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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是痛的。
“父皇,求父皇替儿臣做主。”
浔王话刚落,景隆帝就从衣袖里拿出一份书信,递给了浔王。
“你自己看看吧,若换成是戚暄,今日死的许就是戚曜,朕知道你一向不待见他,若不是你处理不当,怎会有今日。”
景隆帝眸光里尽是失望。
浔王捡起地上的书信,那字迹再熟悉不过,是戚暄写给秦国太子,告知他苏晗就在来京的路上,对苏晗痛下杀手,已经派人潜伏在军中几名死士,给戚曜下毒,那私信盖章全都是真的,断然不可伪造。
浔王像是一下子被人捏断了喉咙,脑子一片空白,他想的不是戚暄这封信,而是又被戚曜逃过一劫,若戚曜死,再无这些乱事。
浔王眼底那一抹狠色,景隆帝瞧得清楚,一点也不意外。
“戚浔,有件事,朕瞒了你多年,你并非是倾贵人之子,你的生母乃是梨贵嫔。”
“什么!”
景隆帝说完,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满脸的厌恶,一点也不似作假。
当年的倾贵人和梨贵嫔同时有孕,一生男一生女,景隆帝为了让倾贵人日后有个依靠,调换了两个孩子,倾贵人所生的庆阳长公主,梨贵嫔的儿子才是浔王。
一开始,景隆帝对浔王抱有极大的期望,甚至有了想法要让浔王做太子,这样才能让倾贵人做皇后。
可惜后来,浔王太不争气了,亲手杀死了戚昀,对戚曜更是痛下杀手,那时候景隆帝就对浔王死心了。
戚昀可以死,戚曜却不能!景隆帝一路护着戚曜长大,直至今日,眉宇间的绝色和清傲,像极了庆贵人,比庆阳长公主更像。
“昀儿的死,朕都知道,你无非就是怕昀儿将拦了你太子之路,戚浔,枉费朕对你的栽培,别说一个小小的戚暄,就是整座浔王府,灭了又如何?”
景隆帝嘴角勾着笑,根本就不待见浔王,戚浔不过是个野种。
死不足惜!
浔王已经愣住了,谁不知晓,梨贵嫔是因为被撞破了奸情,杖毙而亡,祸及全家,全都株连一个未留。
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梨贵嫔的儿子呢?不,浔王不相信。
“不是的,不会的,父皇,庆阳才是梨贵嫔的女儿,儿臣怎么可能会是梨贵嫔的儿子呢,一定是个误会。”
比起乱臣之后,梨贵嫔的不贞更叫人难堪,难道……。
浔王猛的抬头,“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啊,怎么可能会是孽种,这一定是个误会。”
景隆帝提及庆阳长公主,眸中划过一抹哀痛,像极了她母亲,红颜薄命,因为梨贵嫔的关系,不得不背上了污名,这是景隆帝一辈子也解不开的心结。
其实景隆帝早就知道梨贵嫔不贞,只不过碍着庆阳,一直隐忍着。
后来,却无意间被戚浔撞破了奸情,这件事不胫而走,庆阳长公主从此抑郁寡欢,生下孩子后,直接殒命,到死都是愧疚的。
是戚浔一直嫉妒庆阳,无意间撞破奸情,所以故意宣扬出去。
景隆帝触及到这些,勾着唇冷笑,“你从小就嫉妒朕偏疼庆阳,多次为难她,这些朕都知道,戚浔,若无庆阳,你以为朕能容忍你到今日?”
浔王已经呆住了,怪不得景隆帝从倾贵人死后,态度大变,对浔王府不理不睬,唯一的一次发怒,就是戚昀死那次。
自此,浔王就失宠了,景隆帝宁可培养睿王和瑾王,也不多看浔王一眼。
之前,浔王一直觉得,是因为景隆帝保护自己,可他每一次见到景隆帝,那眼中的厌恶毫不作假。
铲除了睿王又扳倒了瑾王,浔王无数次的做梦笑醒,景隆帝就是在替自己铺路。
直到后来,一封圣旨,越过自己册封了戚曜为太子,并且将大部分兵权一一送给了戚曜,半点没有犹豫,浔王这才惊醒,一切不是梦,是他太天真了。
景隆帝是真的在扶持戚曜!
“父皇!”
浔王一下子惊醒了,若他真的是梨贵嫔之子,自己又不是景隆帝的儿子,景隆帝明知道这些,却还将戚曜扶持成太子?
将万里江山拱手让人?
不,浔王不相信,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戚曜是庆阳的儿子!”
浔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他愣住了,他的好父皇,竟然隐忍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死心,费尽周折将戚曜扶持上那个位置。
论身份,戚曜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外姓族人,只有成了浔王之子,才能顺利成章的登上那个位置。
浔王一下想通了关键,不由得苦笑,他的好父皇,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布局。
景隆帝并不是生气戚昀的死,而是差一点死的那个是戚曜!
所以才会大发雷霆,没收了浔王的所有职位,让浔王空闲了十几年未入朝。
“这件事,季妃也知道?”浔王忍不住颤抖着嗓子问,景隆帝眸中划过一丝愧疚。
景隆帝沉默了,就算是默认了,浔王压根也不指望给戚暄讨回公道了,戚暄抢了戚曜的世子之位,景隆帝就拿太子安抚戚曜,戚暄设计戚曜,戚曜就算要了戚暄的命,就凭着景隆帝手里的书信,戚暄死一万次都活该。
这都是景隆帝早就算计好的,浔王苦笑,他就是一个笑话,自以为看透了全局,殊不知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景隆帝眯着眸,“梁州,不失为一个好地方,这两日起,就准备启程吧,朕允诺,若你安分守己,许你一世安稳。”
浔王失落的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这一趟,兴许他就不该来。
他的儿子是太子,在京都,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浔王,任谁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可现在,浔王勾唇冷笑,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景隆帝之所以肯肆无忌惮地告诉他,是因为料定了这件事,自己不会传扬出去,一个落魄王爷比起奸臣孽子,孰轻孰重,要么死,要么遗臭万年。
不得不说,景隆帝把握人心极准,捏准了浔王的心思,又让浔王下辈子都在苦痛煎熬中度过,简直比杀了他还折磨人。
浔王甚至有一刻,想要宣泄,或许景隆帝又想着为庆阳长公主正名,浔王很快想清楚了,这个骂名就让庆阳长公主背到底吧。
景隆帝嗤笑一声,看清了浔王的为人,一招手。
“来人啊,送浔王出宫。”
浔王回府,一直都是浑浑噩噩,脑子里始终都是景隆帝厌恶的眼神,他曾看过景隆帝看庆阳的眼神,恨不得将全天下都掏给她,庆阳一直都是景隆帝最得宠的女儿。
即便是后来,梨贵嫔的事爆发,也未能影响庆阳在景隆帝心中的位置,力排众议,给了她最好的封地。
以及提拔驸马,那时候浔王始终想不透,景隆帝应该处死庆阳才对,为何处处包容她。
顶着巨大压力,直到这一刻,浔王才豁然开朗,景隆帝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
一听说庆阳有了身孕,不顾一切将庆阳接进宫里,恰好那时,浔王被调走,季妃被查出身孕。
几个月后,季妃诞下孩子,庆阳同样生下孩子,只不过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奇怪的是,按景隆帝喜欢庆阳的程度,应该加倍疼爱这孩子才对,景隆帝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
呵呵,浔王一路走一路想,不愧是帝王,将所有人都哄的团团转,浔王想起戚昀,那个惊才绝艳的长子,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季妃当年根本就没有怀孕,浔王杯调走,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这时机,却是景隆帝提供的,这一切瞒得天衣无缝,若非景隆帝开口,浔王至死也想不明白这些。
浔王跟戚曜不亲,从小就不亲,那个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像自己,清冷倨傲的很。
原是没有血缘,果然不是自己的儿子,浔王压痕也没拿戚曜当自己的儿子。
回到府中,浔王还未晃过神来,就见一抹身影冲了过来。
“王爷!”范氏瞧上去十分可怜,拽住了浔王的胳膊,一脸期待,“王爷,皇上怎么说?”
范姨娘一直在等,等着浔王的好消息,最好的景隆帝一生气,废了戚曜的太子之位,或者将他抓起来,眸光里隐有些火光跳跃。
浔王低头看了眼范姨娘,这张脸他看了二十几年,风韵犹存,虽谈不上极美,确实别有一股味道。
比起那个温婉至极善解人意的女子,提及季妃,浔王陷入沉思,当初景隆帝赐婚,浔王是拒绝的,一个商户之女,怎么能做自己的嫡妃呢。
可是后来听说,季妃是季家唯一的嫡女,家产丰厚,又是十分的体贴大方,容貌出色,浔王这才同意了。
初见时,浔王对季妃确实宠了些日子,戚昀的降生也让浔王高兴不已。
季妃是温柔的,却不会像范姨娘这样贴心讨巧,渐渐的,浔王就远离了季妃,直到看见一名男子从季妃屋子里惊慌失措地走出来。
从那时候开始,浔王对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有了厌恶,甚至不愿再多看戚昀一眼。
任由他们被人算计,那碗致命的药,是浔王亲手灌的,若不是怕引人怀疑,戚曜他也会亲自解决。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机会。
范姨娘见浔王不开口,一时有些慌乱,晃了晃浔王的衣摆。
“王爷!”
浔王回神,瞧着范姨娘的神色骤然一冷,将双手放在了范姨娘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范姨娘大惊,握住了浔王的大掌,惊慌失措,想要推开浔王,奈何浔王力气太大。
“王爷!是婢妾啊!”
范姨娘咳嗽着,身子慢慢被举起,脚尖离地,脸色憋的通红。
浔王紧抿着唇,阴沉沉的眼神里尽是杀意,惊的范姨娘手脚冰凉。
“王……咳咳,王爷…。”
范姨娘感觉都快停止呼吸了,脑子里一阵阵眩晕。
“贱人!本王问你,几妃房里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你若不说实话,本王就杀了你!”
浔王眸光狠戾,一点也不似作假,范姨娘愣了下。
季妃?
怎么会好端端的提起季妃?
范姨娘神色刹那间的闪躲,恰好被浔王捕捉,浔王的手越发的用力,范姨娘脸色渐渐发白。
倏然一松手,范姨娘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范姨娘弯腰捂着喉咙,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说吧!本王饶你不死,你老实交代,本王一定请人替暄儿诊治,若有半句虚言,本王一定亲手杀了你!”
浔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范姨娘,看了二十多年了,竟有些厌恶。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及得上那温柔如水的女子半分?
浔王仔细回想,当时也就是气急了,所以才会误会了季妃,那样纯洁的女子,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浔王心里滋味十分复杂,恨了十多年的女人,得知真相,浔王恨不得拿刀剁了范姨娘。
都是这个贱人!
范姨娘身子抖了下,“王爷,这件事婢妾真的不知情啊,当初王爷走时,并未与王妃通房,婢妾还记着当初王妃身子抱恙,请来大夫,并未诊出身孕,王爷走后,王妃却没隔几日就被诊出了两个月身孕,这不是很奇怪么。”
浔王恨不得捏死范姨娘,要不是她当初,一直拿这件事刺激自己,浔王也不会去调查。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季妃房中的男人从何而来!”
其实范姨娘没有怀疑过季妃的身孕,都是糊弄浔王的小把戏,若是知道这是真的,早就宣扬出去了,哪里还等到今日。
戚曜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扎在了浔王心头,不拔不快,这也是为什么,范姨娘一心要除掉戚昀,疏忽了戚曜的原因之一。
可惜,棋错一招,早知如此当初就更不应该心软。
范姨娘对上浔王要吃人的眸子,愣了一下,也摸不准浔王到底为何突然说起这件事,仔细回想,当初的人,现在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有证据。
范姨娘咬紧了牙,“王爷,婢妾冤枉,当初婢妾无权无势,怎么敢陷害王妃呢,这些年来,婢妾对曜儿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若非这次伤了暄儿婷姐儿妍姐儿,婢妾又怎么会跟他计较?”
范姨娘哭的委屈,红肿了眼,“王爷,到底是谁在背后挑唆您,就是世子之位,婢妾也从未肖想,都是曜儿不要,才给的暄儿,婢妾从而有过二心,其心天地可鉴。”
浔王瞧她哭得心烦意乱,紧皱着眉,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想查找简直比登天还难。
浔王深吸口气,“本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裁,要么暄儿一直就这样,你自己挑一个吧。”
“为什么?”范姨娘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浔王嗤笑,“暄儿若是要继续做世子,这病不治也罢,余下的话,本王不说了,你自己考虑吧。”
戚暄留着,景隆帝也不会放过他,倒是这样兴许可以保住一命。
至于范姨娘,浔王不过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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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篇
某世子妃以及贵女一脸鄙夷对着某女指点。
某女娇气一上来,“今天起,所有的珠钗首饰不许供应。”
某爷双手赞成。
于是乎,那些贵女眼睁睁看着别人戴着漂亮精致的首饰,自此见着某女一个劲的狗腿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