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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至于方才程轻打的那一巴掌,俞安认为是纯属意外。
俞安不会认为是自己技不如人,心里只道是程轻突然出手偷袭,趁他不备,否则必然不会轻易得手。
还有就是,这次他带来的侍卫,可都是皇子府的护卫,各个都是练家子,哪里是随便什么人说丢就能给丢出去的!
可惜,还没等俞安高兴太久,转眼间就被成国公府的下人们狠狠地打脸了。
只见几个小厮听了成国公的吩咐,瞬间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兴奋的光。
侍卫们还来不及反应,甚至反应过来的也依旧没有撑过三招,就被人提着手丢了出去。
俞安算是这里面情况最好的,不过也只是多挣扎了几下而已,根本无济于事,结果一样是被丢作一堆。
俞安脸朝下被扔出成国公府,落在外头看热闹的人群中间。
众人不明所以,分别议论纷纷,之前他们闯进成国公府时有多嚣张,此时就有多狼狈。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就像块破布一样,被丢在成国公府门口,而丢他们出来的几个小厮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就这?”
这边的闹剧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而那边成国公是一刻都不能等,吩咐人套了马,连平日里坐的马车都不要了,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宫。
皇帝这两天也有点焦头烂额,先是好好的围猎居然搞出个刺客来,害得五皇子失踪。
虽说如今是找到了,但刺客竟然到达皇家围猎场,犹如入无人之境,这事其中牵扯必然不简单。
其次,江南突然发生地动,致使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
灾区上书朝廷求助的折子雪花一样,无奈皇帝手边能用的人不多,又是江南地动这种事,更是马虎不得。
最最重要的是近来国库吃紧,而灾害又是不得不拨款的事情,户部已经哭穷了好几次,皇帝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最后,这两天太子身子不适,本来之前皇帝已经陆续放权,让太子帮着处理朝政了。
毕竟他皇帝也知道自己终归是年纪大了,很多时候精力不济。
而这天下总归是要交给太子的,提前让他处理,有问题自己也可以帮着兜底。
可偏偏事情都凑到一起了,能帮着分担一些的人还病了,这可真的让皇帝头疼了。
成国公程栾到政安殿的时候,皇帝刚刚定了这次前往江南的钦差大臣。
一听成国公来了,立马就让人将人给带了进来。
成国公程栾已经许久不曾上朝了,也许久不曾见皇帝了。
他的母亲是皇帝的姑姑,皇帝要比他大上不少,说起来他该称呼皇帝一声表哥。
只是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这对表兄弟到底是没有亲近起来。
程栾的父亲早年便是将军,程栾子承父业,也是一名沙场悍将。
只是程栾纵然与皇帝是血脉至亲的表兄弟,但同时也是尊卑有别的君臣。
任何人在某一方面太过惊艳,都难免引人妒嫉或惹人猜疑。
程栾太优秀了,在他手上从来没有吃过败仗,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自然受到了很多百姓的爱戴。
甚至在边关的许多城池,到了百姓不知皇帝是谁,但说起大将军程栾,却是头头是道的地步。
这让高台之上的帝王如何能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哪里能允许有人越过他这个帝王去,即便那个人是忠心耿耿的表弟也不行。
再后来,战无不胜的程栾在一场很小很小的战争中受了伤,这伤导致程栾再也无法上阵杀敌,从此只能在家休养。
长胜将军的神话到此戛然而止,从此只剩下没有实权,混日子的成国公。
程栾一进政安殿,先给皇帝行礼请了安,等皇帝喊起他一抬头,才注意到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程栾怔了一下,男子眉目冷然,身上透着一股疏离之气,看上去老成持重。
男人见成国公看过来,礼貌的拱了拱手。
皇帝此时心头是真的松快了不少,钦差大臣定下了,江南地动之事总算是能稍微松口气了。
“哈哈哈,程栾你来的正好,朕为你介绍一下。”皇帝大笑了几声,抬手指着顾景和向程栾介绍。
“这是朕刚刚新封的钦差,马上要去江南了,此次江南地动之事,朕心里总是担忧不已,以至于夜不能寐,如今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啊。”
皇上这几句话倒有些真情实感起来:“如今有顾爱卿前去,朕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顾?”程栾心头不禁疑惑,眼前这人的脸陌生的紧,他一时之间竟想不起到底是哪个顾家的。
京城的顾家是从武的,一家子全是泡在军营里的武将,倒是不曾听说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至于燕北的顾家,他们向来不爱出头,应该是不会揽下这差事。
虽然这差事容易出成绩,只要做好了,封赏不会少,但想要做好也不容易。
江南可不是那么好去的,那边势力盘根错节,古往今来都是最难理清的。
虽说是去赈灾,可一旦和银钱沾上关系,总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要是这两个顾家都不是,那剩下的,程栾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看程栾皱着眉,凝神苦想半天,还是一无所获,皇帝忍不住摇了摇头。
程栾曾说自己苦了半生,以后都要闲散度日,如今果真就万事不管了,连此人竟然都能忘记。
“成国公看来是真的老了,你不记得前几年丁忧回家的顾左侍郎了吗?人家还和你是邻居呢。”皇帝捻着胡子取笑程栾。
听皇帝这么一说,程栾忽然就想起来了。
那年新科状元意气风发,很得皇帝欢心,他个人能力不错,没多久就成了户部左侍郎。
原以为他能再大放异彩,但可惜,上任还没做出点什么,就丁忧回家了。
说来他着实是运气不太好,这一去本来三年就回的,可时间刚满,又有长辈离世,于是三年又三年,这一下子整整耽搁了六年。
六年啊!人一生有几个六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