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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早些年马县令还是金陵城衙门府的师爷时,曾带厚礼上门,跪求我爹在皇帝跟前美言几句,希望得到升官的机会,一展抱负。那时我爹没有解甲归田,算是皇帝身侧的大红人,有些话语权。可我爹为人耿直,他不行受/贿之风,非但没成全马县令的贪念,还当皇帝的面,揭发马县令行/贿罪行。至此,南宁律法一直有条规定:通过行/贿、受/贿等方式换取官位者,诛三族。”
百里扶苏甚有不解,“照你这么说,姓马的怎么还会从师爷坐到县令的位置?”
“往年南宁发过一次瘟疫,马县令向朝廷进献良方,方子遏止住瘟疫的爆发,救了无数百姓的命,皇帝为了褒奖他,赏了县令一职。”容笙顿了顿,声腔压抑,道尽伤悲。“我之所以对瘟疫的事记忆深刻,是娘亲为了救天下人,离开了我。在她眼里,我是一条命,哪抵得过世上千千万万?”
不知怎么,百里扶苏复杂的心情,遽然沉重。他敬佩清水静兼济天下之余,更心疼孤苦伶仃的容笙,那段黯黑无光的过去,他体会过……“瘟疫解决完?你娘亲没回来么?”
“没有。”容笙有想过,清水静在救人途中,可能染上瘟疫惨死异地。可死尸名单里,没有清水静的名字。况且,一代神医真有个三长两短,江湖上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要是人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她?
百里扶苏看容笙无助的模样,破天荒安抚起她来,“或许是时机还不够成熟,等缘分到了,你会知道她的下落。”
超出常理的安慰,让容笙不大适应,她别扭的挪开脸,平复音色里骤然的异样,低声说:“话聊得有点远,我说太多了,不好意思。”
“没什么。”百里扶苏隐约有察觉,容笙无形之中对他有改变,从初识的重重戒备,到信赖,是拿他当朋友。而他,一度怀疑她,猜忌她,甚至是误会她……想到这,心底油然而生几缕酸涩,像他这样身处高位又肩负北境安危,注定会孤独一生,不配有朋友吧?容笙的信任,终归是信错了人。他不露声色的转移话题,“还吃零嘴吗?”
“两大箱子呢,你当我是小猪。没十天半个月,哪吃得了那么多?”容笙淡淡一笑,摆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干嘛送东西给我?”
百里扶苏峰眉一挑,顿时心慌意乱,“哪来那么多问题?我想送就送了呗,要什么理由。”袖摆下手,缓缓攥紧。
容笙微微眯眼,漫不经心说道:“该不会是你知道我染了风寒,心存愧疚了吧?”良久,没有回应,她不经意抬眸,发现百里扶苏面色窘迫,轻笑道:“我说中了?”
“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想,你开心就好。”百里扶苏顺着她。
难得没唱反调,容笙不习惯,她指了指东院门口,“慕容府乱成一片,你不回去?”
百里扶苏安然坐下,理直气壮的说:“伤还没痊愈,我是病患,要留在容府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