陈夫人松开手,陈姨娘坐下来。小陈大人慢慢道:“王爷说当初肯纳你,是相中你哥哥我能干,怕我诸事放不开手,才要妹妹。”
跷起二郎脚有得色的小陈大人,在赵赦书房里初听到这话时,也是难免要有得色。他回想的很多,十数年官场上的打压,那时候王爷初来,自己还是战战兢兢,不时要看诸位大人们的眼色。
论起来那时候,是夹在王爷和大人们之间行事。哪一方,都不能得罪。
小陈夫人对着丈夫的得色怔忡,这人还得意得起来?陈姨娘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心头闪过无数影子。
桃花树下,白马将军、红马官员……。人还是不少。
“王爷说妹妹再嫁,他出一份嫁妆,妹妹不嫁,王府里养着。”小陈大人对陈姨娘笑容可掬:“妹妹,你是学韦姨娘出家守身?还是愿意再嫁一个?”
小陈夫人愤然起身:“这话,太难听!”小陈大人道:“王爷都愿意,你我都有什么难堪的!”他不愿意再多说,只喊丫头们:“送饭来!”
丫头们打开门帘,送食盒进来。月色不可避免地照进来,与陈姨娘面上慢慢滑落的两滴子泪水相映成辉。
过了两天是个黄道吉日,安平王大开园林,这一夜金吾不禁与民同乐。真姐儿出来得晚,她在房中才接到展夫人一封信:“商王爷上月带甲兵一百而至,痛骂方回……”
那个孩子,现在成了大家争夺的焦点。到此可以不用再怀疑,小舞在西北时,表哥一定用法子让她不能再生育。
烛光下真姐儿初打扮成,恍若神仙妃子的她沉思,商少阳为子嗣计,又宠了别人,这些人想生也未必容易。
“嘭”地数声,房外烟花升空。佐哥儿在外面不耐烦:“母亲,快出来玩去了。”真姐儿起身,急急来见儿子。姨娘们在院门外相候,也都是花枝招展。
水姨娘穿一件粉红色绣大花锦衣,施姨娘则是碧青色绣荷花锦衣,真姐儿照例是她按品大妆的绣凤冠服,在丫头们簇拥下,漫步往园子里来。
厅上浮动美酒数十种,蔡清宛在厅上就吸吸鼻子:“好香。”豆蔻对着她的馋相笑:“蔡姐姐,你还敢和王爷拼酒?”
“敢,怎么不敢,只是他不和我拼。”蔡清宛说着,见水中倒影炽艳,扑哧一笑指给豆蔻看:“你家的展先生又孔雀开屏了。”
水中可见对面展祁华衣美服,是仕女们眼光追逐的所在。豆蔻跺脚:“我得抛下你了,对了,还是你好,你的俞先生,是不用看的人。”
俞道浩支着耳朵在一旁,听得心里那个来火。正火冒三丈时,两个窈窕女子走上来施礼:“敢问这位是名动天下的俞先生?”
“正是在下,姑娘们有何指教?”俞先生彬彬有礼,而且不忘理衣冠。蔡清宛撇嘴走到几步外,也支着耳朵听着。
“我们看过你新中的文章,清新又大气,先生,你前科不中,一定是你不想中。”姑娘们说过,蔡清宛咧开小嘴儿无声笑上两声。
俞先生又被伤了一回,把姑娘们溥衍走,喃喃在月下道:“好景好园,偏有这么多的世俗人。”蔡清宛大声道:“好月色,也在世俗中。”你奈若何?
黑夜里有人了取笑:“贤伉俪在赏月?”赵星走出来,俞先生拖拖从蔡清宛身边退开数步,以示自己和这人没有关系;蔡清宛装出来极大气地道:“和这等小儿,没有赏月的道理。”
俞先生对赵星杀鸡抹脖子般的使眼色:“来的人这么多,杂役一定不足,此人可以充杂役矣。”赵星一脸会意,对蔡清宛道:“俞夫人,王爷有酒,请你共赏。”
蔡清宛欢欢喜喜去了,俞道浩想想,还是跟上去比较放心。他心里想着,这大姑说话从不遮拦,总得我跟着为她圆转才行。
有了这个理由,俞先生也大模大样跟去。
王爷在帘栊尽月色的花厅上,旁边开的尽皆桂花。匾额上书“玉堂仙”,取的苏轼地桂花诗,月缺霜浓细蕊干,此花元属玉堂仙。
霜浓香密下,两张长条几上,放着几十种美酒,全是琉璃坛子装着,香浓不下于桂花。
跟来的俞先生心旷神怡,今天晚上能痛饮一回美酒,也是乐事。再走几步,鼻子差一点儿气歪。
有名无实的俞夫人蔡清宛正对着一个英俊小生直盯盯看着,那面上笑容,好似在傻笑:“你是赵吉?将军?哇,了不起。你生得挺俊。”
一只手就伸了上来:“你这鼻子眼睛,是真的?”
赵吉好似被这惊骇语言吓得有些傻,傻傻的笑着也不躲。眼看着那只女禄山之爪就要上手,俞道浩及时赶到。接到这只禄山之爪,对有名无实的妻子笑得一嘴白牙,如果再加上两颗尖牙,离要吃人已经不远。
“夫人,这是别家的男人。”俞先生轻言细语:“不能乱摸。”蔡清宛很遗憾:“小气!”
这意外眼看着可以过去,不防赵吉笑嘻嘻把自己脑袋伸出来,再手点着自己鼻子:“我是个大方人!”
言下之意,随便摸不用客气。
俞夫人又要被打动,有美当前不摸白不摸。俞先生被逼无奈,带着一脸沉痛道:“夫人,为夫是个小气人!”再对赵吉道:“尔知道匹夫之怒否?”
“愚顿人。”赵吉一反刚才的呆呆,笑得极灵活。俞先生一手抓起他的衣襟:“走走,咱们酒上见真章。”
被拖着走的赵吉不忘对俞夫人告辞,并再约下回:“夫人,明天我闲,我家住在……”下面的话遇到俞道浩凶神恶煞的面庞,赵吉很给面子的咽了下去。
俞先生拖着英俊的赵吉将军来见王爷,半路上遇到英俊的赵祥将军,另一只闲着的手,把赵祥也拖上来。
两只眼睛不闲着,再把赵星赵辰等清秀小厮一一瞪过来:“拼酒。”赵辰摸摸自己脑袋,在月下感慨万端:“这年头生得俊,也是有错的。”
“这错,是因为俞先生不俊。”赵星调侃过,也和赵辰跟过来:“拼酒。”
王爷高坐,听过摇头:“这酒,本王要先和俞夫人喝几杯。”蔡清宛一听大喜,喜盈盈上来,赵赦手指数十种美酒:“这是有汾酒,大曲,女儿红……。一共三十二种酒,一样来上三杯?”
不容蔡夫人说不,小子们送上玉杯。
再看蔡夫人,是喜动颜色。
当下共饮,王爷一杯,俞夫人一杯。一杯、两杯、三杯……。厅外被月光染得晕黄的小径上,行来真姐儿一行。
“王妃到了,咱们停一停。”王爷让停,下厅去迎上王妃,两相携手就此离去赏花。独有赵星坏笑满面回来,对俞先生行个礼:“王爷说,俞夫人酒也不少,让我再送若干好酒,先生送俞夫人,回家去慢慢品尝。”
烛下玉杯左一杯右一杯,俞道浩已经看得眼睛发直。见赵星在眼前看着,他伸出自己五指,在妻子面前晃几晃:“这是几?”
“一到五,你肯定没有第六根手指头。”蔡清宛笑得有得色,面颊晕红的她道:“我没醉,别欺负酒醉的人。”
俞先生张开十根手指头,在蔡清宛面前一通乱晃:“这下子晕了没?”赵星捂着嘴笑得跌脚,蔡清宛是不太情愿地道:“给你面子,我晕一回吧。”再嘴硬:“其实,我知道你那不是十二根手指头。”
赵星捧美酒,俞先生领着自己家的这只醉猫,往王府里自己的住处而去。
俞夫人进房,俞先生进房,赵星把美酒放在地上,走到门前双手带上门:“王爷还有话,说先生你在门里面,我在门外面,我把门锁上,今儿一晚上,您的事情就完了。”
“卡嚓”一声,大铜锁栓上。房中,俞先生对着俞夫人看,俞夫人对着俞先生看。
“这个?”
“就是洞房花烛夜?”
“嗯,月色不错,窗户里可以出入不?”
“窗外是水,落汤鸡汤不好喝。”
夫妻正在对话,听外面也有声音传来,豆蔻清脆的声音问道:“名士洞房,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展祁回答:“哧啦哧啦。”
等他们过去,俞夫人问道:“哧啦是什么?”俞先生上手把她身上绣彩蝶飞舞的衣衫拿在手里,“哧啦”一声撕了一道口子:“这个。”
赵星笑得坐在地上阴影里,听到房中“哧啦”过,烛光吹灭,他才拍拍屁股上的灰起来,去见王爷复命。
佐哥儿拖着个竹马跑来跑去,身后是一群跟随着的孩子。他来到父亲身前告诉他:“我天天看着母亲做父亲的活计呢。”
赵赦伸出大手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让他再去玩。
廖石根和尉迟英来拜王爷,命大没有残废的廖石根腿伤已完全好了。尉迟英再来见王妃,见她和几个女眷们坐在一起逗孩子们玩。
陆重元夫人遵王妃的话,把自己才百天的儿子带来。真姐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对她们是格外亲切,又看孩子膛色面庞,笑着道:“这随父亲。”
佐哥儿“拖拖”跑来,插了一句:“我也随父亲。”女眷们笑声中,佐哥儿又跑走了。
园子里热闹,是到处有人。相衬之下,王府里要冷清得多。秋风吹动廊下红灯笼,让它们摇摇晃晃着。
偶尔有家人走过,也只是廖廖的。家人们,大多去园子里帮忙。留在王府里,只有少少的一些人。
三道黑影,无声无息潜入王府中。一个人打一个手势,三个人无声无息分开,却各自相连着可以互相看到。
“梆、梆、梆”,两个更夫过来,无精打彩地道:“别人都去园子里当差,还可以玩一玩。我们真是倒霉,要留在这里打更。”
“咦,那是什么?”一个更夫像是才发现,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藏身的地方瞅了瞅。“树影子吧,”另一个更夫不让他去看:“走,反正今晚无人看着,我们喝酒去。”
更夫很疑惑地道:“不对,我得去看看。今天晚上人杂乱,咱们得好好当差才行。”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那个黑衣人悄悄后退不少。
这里离院墙不远,黑衣人退几步,回到院墙下面草丛中。
“冯老么,来领果子酒了。”一个女声远远扬起。两个更夫笑,扯着嗓子回:“栓根家的,送来!”
那女声道:“把灯笼打高些,给老娘照着些儿路。”
余下的两个黑衣人见状,一个悄悄往前行,另一个就只有后退再后退。见灯光扬起,是步步逼迫,这两个黑衣人也被分开。
唯一潜入的黑衣人按着自己路线往前进,公孙宇吉来到这里,肯定随身有些东西。见月光如水,浮动着花影成一片锦织。心中喝一声彩,见左右无人,提步上廊,来到事先打听好的第三个门,推开进来回身关上门。
侧耳听房外没有动静,他才燃亮火折子。见桌子上摆着包袱,是出自宫中;再见到衣架上一件灰衣,也像是公孙宇吉的。
清源王知道来对,过来打开包袱搜查。
外面有人呼喊:“什么人!”清源王大惊,熄灭火折子前,看到衣柜宽阔,摸黑来到衣柜前,拉开门藏身进去。
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到了衣柜前。清源王湿重衣,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短剑。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杀安平王的人。
当然,他是不敢杀的意思。
这个人到了柜门前,突然伸手在衣柜门上敲了几下。清源王正奇怪间,只觉得脚下虚空,人一下了坠了下去。
坠下去以后,低低一声惊呼,这才发出。
赵赦拉开衣柜门,见里面空无一人。有木板在清源王掉下去以后,已经合上来。公孙宇吉也来看,见严丝合缝,看不出一丝端睨来。
“好,就让殿下在这里养养身子吧。”公孙宇吉对赵赦竖大拇指:“王爷好计策。”赵赦谦虚:“先生招摇出京,他肯定会跟来。”
公孙宇吉微微含笑,忽然问道:“要是颂殿下为求心安……。”赵赦严肃地回答:“为先生和本王好,清源王殿下必须好生看待;为颂殿下以后好,清源王殿下必须好生看待。”
“王爷莫非不敢?”公孙宇吉是这样说。赵赦对他淡淡一笑,道:“咱们坐下说。”烛下有铺着锦垫的椅子,两个人坐得很近,赵赦一字一句道:“皇上风烛残年,有朝一日要想起来殿下,若知道他已身死,你我如何回话?人之敏锐,对于家人生死,是可以得知的。”
公孙宇吉有了正容,赵赦再一句一字道:“他日皇上得登大宝,必定有人不从,如能善待清源王殿下,也可以让万民归心!”
这话说得慨然正气,公孙宇吉肃然起敬。起身行一礼道:“既如此,那就把清源王殿下托付给王爷,也免他再出去受颠簸流离之苦。”
见他明白自己意思,赵赦微笑低语:“先生,你我知己,我才敢对你如何说话。”公孙宇吉对烛起誓:“这件事情,我不负王爷,王爷也不负我!”
两个人在房中起誓,落于地下的清源王此时摸摸索索刚打着火折子,对着四面看去,居然是一间雅致的房间。
这里有书架,上面磊着满满的书。抽一本来看,不是佛经就是道德经等书。清源王苦笑,囚在这里的人念清心寡欲的书,这主人想得也太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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