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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都是无解。
“神童么?不知道比之李泌如何?”
很久之后,李林甫看着纸上洋洋洒洒的通关条例,一边思索一边喃喃自语。
对付张九龄,还差最后一击!
先用这份奏疏,给他棺材上先钉上一颗钉子吧。
李林甫不无得意的想道。
……
长安发生的事情,方重勇并不知道,但他知道,夔州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沿岸的船坞,已经满负荷运作,昼夜不停的开工,还在不断在夔州府城内招人。
一个又一个订单纷至沓来,甚至还有一口气下单十艘漕船的狗大户!那些不能通过江关的商贾也没闲着,他们把货物卸船,在夔州渡口停放。然后从上下游运输造船用的圆木,铁钉等必须品。
漕船普遍采用了钉榫接合技术,对铁料的需求量不小。很多商人暂时无法通关,又不想闲着,便成为了夔州众多船厂的供应商。除了某些心怀不轨的商贾以外,其他商贾很快便从中察觉到了不小的商机。
由此而带来的巨大人口流动,又带动了夔州府城各行各业的兴旺。
夔州城内有人在商议要不要给郑叔清建一座生祠,以表彰其发展夔州事业的功绩。
这天中午,艳阳高照,太阳颇为毒辣。方来鹊给方重勇打着竹伞,二人来到江岸边查看造船进度。如今每天都有漕船交付,江关通行秩序井然,情况远比郑叔清事前估计的要顺利。
“郎君,我们每天去府衙的公食吃饭,会不会不太好啊。”
方来鹊有些迟疑的问道。
“公食”就是官府的食堂,唐代历来都有官员与吏员在办公地点附近吃工作餐的习惯,由各衙门出钱负责自己衙门内人员的伙食,类似方重勇前世的机关食堂。
夔州府衙的公食,不仅不收费,而且伙食还很好!
毕竟,郑叔清有时候也会去吃饭的,要是把这位自幼锦衣玉食的刺史大人给恶心到了,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有人说闲话?”
方重勇微微皱眉问道,他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肯定会得罪人。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成为了郑刺史身边的红人,甚至刺史本人都对其毕恭毕敬的,试问那些胥吏又怎么可能不在背后嚼舌根呢?防人之口甚于防川,类似的事情,应该会伴随他一生。
不遭人妒是庸才!
真正想清静,那只能做一条无欲无求的咸鱼。
方来鹊点点头道:“他们都说郎君是妖怪。”
“呵呵,那些都是庸人,都是在嫉妒我的才华。”
方重勇冷笑道。
正在这时,他就看到郑叔清在两个仆从的陪同下,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使君似乎有喜事啊。”
方重勇微笑行礼问道。
“那可不是有喜事么。”
郑叔清摸了摸自己的长须,随即对着身边两个下仆摆了摆手,让两人离开不要在这里碍事。
“你看这是什么?”
郑叔清将一封厚厚的书信交给方重勇阅览。
“李……圣人是不是太看得起使君了?我们弄到三十万贯已经很不易了,他居然还想多要钱?一下子开口多要十万贯?我们就是铸钱也补不上窟窿啊!”
方重勇差点就把信直接摔地上了!
脸呢!踏马李隆基还要不要脸!狗×的!
方重勇忍不住都要爆粗口了!他为了搞钱,那真是绞尽脑汁了,结果皇帝一开口就是十万贯。
呵呵,别说十万贯了,方重勇连十贯都不想多给!
忽然,他想起李隆基似乎是一位堂而皇之霸占了儿媳,风一样的男子。
呃,既然是这样,那没事了,多要钱应该只是基操而已,就这样吧。
方重勇的道德底线非常灵活,在刀架脖子的情况下,要多低的底线都可以考虑一下。
毕竟,在李隆基眼里,所有的臣子都是飞鹰走狗。找走狗多要点钱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走狗还敢不听话?
“使君,圣人需要更多财帛,我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你为什么还喜笑颜开呢?”
方重勇很是无语的问道。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圣人开了这个口,就意味着我们在夔州做的事情,他不介意,甚至还很欣赏!要是把这件事办妥了,那后面升迁的事情,不就是明摆着了么?
当然了,本官以后升官了,你要考科举,那不也轻而易举么?”
郑叔清一脸得意说道。这件事可谓是绝处逢生,当初那三十万贯,对他来说简直是泰山压顶一般!没想到短短十几天,就完全将局面扭转了过来,如今那些“抵押金”外加船商送来的“捐赠”,已经超过十万贯。
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
“使君大人,您还高兴得太早了,暴风骤雨,正在酝酿之中,要早做防备才是啊。”
方重勇无奈叹息道,这位刺史大人真的很有乐观主义情绪。
打牌的时候,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半场开香槟的教训,早就不是什么江湖传说了。
“防备?防备什么?本官之前一直担心天子的态度,如今确认了天子的态度,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郑叔清大包大揽的说道。李隆基这个人,越是群臣反对,他越是会坚持。
“使君大人,难道您不觉得,我们挡了很多人的财路么?”
方重勇无可奈何的问道,他怕自己再不说,真要出大事。
“能出什么事?”
郑叔清疑惑问道,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蜀地没什么山匪水匪,但也不是没有亡命之徒吧。我是说假如啊,假如说有一支水匪,趁着我们不备,一家一家的将沿岸的船坞全部烧毁,使君说要怎么办?”
怎么办?
郑叔清还真没想过,城里常备的,只有五十个团结兵啊!沿岸船坞又不是全在夔州府城旁边,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