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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这个人恐怕很难活过一天。”
酒意逐渐上来,苏季将身上最后一块银贝,痛快地拍在桌上。
马后炮压低着声音,继续说道:
“说起姜赢,每次我都提心吊胆。关于他我不敢多说,最多只能告诉你两件事。”
“那两件事?”
“第一,他是申候的嫡长子;第二,他最不喜欢输,如有人不小心在他面前提起输字,哪怕只是读到这个音,都要掉脑袋!”
“那墨殊岂不烦了他的忌讳?”
“一点也没错。申国姜氏与玄狐墨家自申候失踪以来,为了争夺截教主之位,一直针锋相对。百姓们都盼着着,墨殊莫要输,姜赢莫要赢。然而,凡是敢惹姜赢的人,都死得一个比一个惨。您有空儿可以去东市刑场看看,那里的石头十年前是灰色,现在已经被染成土红色。听一个侩子手说,这几个月光是行刑用的鬼头刀,就砍钝了七把。”
“申候即是一国之主,又是截教之主,嫡长子姜赢理应继承一切。墨殊有什么资格争?”
“申候只是恰好兼有两个身份而已,截教主不一定都是王侯。他能号令西方戎族,地位比地方诸侯还高!历代教主都是由二十五位截教元老选出来的。大公子姜赢为了引这些元老上钩,扬言谁能帮他得了截教主之位,就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的钓了几条大鱼争着帮他,可惜现在都是死鱼了。”
“那姜赢的女儿想必很美?”
“美!当然美。不过我刚才见到一个女人比她更美!”
苏季楞了一下,连忙问道:“你刚才拴马时见到谁了?”
“我见到一个白衣如雪的女人,头戴垂帘青竹笠,腰悬一把桃木剑。”
苏季突然一怔。那个白衣少女的身影在脑中闪过。他连忙驱逐了那个念头,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她戴着垂帘的斗笠,你怎么知道她长得美?”
马后炮拍着胸脯,一脸认真地说:
“我真的看见了,而且还把她画下来了。”说着,他开始在身上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来,最后将目光落在桌上的包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想起来了!我就画在刚才卖你的这些龟甲上。”
苏季随手掏出一块龟甲看了一眼。这一看非同小可,顿时如同中了定身之法,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再看那龟甲上哪有什么画像?连一个能让人看懂的字都没有,只有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定身符咒?”苏季出一声惊叹。
他从蝌蚪文的排列看出,那些龟甲都是一枚枚阐教符咒。现除了嘴,他连一根手指也无法抬起。整个人就像一尊石像般定在椅子上。
“师傅救我!”门外传来一个惊慌而稚嫩的声音。
花如狼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阵风。
风吹来一个白色的人影。那身影没有出半点声音,如幽灵般浮现在花如狼身后。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晕倒在青灵庙的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从袖中取出一块银贝,递到马后炮面前。
马后炮连连摆手道:
“报酬就不必了,你只要让我把车上那个胖老头带走就行了。”
“你还蛮会做生意的。”白衣少女瞥了他一眼,将银子收了回去。
看见这两人碰面的场景,花如狼猛然想起自己拜师那天,拦住马车的正是这个白衣少女,恍然意识到原来那天这两个人的相遇并非巧合。
“好一招马后炮,你们这步棋倒是下的很俊。不过搞不好……会是一步死棋。”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一旁的两个人茫然地交换了一次眼神。
马后炮心里纳闷,从苏季脸上竟看不出丝毫畏惧之色,只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