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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朝堂的事,君臣俩说到南疆的事儿。
原本南疆王是要借着皇后的生辰宴对大周发难,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则是自己帮着大周找到了一直隐匿朝堂的蛀虫。
更何况,南疆使者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南疆王心里比谁都清楚。
没有证据就上去质问,那就等于等着被打脸。
事实也确实脸被打的啪啪响。
大周上京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是让南疆王遗憾。
他遗憾的可和大家想的不一样,若是此刻他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边境,趁着这个机会攻打大周。
说不定大周自顾不暇时,已经被他连下数城。
只是,等了半日,没听到外头有什么大动乱,他就知道大势已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和谈。
马价文书还没签订,就是因为他不想压价。
这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他就更加不会压价了。
皇帝和阿珩正在商讨时,南疆王不请自来。
他拿着契约书,马价是不可能再降了,就算带不走韩明珠,至少可以讹上大周一大笔银子。
总算不亏。
而且此番他们带来的人手,光是这些人在上京的开销都不是小数。
再者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大周肯定不希望他们继续耗下去,以免再生事故。
所以南疆王觉得还是有底气跟大周讨价还价的。
萧珩听他说完就道,
“马价不但要降,还要大降,否则,这契约就不能签订了。”
“倘若王爷一定要让我们大周接受这条件,那么至少也得改改,改到让我们心服口服,心甘情愿掏银子才成。”
“而且大人若是执意不从,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马你们当初怎么带来,就怎么带回去吧。”
“那我就只好继续留在上京等商议好再离去了。”南疆王深深地望了萧珩一样,遗憾地对皇帝摊摊手。
皇帝默而不语,萧珩则是轻笑一声,
“哦?王爷不会以为整个北地草原只有你们有马卖吧?”
南疆王变色,“怎么,清河郡王这是要代表大周同我们南疆绝交吗?”
他转头去看皇帝,“陛下,是这样吗?”
“我们的人死在贵国,都还没给出个结论,你们就这样和谈的吗?”
“大周泱泱大国,虽然我们是战败了,可这样就有些不好看了吧。”
皇帝仿佛木偶人,继续默而不语。
萧珩原本靠在椅子上的二婶子,坐直,望着对面,
“王爷觉得拿捏我们大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他轻轻击了下桌面,从边上的围栏后有侍卫押着几个人过来。
南疆王脸色聚变,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除去那个马狱卒,还有花魁红线,以及从南街十三巷抓到的魁梧大汉。
几个人被捆着,站在一处,到了皇帝御案不远处,被侍卫踹着膝盖跪了下去。
萧珩道,“这个,当初曾经被贵国俘虏过的军士,这是怜香楼鼎鼎有名的花魁娘子,这是首饰铺的掌柜,这是……”
萧珩一一的介绍过后,“王爷不问问为何他们几个会在我们手里吗?”
南疆王咬牙望着他,“你什么意思?这是公然瞧不起我们南疆吗?”
“先别忙着激动。”萧珩站起身,“你说是瞧不起吗?那就姑且当我瞧不起吧。”
“不过是给王爷介绍几个人,怎么就瞧不起了?还是说,王爷对这些人的身份是心知肚明。”
“因为这就是王爷安插在我大周的暗探,你指使他们在我朝窃取机密。”
“如今,人被我们抓个正着。”
“不知道王爷是哪里看出来我们是瞧不起你们的?”
南疆王震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他们的?”
“那王爷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没有窃取机密?”
萧珩斜睨着他。他摆出几张按过指印的纸送到他的面前,
“这是红线,马狱卒对于他们受你指使前往上京窃密的供词,王爷过过目?”
“挺详细的,比你那马价的契约可还要详细的多呢,王爷不看可惜了。”
萧珩慢条斯理地指着最上面那张供词。
南疆王额上有了细密汗珠,他望着萧珩,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不愧是少年成名的沙场大统领。
竟然如此的不好对付。
“你们这是捏造逼供!”南疆王怒道。
撑在桌案上的萧珩回头去看他,
“是么?不如咱们把这些东西都公布出去,看看其他各国的反应,再看看到底谁丢的脸更大。”
南疆王看了看几个被抓住的暗探。
花魁红线和马狱卒原本是一对有情人,因为马狱卒家中情形不好,而花魁红线家中富得很,家中的长辈自然是不愿意他们在一起的。
马狱卒愤然之下,进入军中从军。被俘后,南疆王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同意回到大周后收集消息传回南疆。
红线一直未曾嫁人,一心想要找到的就是马狱卒。因缘巧合下,被土匪给捉了,又被齐掌柜给救下。
上上京地广人多,说不定就有哪个人曾是军中的,见过马狱卒呢?
于是她心甘情愿地跟着齐掌柜上京,用自己的魅力做了花魁娘子,把一个暗门子做成上京男人大多数都想去花钱的销金窟。
更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找的人给找到了。
此后,红线用她的优势,帮着马狱卒收集了许多的情报,并送到南疆去。
萧珩的话把南疆王给问得哑口无言,好像个孙子一样。
他是不敢再说马价的事情了,
“南疆王,贵国战败,想要和谈,我们大周有风度,有礼仪,并未对此乘胜追击。”
“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的阴奉阳违,言而无信,意图不轨,我们大周并不欢迎你们这样的人。”
皇帝终于开口,缓缓地说道。
南疆王瘫坐在椅子上,就听皇帝继续说道,
“南疆王,还请你好自为之。”
皇帝的这句话,基本就猜出了一些端倪。
让南疆王私底下不要再做小动作。
同时又下旨兵部,着增加西北辽东驻兵,同样严查进出关的南疆人。
这次,南疆可谓是吃了个哑巴亏了。
阿琅在宫里养伤,宝珠郡主和萧令昕就每日进宫来陪伴她。
这日,宝珠郡主就兴奋地告诉阿琅这些事情。
同时兴奋地和阿琅比划,“明日他们就要滚出上京,陛下看样子是一刻也不想让他们再呆下去了。”
阿琅听了自然也是高兴的很。
这个样子,大周对上南疆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之后几日不断有新的消息。
南疆王一行定于明日一早离京,马价以朝廷提出的价格合理签署。
至于失去的那个南疆使者,南疆王是问也都不敢问了。
走的时候,是礼部官员去送的,自然也还有朝廷派遣的侍卫随行。
基本上没有什么动静传过来,以至于阿琅想起这件事时已经是翌日下午。
韩贼布下的棋子还没找到究竟落在哪里。
人还在四处暗查,韩贼的事情被封锁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都关注在地动这件事上。
暗处,一点也没放松,四处查探。
而阿琅还想找到顾婉妤。
是的了,顾婉妤还活着,运气简直逆天,那样的境地,还有人救。
会不会这个棋子就是顾婉妤本身。
毕竟,会制毒的也只有她了。
上京只差已经被掀了个底朝天,就连功勋王侯府上都已经查过。
韩贼会把她安置在何处呢?
这日,阿琅正在吃药,青柠走进来,一脸的惊慌,
“郡主,不得了了,听说城内有百姓无缘无故地死去,七窍流血……”
这是中毒啊,难道说韩贼伏诛的事情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