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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刚才那样说会不会得罪堂邑候啊,要知道堂邑候也就只有刘小姐她父亲刘彪那一个胞弟,兄弟俩打小就相依为命,堂邑候向来对他那个弟弟是疼宠有加,就是连刘小姐兄弟姐妹们几个从小的待遇那都是跟刘楚楚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的毫无二致的,”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萧婕身边的一个心腹丫鬟就忍不住地还是对着她说道。
萧婕就道,“我还怕得罪他?他又不是父亲的人,是站五叔那头的,况且我这还是在帮他呢,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自家的子侄在外面飞扬跋扈,随意的辱骂欺压他人,我这是在善意的提醒,若当真因此给他们家惹去了祸事那堂邑候就得该哭了。”
那丫鬟就不解了,“唉,不对啊,照郡主的话说那堂邑候是辽东王的人,我们不是更应该趁此机会将那堂邑候给除掉的么?那郡主为什么还帮他啊?”
萧婕就道,“你以为就凭一个刘嫣然就能除掉堂邑候刘彰?你这也想的太简单了吧,那堂邑候刘彰又不是刘嫣然的父亲,也只不过是她的伯父罢了,所谓子不孝父之过,那教女不严的也只是那刘彪而已,跟那堂邑候又能扯得上多少的关系?况且兄弟两人还是分府别居的。”
“那郡主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她还是不懂。
萧婕就道,“既然一时之间无法除掉,那又何必节外生枝,那不是让敌人更加警觉,从而对咱们更加仇视仇恨么?说白了,从私人的角度,我们与堂邑候,还有堂邑候府并没有什么情仇恩怨,也只不过是大家政见不同罢了。”
那丫鬟就恍然地点了点头,“哦,明白了,郡主这是对事不对人!”
“嗯,你总算是明白了,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刚才那个丫头可不仅仅是一个首科仕子的妹妹,她还是江浙富户家的嫡女。
一个商户竟能出一个仕子,而且这个仕子还是首科的第四名,那么多人参考,层层筛选,从乡试到府试再到殿试,最后整个大魏朝也才选出来了十八个人才,由此可见此人的优秀程度了。
最主要的是他还是第一个从商户之家走上仕途之人,这意义又不一样,就是他给全天下的商户之家子弟树立了一个最好的典范和榜样也不为过。
刘嫣然那个蠢货以为自己出身勋贵之家就很了不得了,在那些平民出身的人面前就高人一等了,不将人放在眼里。
殊不知,像他们这样靠着祖宗荫庇的人家在别人的眼里才是什么也不是,压根就及不上那些通过正儿八经的恩科考试获得官职的人家来得受人尊重,至少人家是通过自身的真凭实学,靠真本事考取的,那含金量可那种通过祖上荫庇所获得官职的人家要高得多的多。
所以我对那丫头解围,也算是同他们家结个善缘吧,到时候父王和兄长若是想要同他们结交或者是行拉拢也要容易些。”
那丫鬟就点了点头,“郡主还是向着王爷的。”
向着他?哼,她能不向着他么?她虽然是挺恨他的,恨他事事都听费清铃那个贱人的,恨他对他们兄妹二人的冷酷无情,恨他不顾自己的意愿将她嫁给了她不喜欢的人。
可是在储位之争面前她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接收现实,偏向于他,一致对外,因为只有他争得了那个位置,她跟她兄长也才有出头之日的可能。
若是失败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跟她兄长作为他的子女,他们又能有什么好的下场?新君登基,首先要做的就是排除异己,像他们这些与他争夺储君之位皇位之人的子女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活人与死人之间她自然是想要做活人,在郡主与公主之间她自然是更喜欢公主这个称谓,这不仅是财富上的提升,更是身份地位和权利的象征,别人都在称呼萧黎为“殿下”,她也好想别人称呼她为殿下啊。
只有她的身份地位上去了,只有她手中握有了权利,她才能有资格对那些她讨厌憎恨的人的人说“不”,只有那样她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所欲为!
届时她兄长被封为了太子,而她被封为了公主,然后他们再想办法将费清铃那个贱人给除掉,她在一脚蹬掉她现在的这个丈夫,重新找一个合她心意的,她心中的那口恶气也就能出掉大半了。
到时候她在想办法除掉三皇姑萧黎姑侄俩,还有他们父王,让她兄长做皇帝,她做大长公主,那她心中的那口恶气也就能全部地除掉了。
就在萧黎他们刚跑到事发地点之时,就见一抹身影快速地冲了过去几乎未作停留“噗通”一声地就扎进了水里。
在场的众人都就惊呆住了,有人就指着湖面的方向,“刚,刚才那跳下去的是谁啊?”
大家都就摇头,“不知道,不过好勇猛啊!”
众人都就点头,然后跟着就有人道,“好,好像是今年恩科中的一名仕子,不过他刚才跑的太快,我没瞧得清楚人,但是从他身上着的衣服来看应该是他,因为我那会儿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穿的那身衣裳。”
“小姐,小姐,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有是啊?”那落水的千金小姐家的丫鬟一脸哭腔地注视着湖面是急得团团转。
此时该处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大家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处,一边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湖面一边议论着。
“唉,这落水的是哪家的小姐啊?”
“就是啊,怎么这丫鬟好像是没有怎么见过啊?”
“怎么好端端地就落水了呢?”
“就是啊,蜀国公主那会儿还特意地交代过,最好是不要来这湖边,可是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就出了事,这主仆二人怎么就不听啊!”
雪见就嘀咕道,“主子那会儿在同大家伙儿交代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里面好像没有这主仆二人。”
跟着萧黎而来的人一些人在听了雪见的回话之后,都就仔细地回想了起来,然后就听到有人道,“对对对,好像是没有这对主仆俩。”
萧黎听着大家伙儿的议论,然后就吩咐身边的人道,“雪见姐姐,辛夷姐姐,你们脚程快,快去去找人借几身衣裳来,男装女装,从里到外的都要,宫女侍卫的不论,另外再拿两床被子来,等会儿人从那水里捞出来了之后,肯定会很冷的,有床被子暖和着想必也要好一些。”
“喏!”
雪见和辛夷顾不得行礼,转身就去了。
然后萧黎就又吩咐一旁的茯苓道,“茯苓姐姐,你赶紧去最近的凉亭处那里提一壶热茶水和取两个杯子来,等会儿他们若是上来了,让他们先喝一杯热水暖暖身子。”
“喏!”
茯苓也赶忙地提着裙摆就跑开了。
“主子,那奴婢呢,奴婢可以做些什么?”见她们三人都领了任务,一旁的连翘就主动地询问着道。
萧黎就道,“你暂时什么也不用做,留在我身边,有需要的话,我会安排你的!”
“喏!”
不一会儿之后,茯苓就提着一壶茶水跑了回来,“主子,茶水来了!”
萧黎就侧头问她,“今日那姜糖可有带些上?”
茯苓就点头,“有!”
萧黎从她的手里接过那茶壶和杯子,“扔两颗进去!”
“唉,好,”茯苓赶忙就将自己腰间的荷包给解了下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两颗姜糖就扔到了那个茶壶了。
“哎呀,快看,捞起来了,捞起来了,”就在这时,一个贵女的丫鬟就指着湖面叫了起来。
大家都就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湖面,就果然见之前那个跳水之人托着一个已经昏迷了的女子冒出了水面。
“唉,果然是那个仕子!”跟着又有人道。
那名游泳的仕子一手紧紧地搂抱着那名女子以免她再次沉入水底一手艰难地往岸边游着,可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无奈之举让两人的姿势显得有些暧昧。
“哎哟,就算是这姑娘她等会儿醒过来了,估计啊这往后的人生也不会多顺利的。”
“是啊,是啊,虽说是她落水,迫于无奈,可是她这终归也是与陌生男子搂搂抱抱的,这传出去不好,到时候啊估计也没有哪个正经的好人家愿意娶她的。”
“是啊,你看,你看,她还跟人家贴在一起的,而且还贴的是那么的紧,你看两人的胸脯之间是贴的严丝密封的,她这也算是清白不保了,往后啊她要么是嫁与这救她之人,要么就是从此穿了袍子到观里去做姑子去。”
“若是这姑娘已然定了亲,那她的那个夫家是得多冤啊!”
“冤什么冤?又没有成亲,大不了她夫家那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两家就直接退亲呗,再说了就算是成亲了,她夫家那边也是可以将她休掉的嘛,或者是跟她和离也是一样的嘛。”
“哎呀,没成亲,没成亲,你们没看到那姑娘的头发还是披着的么?”
虽然国家的铭文律法中没有严格的要求和规定,那就是成了亲的女子必须要将头发给挽起来,但是在这个时代,为了凸显出自己的成熟与稳重,凡是成了亲的女子都是会自发地将头发给全部的挽起来的,除了洗了头的那会儿或者是晚上就寝的时候才会将头发放下来,但是其他时间都是会将头发给全部的盘起来的,只有那些未成亲的少女才会将头发披散下来垂在背心的位置。
“若是这仕子家中已然娶了亲,或者已有了未婚妻,就因为这事,被这姑娘或者她的家人给缠上了可就不好了。”
“可不是么?明明是起好心救人,可结果却给自己惹上了一身的腥味儿那还当真是不值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两人非议着,萧黎尽管很是无语他们的这种无语的封建思想和愚蠢行为,但是也很清楚时下的社会风气和国情就是这样子的,不仅男人在对待女人上有着根深蒂固的贞操贞洁观念,就是女子自己也是有着很浓厚的这种观念。
他们视为只要是女子跟自己的丈夫或者是父母兄弟家人之外的男子接触了,触碰到了就为不洁,就觉得是不可接受,甚至是不可饶恕。
萧黎就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感觉到可悲和可叹,不仅是为女子,也是为男子,但是就目前而言她是无力改变的,因为就她目前的实力还没法与传承了几千年的封建礼教相抗衡,就算是要改变和提升妇女们的社会地位那也要等到她夺去了那个位置,将来坐上了那个位置,且集权于自己手中了之后才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对一些不合理的社会现象做出调整和整改。
眼见那男子架着那女子就要游到岸边了,萧黎立马就对着周围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喊道,“大家赶紧过去搭把手,将他们从湖里拉上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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