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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天下，我这个参议，最起码也是坐镇一方的王爷！”
见蒋小婉要举步下车，他赶紧伸手掺住。
蒋小婉见他伸手相扶，虽因他年岁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也知道莫扎是殷勤奉承，自己若是拒绝了，这老头便颜面扫地，便微微笑道：“有劳莫扎先生了。”说罢将手臂轻轻搭在莫扎手上。
莫扎大喜，他有心要搭上蒋小婉这根线，自然是更加刻意奉承。
石凯也想上前相扶，但是刚走了两步又自惭形秽，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蒋小婉笑道：“石凯将军不必拘谨，这次我来草原是为了给大帅完成一项大事，你既然参与其中，自然也是大帅信得过的人，再说，你能来这里，也是用自己的表现证明了，你完全能够担当大任，据说，几个月前在铁石山劳改营，那些羯族战犯要密谋暴动，还是石凯将军连夜找到守备营报告，这才将首恶分子严刑峻法，将这场暴动扼杀于未起状态。说起来，你可是大功一件！”
石凯低声道：“司长大人夸奖，小人不敢担当，小人也日夜盼望能够自由，但是却也知道，这场暴动一旦发动，虽然可以让守备营伤亡惨重，但是我们最终还是要被镇压，铁石山距离羯族驻地不下千里，我们没有马，没有刀，没有粮草，单凭两腿是绝对不可能逃过追捕回到草原的。到时候，一定会被红军残酷镇压，如果是那样，这万名羯族同胞可就要面对一场大屠杀了！小人这样，也是为了保全同胞的性命。”
蒋小婉娇笑：“说得好，石凯将军此举是两全其美！不过若是没有你的见识深远，也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实话，这次大帅能选你做使者，也是因为你的智慧超过了其他的羯族人，在路上我不止一次和你谈过如今羯族面临的问题，实际上，草原的羯族人面临的危险要远远大于铁石山的羯族人。
铁石山的工作固然辛苦，但是只要老老实实改造，便能吃得饱穿得暖，也不会有人伤害他们。
但是草原上就不一样了，如今的狼牙军，面临外无强援，内有异心的困境。
你的族兄石勒经过两次大败，早就威风扫地，恐怕也没有什么余地来驾驭军队了。
我们推测，他手下的粮食估计也不多了，麾下军队之所以还没有溃散他手里的余粮是很大的原因，那些士兵在草原上无处觅食，只能跟着他吃粮活命，但是粮食吃完了呢？军队瞬间就会四分五裂！很多将领说不定会杀掉石勒，然后带兵去投靠其他的实力，估计眼下拓跋部和慕容部早就等着收容你们的逃亡族人为他们卖命呢！
但是你也知道草原人的规矩，羯族人融入其他部族，只能是奴隶身份，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平等的待遇，等失去战斗力，立即就会被像一条狗一样被抛弃，然后成为猛兽的食物。这样的事情你们羯族人以前也没有少干。”
石凯连连点头，他承认这都是事实。
蒋小婉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如今的情形，决定了石勒只能向豫州靠拢，说到底，这是豫州与羯族的相互利用，合则两利，分则两亏，不过若是分的话，豫州最多就是北部边境不宁，但是羯族可就是灭族之祸了！所以，还希望石凯将军多多尽心。”
石凯不是笨人，一经蒋小婉点化，立即明白其中的厉害，他知道蒋小婉并非是危言耸听，如今确实是羯族面临的最大危机！
他赶紧道：“谢谢司长大人教诲，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为了大帅也是为了小人的同胞！”
蒋小婉笑道：“这样想就对啦！不过，有一件事我很不满意。”
石凯吓了一跳，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情报司的首领，手里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战俘，说要杀了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蚂蚱差不多。
现在说对自己很不满意，这可不是小事！
蒋小婉见他吓得变颜变色，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石凯将军以后说话不要自称小人，要知道你如今是大帅亲自选拔的特使，身份着实尊贵，就算是见了大晋的皇帝，皇上也要给你三分薄面的！”
石凯这才常常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哎呀！这位小姑奶奶，求你以后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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