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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我的父亲是80年代日本福清的成员。后来由于山口组四代目—竹中正久被同门杀害,波及到福清部分人马。我父亲辗转去了香港避祸。

    我们家族便于80年代开始定居于香港。那是香港三合会跟山口组关系密切,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全家都隐姓埋名龟缩在荃湾那一带,低调并艰难的讨生活。但父亲毕竟是江湖人士,在我10岁左右的时候就结识了一批江湖猛人,并在荃湾开了一家酒吧。那时几乎每晚都有各式各样的人来喝酒。靓女、古惑仔、打架、晒马,在我10几岁的时候就见怪不怪了。也由于这种背景,我14岁就弃学,跟着我的第一个老大“黄头仔”混迹于江湖生活里。

    父亲虽然是社团出生,但是却是极力反对我加入社团走江湖路的。由于长期的争吵,我没多久就不回家,跟家里断了联系了。也是由于这些弯路,带给我极大的悔恨和感叹,今天决定分享出来,给大家一个故事和反思。

    先从大环境给大家介绍下,当时香港的江湖情况。由于政府的高压,O记(有组织及三合会调查科)、反黑组、廉政公署的强势扫荡,最大社团福与兴轰然倒塌。江湖各路人马占山头、拉势力,搞得混社团的天天生活在热血之中。楼主的大哥“黄头仔”隶属于“和胜和”。当年的坐馆(老大)是大飞。但是马仔也分三六九等,大飞器重的头马并不是我们这一支。所以我们这个势力主要在油麻地一带针对娱乐场所、食肆、小姐收数睇场。偶尔有同门和14K的老表来合伙贩点药和盗版。因此在向社团交数后,兄弟几个勉强还能生活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我最初在社团的职级是“蓝灯笼”。这个等级就相当于内地说的临时工,只是打下手跑腿的工作。对于社团的运营并不是很了解。只是每天被大哥晚上叫出去巡街睇场,出了事情晒马(拉场)打斗。生活除了刺激和热血外,并没有发觉江湖路有什么不妥的。

    有一次,社团出了追杀令,要搜寻新义安一名头目的下落。由于我积极地搜集情报,马上被大佬们关注到,并升级到四九。最后也由于我的情报,那名新义安头目被重伤,也因此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新义安当时在油麻地下了通缉令,要追查黄头仔的所有人马,我们被迫逃亡新界那里避风声,我也第一次感觉到了黑道的恐怖。

    (胜和实力和新记差距还是不小的,新记80年代开始接触中央,90年被诏安了,只是低调而已,胜和5大派系的上海仔都惹不起湾仔的新记,被杨受成雇湾仔双虎的人追杀的到处躲,头马巴基明手都被砍断了。

    巴基明就是个小丑,没实力还对着媒体高调炫耀,什么老新也不是他对手之类,肯定会被狠狠收拾)

    再给大家介绍一下社团的从低到高的等级:蓝灯笼、四九、草鞋、白纸扇、红棍、二路元帅、大路元帅。

    蓝灯笼据传在古代洪门中意为门口挂蓝灯笼而得名,表示已经半条腿踏入棺材板,有出道后视死如归的意思。在香港的社团里是个零时工的角色,不扎职,只是听大哥拆迁。也见不到社团高层,没有入会仪式。

    四九开始就是正式的社团成员了。必须起花名用于江湖中使用。由于O记会有卧底潜入社团。四九及以上的成员都互相称呼对方花名。在80年代的香港,很多人的正名都几乎被忘却,只会记得花名。四九经过扎职,会具体到一个工作岗位。比如:睇场、揸数或直接作为大佬的保镖或者公司里担任职务。也有不分配具体职位的四九仔。俗称大底或者叫老四九,主要负责应付各类特殊情况或者直接在政府单位里潜伏。

    草鞋是一个很具体的职级。职级四三二,主要是联络、分管和晒马叫场。可以理解为经理助理这种岗位。

    白纸扇是一个文职,与红棍一个级别。职级四一五,10底。在社团地位非常之高。甚至在政府中认高官的都可能是某社团的白纸扇。而且自97回归后,白纸扇的学历是非常有要求的。和胜和现任的揸FIT,EBT就是白纸扇出生。是海外某知名大学的硕士。

    红棍是武职,四二六,十二底。内地热映的《古惑仔》,陈浩南就是红棍。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某些社团会特别嘉奖杰出的红棍,称为双花红棍。这类人通常是打手里最出众的。这里有个编外话:09年香港黑道有个爆炸性事件就是新计的泰龙哥被砍死街头。这个大哥就是新计的双花红棍,在尖东打遍天下无敌手。

    二路元帅是堂口的坐馆。俗称揸FIT人或扛把子。《古惑仔》的大B,和后期的浩南就是这个等级。

    大路元帅每个门派不同。和胜和来说,是民主选举制。由帮中元老每年选举。这个新闻网上很多,就不详细阐述了。这里也有一个要提的是,电影《黑社会》和《黑社会2》。令我非常吃惊的是,这部片子里的故事,75%都是真实事件。而且就是我的社团和胜和。

    故事现在开始:

    97回归在即,各大社团焦头烂额。大飞哥已经退居二线,现任坐馆是鸡脚黑。我已经升职为草鞋,在某电影公司担任职位。晚上也带着十几个手下,帮大哥收数。这段时间大家都特别太平,因为传闻大陆不比英港,会清算家底。新义安80年代就有内地高官撑腰,老大也洗底成功,不但是家族世袭而且正经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可谓是黑道先锋。14K分支太多,老大早就没有统治的能力。由于是国民党背景,活的是诚惶诚恐。手下也知道好日子不长,都在各处收地盘,找财路。甚至出卖自己的兄弟给O记换取后世太平。情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就是我们和胜和了。

    鸡脚黑刚刚上任坐馆,风生水起。砵兰街、旺角、甚至和合图掌控的地盘都被插了一脚。成为了香港第一社团。当时我们去尖沙咀新义安的地盘,只要不主动挑衅,新义安的不敢说什么。当然就算挑衅了,新义安也不似当日高调打压,只是晒马后大家谈判。我电影公司的老板是香港大名鼎鼎的郭生。出去报名号,一般人都不敢惹我。晚上酒吧、夜场潇洒、从来不掏钱。每周帮派交数后,几乎还能盈利几万,算是混上道了。当然居安思危的我也在思考97回归后的事情。一直江湖背景讨生活是不易的。见识过追杀令的我在某些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和失去自由的。而且这时候在警署的案底也有一些了,要洗白很困难,移民不了。我渐渐在靠向白纸扇这个位置上发展,念了一些经济的书,并且一直和新义安的某些人联络。95年的时候,江湖发生了很多大事。湾仔大佬被枪杀,震慑了几大帮派。和胜和一直都在排除奸细。我跟新记联络频繁,当时也被盯上了。

    盯上我的人叫诉苦森。

    由于新义安近期的行事低调,各个有头有脸的大佬都在投资正规生意,我跟新义安的几个老板走的勤快了一些。其实也并没有违反帮规吃里扒外,只是介绍了郭生电影公司的一些演员或模特去新义安那里过场或做一些商演活动,来抽水。完全属于个人合作。这事情,我当时没有请示过黄头仔,而是直接汇报给了郭生。也是郭生点头同意的。

    这个郭生,花名叫上海仔。其实并不是上海人。他祖籍福建,由于父亲在旺角做裁缝,被旺角古惑仔调戏地称为“上海佬”。因此郭生就得名上海仔。上海仔当年才30岁出头,却已经是响当当的江湖猛人了。并且和胜和幕后老大尤伯也十分器重他,把很多社团的重要业务都交给他打理。

    上海仔的家族是经营裁缝铺的,早年上海仔在旺角也是做服装生意,但身材矮小长相清秀,一直被古惑仔欺负。迫不得已下,就加入社团依靠大山。上海仔从小能说会道,而且记忆力惊人,也精通赌术。走入江湖后,旺角、湾仔、油麻地、尖沙咀等地很多大佬和老板都跟他熟识。从黄色刊到贩药丸,一路发家。但是为人却很低调,很少参与江湖斗争。他其实也就是电影《黑社会》中吉米仔的原型。

    话说我跟新义安合作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被诉苦森知道了。诉苦森是当时佐敦的扛把子。他没有直接找我,而是去找了我的老大黄头仔。黄头仔当然不知情,于是就来责问我。我就把事实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老大。黄认为,诉苦森和上海仔在帮派里并不和。因为一个是大飞嫡系门徒,一个是尤伯看中瓜分帮派利益却很少出力的人。所以这个黑锅必须我来背。否则两边都不讨好,我跟黄头仔可能都很难再混下去。于是,我就莫名其妙被处于帮规吃里扒外定罪,打断了两根肋骨和鼻梁骨,左眼也差点被打瞎,至今也只有0.2的视力。从此被称为“单眼仔”。

    (其他帮会想混的好,想赚大钱,想顺利回归不被清算,那几年必须要和老新的人打交道,老新被诏安早,能搭桥。单眼仔和郭永鸿都很精明,看的比较远)

    上海仔知道我的事情后亲自找了坐馆鸡脚黑。认为诉苦森是挑拨帮中兄弟,后来几经谈判,以上海仔出让旺角麻雀馆、巴士睇场权给诉苦森,诉苦森瓜分一小部分药丸生意给上海仔收场。这次谈判表面上看是交易,其实对上海仔大大有利。因此,算我为上海仔建了一功。

    之后大家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我也直接由上海仔抽调去直接跟随他。职级升到白纸扇,任柯士甸的揸fit。这次事件带给我很大的改变,第一、我付出了终身残疾的代价。第二、我终于以残疾的代价换来了江湖的地位。跟着上海仔混后,我得以结识了越来越多的老板,思路大开,对做生意这件事情可谓醍醐灌顶般的醒悟。第三、对于黑社会我有了更深的理解。事后我追查到,当年出卖我的就是和胜和的同门老表,并且这个人就是上海仔的马仔。后来,我以警方卧底的藉口亲自送他上了路,做给上海仔看。但是我们到最后也没有互相点穿,还是称兄道弟。

    97顺利回归,没有想象中的大清算,也没有预料中的黑社会暴动。乍看起来是太平盛世。但其实很多江湖规则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第一是各大社团都正式宣布不得走私军火。第二政府里安插的社团人士均被清除。第三江湖中的猛人都曾被请去解放军的某处喝茶。坐馆鸡脚黑开始往澳门和台湾跑,企望找到新的财档。上海仔和我则经常去珠海和东莞。

    由于我学了几年经济并且勘察能力出色。97年后,我被上海仔安排了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老板投资。97年前香港的富豪一般只会和坐馆合作谋求维护一些地下规则。97年后,坐馆跟富豪几乎是同一职业的人物。大家不再有黑道的特质,越来越像商场的人物互邀喝咖啡谈生意。但是我当时还是沿用了一些江湖的做法,踩点蹲守几天老板们的出入点,然后直接递上印有“胜和单眼仔”的名片。这个是,我被O记请去喝了不少咖啡。因为在香港说自己是社团成员是要坐牢的。显然很多老板都不再把我们当回事了。但是也有很意外的收获,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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