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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惊梦不傻，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大的反应。
他云淡风轻地看向金衫江忆染，嘴角微勾道：“别的事情暂且不论，只要你说的那些人不对我们动手，又关我们何事？你是大楚的燕世子，年轻一辈的天才。你死了，不是对我们更好？”
金衫江忆染听了，立时在心中大骂。
这个老狐狸，都这种时候了，还要演戏。
只是，心中骂完了，到底是不能放到明面上。
金衫江忆染摇了摇头，说出了他原本就准备好说的话：
“因为我不仅仅是江忆染。”
此言一出，江忆染能够清楚地看到，唐惊梦的脸色有了变化。
而看到这变化，江忆染有些开心，又有些惘然。
开心，是因为这代表着燕遗族一定会出手，危局可解。
惘然，是因为或许他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而那真相可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当然，其实，在开心和惘然之外，金衫江忆染还有一丝庆幸。
他终究非他。
本尊与化身有时候可以说一样，有时候又是不一样。
像现在，有关真相，便不是金衫江忆染所要考虑的问题。
金衫江忆染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完成任务。
唐惊梦很快收起了那一闪而过的神色的变化，目光耐人寻味地落在金衫江忆染的身上，低头一笑：“你当然不仅仅是江忆染。”
******
临轩书楼前。
墨玉蝴蝶的风暴里，湛蓝剑伞和蝴蝶巨剑拼了一次又一次。
剑伞此刻仿佛真的像一柄经历了暴风雨的纸伞，光芒黯淡，剑影零落。
而那墨玉蝴蝶的风暴，气势却丝毫未减。
江忆染很稳定地掐着诀法，可无论是双手还是身形，都在微微颤抖着。
他的内息，已经有一些紊乱了。
除了隐伤，更关键在于五玄参同术的施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说到底，他参悟五玄参同术的时间并不长。
他能这么快参悟，除了天赋以外，靠的就是南宫衣在传法时留下的感悟。
但真论融会贯通，却是远远未及。
江忆染的化身远远做不到像南宫衣那般完全继承本尊的实力。
而同时调动四具化身，对于他来说，也确实有些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