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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然,灯火阑珊。
飘雪如尘絮,遥遥满天思。
其他人都知趣地各自回屋,南柯也借口去找了李雪焉一起聊天。
院中只余阿难跟徐还陆二人。
阿难立于廊下,徐还陆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桌子。
在徐还陆第三次把摆好的花瓶换了一个位置之后,阿难终于开了口:“你能活着走出上衡城……是因为小少爷?”
上衡城、小少爷。
徐还陆一时之间有一些恍惚,他一直以为自己未曾忘却,但是不过短短一年,再次听闻之时,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徐还陆久未应答。
夜雪寂寥。
只有簌簌落雪折竹之声。
阿难回身看去。
少年同东荒之时大不相同。
更高,身形抽条,气色也更好了,不再病怏怏的模样。
但素来狡黠而又灿烂的一双眼睛,却像是被岁月尘封的琥珀,落了厚重的沉灰。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之中,脸上神情空洞而又平静。
徐还陆察觉到阿难在看他,他半靠在廊柱之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瓶圆润冰凉的瓶口,里面斜插了几枝梅,疏落有致,嶙峋枝骨,梅骨生花。
他抬眼看去。
阿难静静地打量着他。
她那双眼睛像是深邃的冰川,落在人身上总是带着莫名的寒凉。
徐还陆对上了她的眼睛,道:“为什么会这般想?”
阿难淡淡道:“东荒之中,你跟着小少爷学了一个月的剑。”
说到剑,阿难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徐还陆道身上:“你的剑呢?”
南柯来时曾同她说过,徐还陆能以一介凡人之身胜她的很大一部分缘由,出自徐还陆的那把骨剑上。南柯形容了对上那把剑的感受,她道:“像是用石头抛向深海。若非他那把剑实在古怪,摸不出深浅,我也不会生了好奇,同他缠斗许久。”
当时南柯形容的夸张,阿难只想起了一件事。
徐还陆的剑,是小少爷教的。
徐还陆却都没有回答。
他只是迎着阿难的目光,平静地道:“阿难剑主,真若有事,不妨直说。”
阿难静了片刻,她有些意味不明地道:“需要的不是我直说。”她还没等徐还陆应答,便顺了徐还陆的意,不再横生枝节,眼神如凛冽寒风,恨不得将徐还陆刮骨去肉,“我只想知道,你身为新天柱之锚……是如何逃离上衡城的?”
“新天柱是时间堆砌之作,没有锚点,极易动摇。而你,你逃脱了时间——”
她的声音,沉而冷,凛而冽,带着深沉的压迫之感。
阿难剑主的气势极盛,她自小到大便是长在世人的目光之中,一步不能退。是权势,天赋,修为,强势的性格造就的威势。
徐还陆平静道:“剑主这个问题,我无法作答。”
阿难微微眯起眼睛,她身上气势骇人,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徐还陆身上,寂静的气氛冻结寒蝉。她缓缓道:“所以,需要的不是我直说。”
徐还陆出现在仪康剑城,便是一个莫大的谜团。
他沉声道:“剑主最想问的,不是这个。”
阿难扯了一个冰冷的笑,她点了点头。
“我确实并不在乎你怎么逃脱上衡城的。”
阿难朝他走了一步。
两步。
徐还陆无端地觉得空间都似乎被挤压了,阿难步步紧逼,迫近了他。
“我想知道的是……身为时间之锚的你能活下来……”
阿难眼眸似有明亮极了的光芒,她终于还是开了口,道出了自己的妄想,“那何叶……未尝不能?”
徐还陆对上了她的眼睛。
他只道:“我不知道。”
阿难:“你为何会不知!”
徐还陆反问:“你觉得天柱之锚,是人是物,是死是活?新天柱已然认主,东极天地彻底稳固,已成定数。你该问的人,不应当是我。”
“是人是物……是死是活?”阿难重复着他的话,她的眼中闪过狠戾,“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问东君?”
新天柱之主,尊位东君。
她冷笑一声,“我问过!”
“我问过他!”
阿难面色冰冷:“余山水代替燕来,令燕来成功的逃离了上衡城。但是他告诉我,他所用之法门,于我无用!”
“以身相换。”徐还陆想起了那个上衡城中运筹帷幄,聪明极了的余师兄,师兄英俊而又潇洒,头戴抹额摇着折扇,是一等一的风流蕴藉。徐还陆像是在明知故问,“他付出了代价,他被永远的留在了东极。这也值得?”
阿难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当然值得!”
徐还陆了然地扯了扯嘴角,是一个极淡极苦的笑。
“可他是余山水……还是东君?”
阿难眸色一动。
她沉默许久,开口却是,“得偿所愿是一件幸事,相较于你我,他已足够幸运。”
徐还陆摇头,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他只是道:“我如今孑然一身……”
阿难打断他:“你来仪康剑城,不就是为了寻你师弟?”
阿难早在来之前,便将徐还陆的讯息了解了个大概。
“你寻师弟,我寻妹妹。”阿难对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你应当明白。”
徐还陆静了一下,神色像是有了几分触动。
可是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我不知如何帮你。”他最后这般道。
阿难道:“你告诉我,你是如何从上衡城活下来的,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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