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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阳光有点强烈，蔺然和顾望舒沿着路边树荫往工厂方向走着，光斑从他们头顶滑过。
“你怎么这么厉害，也受过专门的训练吗？还是天生的？”顾望舒还对蔺然错啧啧称奇。
“不是天生的。”
蔺然笑笑，转头看了看天边的云朵：“训练过，但也不是刻意。”
“你本就打算自己出手的对吧，是我先逞能了。”顾望舒想通后，悄然笑了笑，又问：“你为什么会训练这种事？不刻意又怎么说？”
蔺然转头盯着顾望舒看了会，才道：“和小时候经历有关。初中时候，因为一些家庭变故，我性格突然变得很孤僻，那几年没事时候经常坐在家门前数旁边桂花树的叶子，来来回回数了无数遍，就无意间训练了专注力。”
蔺然有些心酸的笑了笑。
顾望舒看蔺然眼神变得温柔，她轻声道：“难怪写到120对你没难度，居然数过树叶……当时你一定特别孤独吧。”
蔺然点点头，这没什么好回避的，不孤独又怎么会闲到数树叶呢。
感觉到蔺然有些压抑，顾望舒似乎是想调节气氛，便笑问他：“可你现在看起来不像是孤僻的人呀，不是挺爱笑的嘛，虽然总是笑的很浅，但也让人如沐春风。”
“是啊，孤僻症早就好了，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蔺然对顾望舒笑了笑，孤僻会引发社交恐惧症，初中那会他很害怕和人说话，也交不到朋友。
他当时知道这样不好，于是便有意识的寻找心理学书籍看，试图找到治疗自己社交恐惧症的方法。
他看了无数心理学著作，倒是治好了自己的社交恐惧症，可也稀里糊涂的学了很多诸如人性的弱点、厚黑学……对青少年来说不算健康的东西。
导致他年纪轻轻就洞悉人心，城府深沉，不知道的说他老成持重，其实是老奸巨猾。
蔺然也不想这样，但他已经这样了，所以就这样吧。
“那就好，做人嘛，最重要的开心。”
顾望舒在玩梗，两人相视一笑。
————
回到工厂，顾望舒拿药去给林百川，蔺然则组织工人去亨利那里运水泥和建材。
“搞定了？蔺助，这批水泥花了多少美元？”
工人们难免有所询问，都很担忧。
“五千。”
听到蔺然的回答，工人们互相看了看，随后无奈摇了摇头，五千美元买30袋水泥，还是很贵啊，但至少蔺助砍掉了一千美元，已经不容易了。
“不去财务拿钱吗？”
见蔺然和早上一样两手空空出门，张军提醒。现在是夏天，蔺然的白衬衫和工作裤里如果装钱能一眼看出。
工人们也都停下脚步，他们做好了等蔺然回去拿钱的准备。
“有这个就行了。”
蔺然从兜里拿出合同，对张军和工人们晃了晃，然后也不多说，带头走出工厂大门。
众人虽不解，但也只好跟上。
………
工厂内，很多干完手头上工作的工人正聚集在工厂食堂门前大树下纳凉，蔺然五千美元买水泥的事情已经传开，众人正在讨论这个。
“到底是高材生，一出马就砍掉了一千美元。”
有人称赞，也有人不屑：“五千美元，买肉够我们全厂吃一个月了，就买30袋水泥，有什么好吹的？”
“蔺助到底还是年轻，被美国人坑了还以为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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