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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苦糖棕和王志摩坐在车里等了快一小时才等到闻楹回来,当发现他并没有将闻天明带回来后这三个人并没有意外,毕竟刚刚那个来时还很有派头的中年将军,据说是闻楹父亲的男人的惨叫声也未免太凄惨了点,而见他一上车关上车门,坐在驾驶座的王志摩就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现在应该确定在哪儿是吧……”
“确定了,再去似水路接一下肖素珍,让她和我们一起去……糖棕,你要不要回医院休息?”
“啊,不用不用的,我也去帮帮忙吧,蒋先生这件事真的蛮严重的……我怕雍锦年知道他出事之后也要着急死的……”
今天照例还是顶着雍二那具躯壳跑出来的,赶紧摇摇手的糖棕也没详细解释这次他是用了什么奇怪的办法,能在雍锦年的眼皮底下跑出来这么久的,而闻楹听他这么说刚点点头,一边发动车子的王志摩见状还明显不放心地凑上来问道,
“唉,你先别管小糖了,你和我仔细说说,你把你爸打成那样还丢在那儿不管不会有什么事吧,闻楹?”
王志摩担心的话语让闻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这些天的情绪一直比较容易失控,因为过度的压力能维持在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刚刚听到闻天明那样说自己的母亲,闻楹实在是满肚子的怒气涌了上来才和他动了手,那一下下拳头是他从小到大都想往这个恶心的男人身上打的,掺杂了此刻复杂的情况更是让他停不下手,而这般想着,闻楹也没避讳后座的糖棕和遏苦,直接闭上眼睛冷冷地来了一句。
“他都说了我不是他的儿子,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客气。”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是他在那儿胡说八道吧,凭什么这么瞎侮辱人啊,当你妈不在了就可以随便糊弄你啊……”
“他说我妈是我外公领养的,如果我是他们亲生的,那我就不可能是棵凤凰树,可我妈确实生过孩子,因为她一到天气不好因为当初生我所以刀疤就很疼……”
闻楹并不想把闻天明的话真的当真,但是出于对母亲性格的了解,她觉得既然萧红亲口说过没有骗过闻天明,那肯定证明她说的就是真的。
可是闻天明刚刚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那为什么原本很容易流产,也几乎不可能受孕的萧红会在那段时间恰好怀上孩子,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呢……
闻楹这般想着,若有所思的视线就往后视镜不经意扫了一样,当注意到听完他刚刚的话遏苦就一直在用一种很奇怪复杂的眼神看自己,更甚至当他们眼神对视的时候,遏苦还故意回避了一下,闻楹先是眼神一变,半天忽然皱皱眉开口来了一句。
“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遏苦。”
“……我什么也不知道。”
遏苦低着头动了动自己手腕的佛珠口气复杂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他又在那儿故意装傻的闻楹迅速沉下脸,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点尴尬,半响闻楹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太多耽误找蒋商陆的正事,只皱着眉闭上眼睛缓缓开口道,
“随便你说不说,等找到人我再问你,王志摩,稍微再开快点。”
“哦哦,好的好的。”
知道这会儿心里着急的闻楹比谁都不好惹,王志摩也不想在火上浇油了,在后视镜和遏苦皱着眉对视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专心开车了,在去接肖素珍的路上,闻楹也简单地把刚刚和闻天明初步达成的协议说明了一下。
而当听到说闻楹要先他们一步去那里,至少要混进去一次确定蒋商陆现在的安全后,就连到现在很多情况都没搞懂的糖棕都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闻楹。
“还是等大家一起进去吧……你一个人万一出什么问题怎么办闻楹……”
“……闻天明之所以愿意帮我,也是因为寄希望于我们能从搜查科帮他找到一些能真的击垮刘常卿的有力证据,如果我们没有和他谈判的筹码,到时候很多后续援助都不会及时,肖素珍也说过他们内部有一个资料室……”
闻楹说着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第二个相对比较重要啊的原因说出来,其实内心驱使他做下这个提前联系宗明苑先独自进入探查情况的决定的,主要还是他担心万一事前准备不够,会连累王志摩他们这些纯粹只是跟过来帮自己的朋友。
只是临到这种关头他也不想详细说这些了,又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沉默下来不再说话的闻楹就在接到肖素珍之后,一起迅速和所有人赶往了藏青市劳工基地——也就是那个承载了他前半生最痛苦最折磨回忆的地方。
……
自从和邓桃确定可以使用这种叫做岁的东西交流后,蒋商陆就和小姑娘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尽管这个丫头三句话不离夸他的声音如何好听和说他马上要烂掉怎么了,但是撇开这些,呆在这种地方本身也挺无聊的蒋商陆还是挺喜欢听她和自己主动聊天的。
而且一天之后那个方浓也回来了,在莫名其妙地加大了对他的烟瘾和控制训练后,到第三天的时候,蒋商陆尽管还维持着自己清醒的大脑,但是还是为了能继续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只能任由着方浓在这天早上把他摁在地上又狠狠地给了他两巴掌。
“自卑?我自卑吗?啊!你倒是说说!我很自卑吗蒋先生?”
闻言仰躺在地上的蒋商陆眼神空洞,用牙齿和嘴唇急不可耐地含着香烟的样子看着就是瘾症程度又加大了,加上他的皮肤敏/感很容易留印子,所以红红的巴掌印在面颊骨上就格外的鲜艳。
而见状内心扭曲的控制欲得到极大满足的方浓只满足地笑了起来,接着沉淀了一下心情才像是已经把从闻楹身上得到的怒气全数发泄掉一般愉快地站了起来,又盯着蒋商陆的眼睛这般意味深长地评价了一句。
“虽然您和闻少校都表现的对对方那么生疏……但是我倒是很相信看似道貌岸然的闻少校肯定会对您挺着迷的,毕竟蒋先生如此充满魅力,这种只要对你不好,甚至虐待你,就能让人的身心都跟着爽上天的本事真是少见啊……闻少校那样的性格一定爱惨了你。”
说完这不三不四的话,总算是彻底满意了的方浓也笑着关门走了,蒋商陆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见他彻底关上门了才干脆躺在地上也不起来,就和神经病一样地自己笑了一会儿,许久冲一直在偷偷听着这边动静的邓桃开口评价了一句。
“三天了,他可算是对我说了一句比较像人说的话了。”
哪一句?
“我们家小闻少校确实爱惨了我……咦,这点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啊。”
脸皮很厚的老蒋同志已经开始从阶级敌人的嘴里寻找这种相当没意思的乐子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无聊了。
邓桃这丫头听完居然还吃吃吃地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两个都被关了很久所以脑子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的大神经病和小神经病就这样达成了某种脑回路上的笑点一致。
只是乐完之后这种仿佛无止境的等待又开始了,而邓桃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无奈地叹了口气,等蒋商陆问了句怎么了,小丫头就有些烦恼地小声开口道,
“唉,我听见季从云哥哥又开始哭了……”
“他整天哭什么呢。”靠在墙上的蒋商陆也挑挑眉问了一句。
“因为很疼所以在哭,因为想家所以在哭,因为……内疚所以在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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