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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一处印章,问道:“客人可知道这里的‘四友之印’,指的是什么?”
陶归摇摇头。
那女子的声音带着落寞,手轻轻抚着那处印,喃喃道:“竹墨、松音、梅初、兰佩,想必客人也是听过的。”
陶归顿时愣住了。
詹竹墨、詹松音、詹梅初、詹兰佩,詹家长房友字辈的四个杰出代表。
当年詹家友字辈长子出生时,詹家老宅紫竹正盛,詹家彼时的族长,也就是友字辈的祖父笑道:“我家长子伴竹而生,就叫竹墨吧,恰也暗和了友字。”
所以,长房的孩子都顺着詹竹墨的名字,这样叫了下去。
而这几个人,确实都没有负了这名字。
昔年竹、松、兰三子下场的时候,都是正经的进士及第,长子詹竹墨是钦点的榜眼,次子松音是那一年的第四名,幼子兰佩更是状元及第。
一房皆进士,却个个都挂官归隐,或教书育人,或隐居山野,都成了一代大儒。
而熟悉当年那段典故的人,自然知道,这三兄弟不肯为官,都是为了詹梅初之故。
陶归虽然对于这些文人墨客的事儿并不感兴趣,但朝中为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詹家的事情。
就算开始不留心,认识柳默慎之后,也就留心了。
又听那女子笑道:“而小妇人本家姓胥,夫君名讳松音。”
陶归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女子。
不单单因为这个女子是柳默慎的二舅母,更因为这个妇人本家姓胥。
天下富首,儒商胥家,陶归可算是想明白了堂上那匾额的来历了。
只是胥家竟然与詹家结亲,陶归却是万万没想到的。
也难怪,她性子爽朗,从来只知道在宫中当好差,哪里会打听这些事儿呀?
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陶归还是站起了身,拱手道:“店家说的这些事情,我统统不知道,总之,我现在不当了。”
说罢,抱着绢,飞也似地跑出了永昌当。
胥氏看着她的背影,对着那两个大汉摇了摇头。
那两个大汉接到了胥氏的暗示,便都退到了旁边,放陶归出当铺。
眼瞅着陶归走了,那首柜走上前,低声道:“主家,这……可如何才好?”
胥氏的面色却阴暗急了,手中却握紧了拳,道:“什么如何是好?我抛头露面地开了这买卖,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儿吗?如今终于找到了把柄,倒要看看婆婆还优柔寡断不?”
说着,胥氏一捶桌子,怒道:“再说,偷龙转凤也罢了,不过是钱财,给了他们去又如何?可是用了我们的东西,还敢逼得公侯小姐进当铺!还忠勇公呢,呸!我这就去给姑爷写信,就说为妻不贤,到要在京中学着那戏文里唱的,闹他一场了。”
说罢,胥氏又扫了一眼店内的人,冷笑道:“你们都是我自娘家带来的人,今日之事,有一个字漏了出去,那几辈子的情面,我可是不讲了。”
说得店中人背后一凛,均垂了头道:“是,必然不敢说出去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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