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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无戒的飞行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过不多时便来到另一个更隐秘的冰洞。朱无戒把苏卿扔到地上,就单手打出指诀,封印了冰洞。
转过身后,他手一挥,苏卿身上的鱼妖骨,鱼妖皮,乃至那个布袋都被收走。苏卿原来穿着的那件衣服早就破败不堪,鱼妖皮被收走后,她狼狈地捂住身体。谁知朱无戒看也不看,从储物戒里找出一套衣服就劈头盖脸扔到苏卿身上:“换上,我留你还有用。”
苏卿把衣服从头上拉下,已不见朱无戒身影。
这冰洞内有通道,苏卿猜想朱无戒应该是走进通道,去了其他冰室。而她如今所在的最外间摆着许多草药,她就躲在草药架后,迅速换好了衣。
那是一套药童的衣,靛蓝色,她穿正好合身。
所幸巨兽软毛和小东西没被搜走,她就把巨兽软毛再次贴身藏到心口,让小东西躲进袖子里。
突然内间传来鞭子抽打声,和朱无戒的怒骂声:“你这惫懒东西,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敢躺下睡了?你睡了,丹炉谁看!欠抽的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半大小子在边呼痛边求饶:“……啊!我不敢了,道长饶了我。啊!我知错了……”
苏卿悄悄摸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足有一人半高的大肚丹炉,而朱无戒正在丹炉后鞭打一个十四五岁的药童。那药童身上穿的,跟她一模一样。
“道长!”苏卿唤一声,指指丹炉,“火快熄了。”
朱无戒转身一看,这才扔下鞭子,急忙过来施火诀。
那药童抹着眼泪,感激地看了苏卿一眼。很快便从地上骨碌爬起,抓起一把蒲扇,殷勤地扇炉子。朱无戒瞥他一眼,哼了声。
这内间还连着一个小冰室,朱无戒也扔给苏卿一把蒲扇后,就踏进那小冰室里睡去了。过了会儿,传出呼噜声。
小药童偷瞧了朱无戒一眼,这才小声对苏卿道:“姐姐,多谢你相救。今后你也是药童了么?那太好了。”
苏卿白他一眼:“好什么?我是被抓来的。”
小药童挠挠头,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是想着,从来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可有个伴了,这才心生欢喜。不过于姐姐而言,被抓来做药童,可算是一件倒霉事。”
苏卿苦笑。
那药童偷望一眼小冰室,又悄悄说:“朱道长是个金丹期魔修,可他不爱交朋友,曾经九鼎派的掌门亲自来请他做长老,被他又打又骂的赶走了。他总说自己在炼丹上的造诣,比之九鼎派和谷灵山的祖师爷更为深厚。可我被抓来至今,他一直在炼制一种叫双生妙灵丹的丹药,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苏卿心想,原来谷灵山也是以炼丹见长的门派。口上问:“你做药童多久了?”
那药童嘿嘿一笑:“差不多两年了。在我之前还有一个药童,因为偷跑被打死了。我就从来不曾想过偷跑,反正在这里也能吃饱喝足,干的活比农事还轻松。”
他似乎孤单已久,聊上了劲,指指朱无戒躺着的那间小冰室,要倾巢般把所知的事情全部托出:“你看朱道长躺着的那张床,全是由书籍叠成的。双生妙灵丹的丹方,是他偶然从一本古籍中找到。这之后便不停摸索研究,写了不少改良的注解。喏,就是那些书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