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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宁是耶律休哥的字,一般这么称呼他的都是汉化比较严重的契丹贵族,这个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南京留守萧思温,扭头一瞧果然就见萧思温快步向他走来。
萧思温的名声并不算响亮,不过他有一个女儿萧绰却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也是那位临朝摄政的萧太后。
萧思温是辽国顶尖贵族,他的妻子是耶律德光之女,他的叔叔是辽国宰相萧敌鲁。与其他能征善战的契丹人相比,萧思温则是更善文墨经史,他的幕僚也都说他不是将帅之才。
事实证明那些幕僚的眼光不错,面对周国的军队萧思温从去年畏缩不前,到今年一退再退,从滹沱河一直退到永定河,对于将士的踊跃请战他一概不从,在这场大战中毫无建树。
耶律述律来到幽州之后,将萧思温臭骂一顿,就把他撵了回去继续防守前线。见萧思温突然过来,耶律休哥不禁心头一悸,问道:“太尉为何来了中军,难道是周国大军又杀回来了。”
萧思温道:“那倒不是,不过事情更加的重要,你看这个!”
他说着将一个字条递给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拿过纸条凑到火把跟前迅速的扫过,只见上面写着,“周国使万余精骑潜入草原,欲配合周军夹击我军。”
耶律休哥问道:“太尉在周国大军之中布置了细作?”
萧思温却笑笑道:“某并没有在周军之中布置细作。”
“哦,那是谁给太尉通风报信。”
萧思温一脸玩味的回道:“怕是逊宁不信,给我报信的就是周军,他们往某的营地射箭传信,却被抓了个现行。逊宁还不明白?内斗这种事情汉人比咱们更擅长。”
“哈哈……”耶律休哥大笑一声,“这倒是真的!”
萧思温又道:“某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的赶来,可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吃惊,莫非已经知道了?”
耶律休哥道:“刚刚知晓,尚未来得及告知陛下。不过我所知道要比太尉多些,也有稍许的出入。”
“噢,说来听听。”
“据我所知,这支周军只有五六千人,乃是隶属周国殿前司的红巾都,领军的人名叫徐羡,乃是横海军节度使……”
萧思温身后有人轻声的问道:“叔公,说的可是那个会做曲词的徐羡?”
耶律休哥定睛一看,只见萧思温身后钻出一个人来,那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娃,她眸似点漆,面颊圆润,琼鼻瑶口,好不俊俏。
她虽然说的是标准的契丹话,可却是汉人打扮,头扎一对双丫髻,穿一件齐腰短襦过膝短裙,身后却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脚下踩着一双小皮靴,手里握着一支小小的马鞭,娇俏之中带着三分的英气。
“呀!燕燕怎么会在这里?”
小女娃就是那位萧太后无疑了,燕燕是她的闺名。耶律休哥是皇室,萧思温是外戚,耶律休哥曾跟随萧思温的伯父萧敌鲁平叛,双方十分熟稔。虽然耶律休哥很年轻,若按照辈分深究,萧思温夫妻都要叫他一声叔父。
萧燕燕一点也不发怵正色回道:“母亲叫我出城给父亲送吃食和换洗的衣裳,并嘱咐我亲眼看着父亲把饭吃完,谁知父亲得了军情就迫不及待的要走,我没有办好母亲交代的事情自是要跟过来。”
“若非她做累赘,我来的还要更快一些,事情紧急咱们还是尽快去见陛下吧。”
萧燕燕似是听到了很可怕的事情,“我不去!”
“不去就在这里站着不要乱跑。”
萧燕燕却又道:“叔公还没告诉我你说的徐羡是那会做曲词的人吗?”
“哎呀,燕燕不要再叫我叔公了,我们又不是汉人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你猜的没错,我说的徐羡就是那个会做曲词的人,如今他已是潜到了草原上,正准备偷袭咱们呢。”
萧燕燕握着粉拳道:“那你可否将他抓住,送到我家里做奴婢,让他每日给我母亲和姐姐做曲词。”
“哈哈……,燕燕放心只要他还剩一口气,无论断手断脚都会把他送到你家里去。”
萧燕燕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见耶律休哥和萧思温去了大帐,她就蹲下托着两腮静静的等着,突然旁边有人用汉话对她道:“小娘子家中可需要奴仆?小人会放羊还会挤奶。”
萧燕燕却摇了摇头道:“我家住在南京城里,家里不让放羊。”
“小人还会做烤肉、奶豆腐,现下时兴的奶茶也会煮。”
萧燕燕却摇摇头道:“茶叶还是用开水冲泡好喝,用来煮奶就折了味道。”
旁边的契丹士卒见孙忠狗和萧燕燕说话却听不明白,立刻给他一阵老拳,“你这汉狗也配和太尉千金说话,把他扔出到营外去!”
立刻有两人架住孙忠狗的胳膊就往外拖,孙忠狗急道:“小娘子小人见过徐羡,小人会作曲词!”
萧燕燕忙一拜手道:“等等,把他留下!”
皇帝大帐之中外火把林立,引来无数的蝇虫和飞蛾,耶律休哥和萧思温等的实在不耐烦,就对门口的宦官道:“麻烦再去通禀一声,我们有要事禀告陛下。”
宦官为难的道:“两位还不了解陛下,他此刻正在兴头上,奴婢可还没活够呢。其实两位也不必太着急,里面的那个倒霉蛋撑不了多大会儿了。”
宦官话音刚落,就见帐帘掀开有人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出来,接着就听帐内有人道:“喜哥儿,让萧思温和耶律休哥进来吧。”
宦官应了一声,就引着两人进到大帐之中,与尸体错身而过时,宦官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帐内烛火明亮,只见一身着男子坐在案后,案上还放着一把带血的皮鞭。男子额头满是虚汗,神色阴郁,打着哈欠问道:“朕困得不行,这三经半夜的究竟有什么紧要事非要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