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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玉欢的头发,在用过药之后,的确是不怎么掉了。
只是头皮上的那些红斑,一时半会儿,却不可能马上就好。
只要一想到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宋家人的手段,她就恨不能将宋家人的血都给喝了。
她知道现在大哥已经帮着自己去讨公道了。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令她解气。
宋家的生意受到了影响,说白了,也不过就是钱财上的一些损失而已。
宋家财势无边,会在乎这点儿钱?
不过就是他们家的银票多几张,少几张的问题,压根儿就不能算个事儿。
所以,鲁玉欢越发地觉得宋家的可恶!
鲁玉欢想到了那天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宋家三小姐,便是一肚子的气。
不过是一介庶女,有什么好摆谱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弄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小姐,您该用药了。”
鲁玉欢火气正大,抬手就想着将药给掀翻了。
可是一想到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用药,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的。
咬咬牙,心里头把宋三小姐给诅咒了个遍,这才忍着苦,将药给喝了。
“这口气,我绝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宋云静,我跟你没完!”
隔天,宋家的几位小姐去应国公府去赴宴,路上,却有人惊了马,而宋家的马车,自然而然地,也受到了影响。
听说,最后宋家的三小姐从马车里被甩了出来,砸在了一个小摊贩上,当即便昏迷不醒了。
安潇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勾了勾唇。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至于是不是无辜,她从来不在考虑之列。
再说了,当初,也的确是那个宋云静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才让鲁玉欢对她心生恨意了。
“小姐,最新的消息,宋云静断了一条腿,听说是骨头断了。”
“嗯,可会落下毛病?”
“听说四殿下请了宫里的太医过去,又送了不少的好药,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安潇潇把玩着一只香囊,这是之前澈公子遗落在她这里的。
更准确地说,是特意放在她这里的。
目的,就是要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她是有主儿的人了。
“宋、鲁两家的火,烧地还不够旺呢。”
安潇潇勾唇笑了笑,“听说,宋家在城外有处庄园,格外地别致?”
这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着某人。
片刻,便见那烛火微晃了一下。
随后,一名黑衣男子,便落到了她的跟前。
“你想做什么?”
安潇潇抬头,看向了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眸底却分明藏匿着一抹温柔的光。
安潇潇歪着头,一手撑着额头,“你说,如果在宋家发现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呢?”
澈公子的眉毛微抖了抖,“比如?”
“若是兵器之类的,怕是不妥。毕竟,宋家也只是一名商家,而且一个做的不好,只怕反倒是会令人看出来,这是栽脏。”
“所以?”
安潇潇有些奸诈地笑了笑,“我听说,宋家以前可是没少往宫里头送好东西呀。”
“嗯。的确如此。”
“我听闻宋老爷是一个极会享受之人,家里妻妾成群,外面养的外室,也是丝毫不少。”
澈公子的眉心微跳,总觉得这个丫头的话,是越来越让人不安了。
“去年初,不是才刚刚选过秀女吗?我听说,长沙送来的秀女,可是有近百人。可是实际上进了宫的,却只有三十人不到。最终被皇上宠幸的,更是少之又少了。”
澈公子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这也太过出其不意了吧。
这是想着从美女入手了?
“那处庄园里的确是养着不少的美人儿,可是,此事极为隐秘,要如何才能让皇上知道呢?”
安潇潇笑得有些献媚了。
“知我者,澈公子也。”
澈公子扭头,对于她突然的讨好,完全无视。
这丫头,也就只有在用到他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的好。
“清流,你每天出入皇宫,又极得皇上爱重,这种小事,不足为惧吧?”
澈公子的耳根处稍红了红,“要以什么名目提出来呢?”
安潇潇送他一记大白眼儿,“你自己去想。”
说完,还丝毫不顾忌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这么聪明,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多费费脑子吧。我先睡会儿。”
澈公子再度有了一种极其憋闷的感觉。
自己一个大男人就在这儿站着,她竟然毫无戒备地说她要睡会儿?
她是对自己太放心,还是将他看得太过自制了?
嘴唇微动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开口说话。
看到她竟然真的翻身躺下,阖着眼睛,可不像是在作戏。
无奈之下,还是认命地到了一旁,将一张毯子取过来,慢慢地给她盖上了。
澈公子看着她的面容很恬静,这种画面,似乎是有阵子没见了。
转身自己在一旁坐下,开始琢磨着,如何才能将宋家的错处,一点一滴地,慢慢地渗透出去了。
或者,他也可以巧妙地利用一下二殿下。
又或者,干脆就将凤家也牵扯进来。
反正现在的局势也是一片混乱,再乱一些,对自己而言,是利大于弊。
次日的早朝上,凤安志呈上了一份奏折。
皇上看罢,一掌拍在了龙椅上,怒不可遏。
可是皇上不曾明言,底下的人,谁也不清楚,皇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散朝后,皇上将凤安志单独召进了御书房。
片刻后,又将李庭希和钟离澈二人也召进去了。
“你们两个也看看。宋家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李庭希不明所以,接过皇上扔过来的奏折仔细地看了看,也觉得宋家做得有些过分了。
“凤大人,这消息可靠吗?”
“希世子,这上面所写,都是宋家庄园里逃出来的奴仆亲口所述。微臣不敢妄言,如今,那名仆从,还被关在了凤府。”
皇上的龙目微沉,显然已是怒极。
“逃出来的奴仆?”澈公子慢悠悠道,“他的话可信度有多高?还有,怎么会这么巧,就被凤大人您给遇上了?”
凤安志也没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原来,那人逃出来之后,被凤夫人所救,一开始,也是三缄其口,只说是自己进京寻亲,被歹人劫了财物。
后来此事被凤安志知晓之后,再三询问,那人才露出了马脚。
“皇上,那名奴仆所言,是真是假,只需派人一探便知。”
就在皇城外,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拦截了各地进献的秀女?
这件事情,怎么想,似乎都与宋淑妃脱不开关系。
皇上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好半天,才压下了火气。
“李庭希,此事,你先寻个由头去查。朕倒要看看,这个宋家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是,皇上。”
李庭希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可是又说不上来。
待出了御书房,和澈公子走在了一起,更觉得此事处处透着怪异。
两人渐行渐远,李庭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二话不说,先拦住了他的去路。
“希世子有事?”
“我听说你最近常常去靖安侯府?”
澈公子点点头,“正是。”
“你与靖安侯府以前素无来往,何事要总去那里?”
“此事,与希世子无关吧。”
李庭希眯了眯眼睛,这些日子在军中磨砺,自然不是没有收获的。
“钟离澈,我警告你,离潇潇远一点儿。”
澈公子则是好笑地轻嗤了一声,“希世子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句话呢?”
李庭希被激怒,逼近一步,两只眼睛里头似乎就要喷出火舌来一般。
“你别以为皇上器重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潇潇不是你能惦记的,最好是离她远一些。”
“是不是我能惦记的,就不劳希世子费心了。倒是希世子,最近操劳军务,似乎是瘦了不少呢。”
李庭希哼了一声,伸手指了指钟离澈的鼻子,到底是没有骂出什么难听话来,径自走了。
澈公子挑眉,冰山一般的脸上,浮上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喃喃道,“幸好没有真的被他碰到,不然的话,我得洗多少次。”
澈公子悠悠然地出了宫,随后便直奔靖安侯府了。
他越是要让自己远离安潇潇,自己就越是要去靠近她。
不过,这一路上,澈公子的心情,也是相当地不美丽。
只要想想,横在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除了一个李庭希之外,还有一个乌昊辰。
事实上,他倒是没有将李庭希放在眼里,可是这个乌昊辰,却是事关自己岳母的生死,不得不小心提防呀。
安潇潇听闻了澈公子带回来的消息,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没想到呀,你什么时候,就安排了这样一步棋的?”
“被救之人,其实与宋家庄园无关,我原本打算安插在凤家的眼线的。这一次,算是让我白忙活了。”
安潇潇笑得咯咯作响,“怎会?”
澈公子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皇上派李庭希去查证此事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这就要看他今天出宫的时候,心情是好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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