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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贾家铭有心情喂鱼。
滕秦平在里头年纪最长,擅长迁就和把握气氛,这下看他们有些乐过头都蔫蔫地犯困,便说道:“我听秦奚说,长生阿弟在学府受了欺负,没事吧?”
楼安宁立即叫道:“这种事,你个蠢货还往家里说啊?”
秦奚讪讪,滕秦凉在一旁道:“是表弟跟底下小厮说要借人截道揍一个叫马超的人,结果被小表妹听见和长辈学了一嘴。哈哈,我阿舅把他屁股都揍肿了。”
“二表兄!”
秦奚郁闷地大叫,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合适吗!
楼安宁噗噗直笑,“说你蠢你还真是,惦记着打他,你就不怕他回头再策动几个夫子报复在长生头上?”
秦奚:“……”
“这个王八羔子太狡猾了!”
所以,绝对不是他蠢。
滕秦平道:“听说是远宁侯府的世孙,他的身份也没比长生高多少,怎么敢和你们这么不对付?”
楼安康接过话道:“这不能这么说。远宁侯府有一个太傅,镇北侯府有一位元帅,文武不通。马超宫里有一位皇后姑母,长生有贤妃娘娘。这针尖对麦芒,本来没有相容的道理。”
“而且那个王八羔子气量特别小,看长生比他受人喜欢就要争个你强我弱的,之前还在长生手上吃过亏,所以肯定被他记恨上了。”
楼安宁趴在兄长肩膀上,跟着他的话说道。
“……听说马太傅教学严格,没想到他的孙儿秉性却是这样。”
滕秦平叹了一声。
秦奚摆摆手:“不关别人的事,他打娘胎就是这德行了。而且还特别会在长辈面前卖乖,做了坏事他们还都觉得没什么。哪像我,说错一句话就要被揍。”
“你那是活该。”
楼安宁啐了一嘴。
滕秦凉听了着急,挠了挠头,问:“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就这么被人欺负吧?”
朱定北听了这么半天,才吭声道:“他想得美,看小爷怎么治他。”
“长生你有主意了,快说来听听!”
朱定北故作高深地摆摆手:“雕虫小技不足为外人道也,你们只管看着吧。”
众人不由期待休沐过后的好戏,朱定北果然没叫他们失望。
只见进学府的演武场上,马超抖抖索索地打着马步,头顶骄阳,屁股下点着一根粗粗的香,汗水一道赛一道地滑下他白嫩的脸蛋,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他紧绷的牙关。
楼安宁拍手大叫:“高啊!长生有你的!”
朱定北哼声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国子学里太傅门生多,难道对镇北侯府马首是瞻的武夫子就少了吗?敢用软刀子磋磨他,他就给他上真格的!
瞧瞧,这蹲马步的滋味对这娇生惯养的远宁小侯爷来说,肯定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朱定北拍了拍楼安宁和贾家铭的肩膀:“帮我多欣赏一下马小侯爷的英姿,小爷去练两手。”
朱定北得意而归,他原本就是武夫子的得意门生,现在添油加醋地请他帮个忙好好给软绵绵的马超的练一练体格,对方可是很乐意答应的。
宁衡含笑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脑袋,把弓箭递给他。
朱定北总算吐了一个郁气,拉弓射箭也是利落快活。
没成想才射了几箭,就听见贾家铭的惊呼声。
他看过去,却只见马超一个软倒跌在地上,香案都翻了。
朱定北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不是吧,这么弱?”
马超只迷晕了一会儿,不等人抱起就睁了眼,立刻不识好歹地推开紧张得扶着他的同窗。瞧他小脸惨白的,不知道是被晒昏头还是被气的。
朱定北和马超不死不休的斗争就此拉开帷幕。
这厢文夫子罚背书抄写,那边武夫子就让他蹲够时辰。
马超不服找上武夫子说理,武夫子上下打量他,道:“马小侯爷,看你举弓射箭时,下盘不稳,腰臂无力,可见基本功不扎实得好好练练。真要说……练不好武功不要紧,可做一个男人,腰不好可就要吃大亏了。”
这话传出去,又是好大一个热闹。
马超已经不止一次在演武场上晕倒了,虽然坚持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但无疑坐实了他“肾虚亏乏”的传言。
不说学堂里的同窗,这话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带着学府里的一些高阶人频频来打听。等到马超在家里餐桌上看到补气活精的药膳之后,忍着风度没在外发作的马超当场变脸!
“哗啦啦!”
一桌子菜被打翻在地!
“混账!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账!都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菜条子谁拟的,给我出来!”
远宁侯府鸡飞狗跳,赴宴而归的马太傅听着下人战战兢兢的回话,二话不说,去请家法!
马老夫人擦着嫡孙儿背上的鞭痕心疼地直掉泪,“阿超啊,你就跟你祖父服个软认个错,可不能再这样逞能下去了。”
“我!没!错!”
马超咬牙,不让自己疼叫出声来。
养了一天,马超趁着下学回府时拦住了长信侯府的车架,怒气冲天地吼道:
“宁衡!你敢陷害我!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