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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没多久,三四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提着满满当当购物袋踏入客厅。
为首的是简予深秘书,她微微欠身,“简总,这是程小姐的用物,明天我再让人把剩下的送过来。”
直到这一刻,程以棠才有了真实感,是被包养的真实感...
进了房间,她束手束脚跟在他身后,无心欣赏里面的装修,只觉得很大,颜色也很单调。
而她,是这间房唯一跳跃的鲜活。
简予深之前没觉得,但今天她这么一出现,意外发现装修确实有点沉闷。
小姑娘穿着浅蓝碎花裙,给他的房间一下子添了几分色彩。
“那个…”
简予深扭头瞅她,“我没名字?”
程以棠:“……”
干嘛那么较真。
悄悄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我去隔壁房间洗澡吧,我这个人洗澡特慢。”
末了,还说了个为他着想的理由,“我怕耽误你时间。”
男人并没有回答,淡色的唇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这么睨着她。
一秒两秒还行,时间一长就挺煎熬。
无措之际,他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程以棠。”
她下意识抬眉,对上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脊背无意识挺直,“啊?”
“你得习惯。”
“…习惯什么?”
简予深眉梢轻挑,伸手抚弄她额前的刘海,嗓子里含着少许笑意,“习惯一起洗。”
‘鸳鸯浴’最终还是没能一起,简予深半道接了个电话,程以棠知道逃脱不过,不再傻等,趁着这点时间找了套最保守的睡衣钻进浴室。
平时不洗头只需要十分钟,今天只花了一半时间。
而他的电话比她想象中还要长,都已经躺上床一个小时仍不见他进来,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祈祷着他今天有重要的工作,最好加班一夜的那种。
大概是上天听到她的祷告,一直到半夜,那扇门没有被推开过。
无人知道,敞开的书房里,有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没开灯,只有轻浅的月色穿过树梢打在他优越的肩线上。
他指缝夹着烟,没抽,任由静燃。
直到再次转钟,这才动了动脚,移步次卧洗净身上的烟味。
程以棠有个毛病,就是睡到半夜会被渴醒,她迷迷糊糊爬起,有那么几秒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她是谁?
她在哪?
恰好此时,卧室的门被推开,她望过去,走廊折射进来的光铺出一道暗黄色,最先入眼是双棉质拖鞋,继而一道挺拔的黑影。
晕乎乎地睁了睁眼,“谁?”
“是我。”简予深的声音很轻,“怎么还没睡?”
接着,听到小女人带着睡腔的语调使唤他,“渴了,帮我倒杯水”
“...好。”
半夜的原因,程以棠反应有些迟缓,等一杯水见底这才后知后觉她刚刚使唤简予深了…
挠了挠脸上的皮肤,“谢谢啊。”
简予深在另一边卧下,“睡吧。”
程以棠哪还能睡得着,坐一夜不可能,只能挨着床沿躺下,与他之间的间隙至少还能睡两个人。
似乎没什么用。
夜晚安静,所有的声音都放大,除了震耳的心跳声,让她难熬的还有他的气息,几乎要淹没她的神经感官。
攥了攥被子一角,指尖微微泛白,“我去隔壁睡吧,我有点闹,特别——”
话还没说完手腕突被擒住,她轻呼,“诶,你干嘛!”
男人根本不给她反应,将她一扯,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他胸口,结实的怀抱,强势的荷尔蒙气息。
砰砰砰——
心脏如锣鼓般,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着肋骨。
既不安,又不舒服。
这是一种近乎暴力的暧昧。
她想起身,尝试几次都没成功,整个人陷在他的掌控中,只能不停地摆动双腿,倏然间,动作一顿,眼睛也猝然睁大了些,怎么就……
耳畔是他带笑的嗓音起,“怎么不动了?”
程以棠:“......”
明知故问。
用沉默来掩盖呼吸的不稳。
简予深隐在夜色里的双眸溢了点笑,“是不是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程以棠怎能听不懂,企图装傻,“好困呢。”
简予深低低失笑,嗓音不由柔了几分,“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可能是夜色太温柔,男人的声线像踩在云端之上,有种耳鬓厮磨的缠绵。
无意识把脑袋缩进他怀里。
就这么一个动作,把他逼得呼吸渐乱,俯下身,紊乱的气息尽数扑在她脸颊,“别怕,我没那些嗜好,你乖一点。”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上,两膝分开,大腿肌肉紧实。
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悸动被暧昧缠绕。
程以棠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燥热,不再抵抗,也深知无处可逃,壮着胆子提出一个要求,“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简予深眸光微动,凝着身下的小女人,“你说。”
她轻轻吐息,“我们的关系别让其他人知道。”
他听懂她嘴里的‘其他人’特指谁,泛指谁。
抬指捏住她下颌,程以棠迫使抬头,窗外的清辉透着窗帘缝隙挤进,匀了几抹光耀在他脸上,清晰下颌线入眼,视线往下是性感的喉结,符合她对男人的审美。
不得不承认,在猎食方面他是天生的,只要他放出诱饵,似乎没有女人能逃脱他强势。
好比此刻的她。
竟鬼使神差地犯了色胆,仰着脑袋在他侧脸印上一吻,唇贴上那一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唐突,适时给自己挽尊,“谢礼,我当你答应了。”
“就这么谢?”
她短暂地愣了愣,“其他的我不会...”
嗓音很轻,似娇嗔。
简予深喉结利落一滑,“我来。”
声音跟着气息一起送进她嘴里。
他力道有点重,唇瓣的撕扯像带电般惹得她神经乱跳,感官是强烈的矛盾,害怕,但又悸动。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
她迷茫睁眼,眼睛里水雾弥漫,映着他模糊的脸,简予深将她的表情全纳入眼底,动作慢了下来。
情迷间,咬住她的饱满的耳垂,“愿意?”
程以棠的脑子这会儿不是她的,无意识呢喃,“什么?”
简予深耐心地再问一遍,“跟我在一起。”
程以棠的神智瞬间从情欲里抽离。
几个意思?不是包养吗?怎么就成双方自愿呢?
没立即等来她的回答,简予深对着她的耳珠就是一咬,疼得她眉头一拧。
属狗的啊!
简予深拨开她挡在眉眼的发丝,嗓音蓄了几分暗哑,“不愿意?”
他的气息并不稳,炙热而急促。
程以棠只觉得每寸肌肤像被点着,她想知道,如果拒绝,他会不会把她嘴上这块肉给咬下来?
不料,她的再一次迟疑惹怒到他,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强势的吻直直压下,她被迫张唇,舌根被他搅得发疼。
先前的温柔全是假象。
她发不出声音,呜咽颤抖全被他吞没。
紧攥着床单的五指绻曲又收紧,转而被他手掌穿过手背,紧紧压在床单上。
后来,她的手跑到他背上,不知何时,男人肩胛处多了几道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