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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盯着周旭尧那怨妇似的脸,秀气好看的眉轻蹙了下,随即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气死我回来晚了,那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静了静,又补充了个解释,“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正好和贞贞碰见了,所以就被她拉着去逛街了,嘉楠觉得我带着还逛会很累,他正好又没其他的事情,就陪着我们一起了。”
周旭尧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她,“既然有意外情况,为什么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
秦桑抿了抿唇,“我忘记了。”
事实上秦桑中途看到时间的时候有考虑过給他电话通知一声,只是想了想,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做些什么都汇报反而很怪异,于是就放弃了。
周旭尧自嘲的笑了一声,淡淡说道,“我知道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跟别人在一起高兴了就把他给忘记了,她还真是会诚实补刀。
他的语气又酸又涩,秦桑听着不太舒服,总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一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保姆端着热好的饭菜出来,“太太,那我带少爷先回去了。”
“好的。”
保姆带着孩子离开顺便关上门,秦桑低声温婉道,“先吃饭?”
“我气饱了。”周旭尧没好气。
秦桑不咸不淡的开腔,“是吗?既然气饱了,那你就不要吃了。”
周旭尧脸色沉凝,“秦桑,你现在就不能说句好话让我消消气?”
女人的眉眼温漠凉薄,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无波纹,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看着他,到底是把心底那点不悦给克制住,“你无理取闹的时候,我说什么都是错,除非你自己平静下来。”
她又不是他的谁,根本没有义务管他高不高兴,只不过看在他拼命救出了秦扬受伤的份上,秦桑觉得不要跟他计较太多。
周旭尧看着她,沉默着,他到底在指望些什么,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跟她好好相处,现在跟她争论,一旦她恼了,没准就甩手走人了。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感情这种玩意,谁先动了心,谁就先输了,他承认,自己输给了她。
须臾,他下巴扬了扬,示意道,“坐过来。”
秦桑没说什么,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
“我要吃饭。”
这男说风就是雨,这阴晴不定的变化着的情绪,总是令人觉得莫名其妙。
秦桑波澜不惊问道,“先喝汤?”
“好。”
她端过汤,主动喂他,前一刻不愉悦的氛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旭尧一边张口吃饭一边盯着她精致的眉眼,闲适开口,“都买了些什么?”
秦桑象征性的瞥了他一眼,“贞贞和嘉楠给孩子买的礼物,有衣服也有玩具。”
“等我出院了,我们也一起去给孩子买点东西吧。”他说。
他是孩子的爸爸都还没有机会跟她一起带着孩子逛街,倒是被其他的男人捷足先登了,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等你出院再说。”
秦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因为他出院以后,她到底会怎么打算,还是一个未知数。
……
陆禹行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钟。
墨黑的短发微微凌乱,额前随意的垂落了几根,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起了褶皱,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随性而慵懒,把他脸上那些冷漠的气息被冲淡了几分。
房门随着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长发盘起,那张五官好看的脸,因为鼻梁上那一副黑框眼镜,瞧着严肃呆板。
女人淡淡的开口,声音如同她脸部表现出来的情绪,“陆先生,你醒了,感觉如何?睡得还好吗?”
陆禹行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下床,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动手将衣服的纽扣扣上。
“你的助理给你打了电话,我见你挺累的,所以没叫醒你,应该没事吧?”
“没事。”
“还是不愿意跟我谈谈你心底的想法?”女人又问了一句。
陆禹行扣好纽扣,抿着薄唇抬眸看向她,“抱歉。”
女人笑了笑,“陆先生,你现在的药量又增加了不少,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她正了正眼色,“如果你不配合我,你的病情很难有好转,单纯依赖药物是无法控制的,所以,我们来谈谈吧。”
陆禹行抿着薄唇,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拒绝回答。
“陆先生,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下,毕竟我也希望你能痊愈。”
可是陆禹行心底的高墙筑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的话没能撼动到他,淡淡的口吻疏离冷漠,“我公司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昨晚谢谢你,我先走了。”
话落,他抬步越过她走了出去。
陆禹行坐在车里,点了根烟含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微眯着眼眸,向后靠去,一手枕着脑后,视线落在挡风玻璃外的天空上。
阳光明亮得刺眼,天空的湛蓝湛蓝的,间隔飘着几朵白云。
车内很安静,连同他的心也变得空旷,仿佛有冷风过刮,回荡着呜呜的声响,很寂寞。
最近失眠得很严重,所以昨晚才会选择来这里,本想着能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到头还是无果,只能依赖安眠药睡了一觉。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和凌菲结婚之后,开始只是做梦,或者半夜惊醒了就会难以入眠,他没放在心上,觉得是工作压力大,后来连续一段时间,他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秦桑的房间里,才察觉不对。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去看医生,一直拖着,后来秦桑回来了,他那种异常的状况就消失了。
一年前,他去看了医生,被告知是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这种病症,心理因素是诱因,也就是长期的精神紧张和心理压力过大,会诱发人体部分生理功能出现失调,包括循环系统功能、消化系统功能等各种功能都会出现障碍。
他心底的想法吗?
有时候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在追逐着什么。
……
周旭尧的伤口不需要一直住院,只要按时换药吃药好好休养就会好起来,所以在医院待了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出院了。
出院以后,秦桑允许了他住进了西井别墅,也算是方便照顾他。
虽然秦桑上回就让他把他的东西收拾搬出西井别墅,不过他并没有照办,不过秦桑让人把他的东西给搬到了隔壁房间。
住在同一屋檐下,虽然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秦桑纯粹把他当成合租房客,然而一些生活轨迹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与从前重叠交织。
习惯总是在潜移默化,而秦桑却没有这个意识。
这天早上,孩子的哭声把秦桑吵醒过来,她却觉得眼皮重得掀不开,想爬起来,又四肢发软无力,全身都觉得难受。
保姆在外面听见孩子一直哭不停,担心出了什么问题,抬手敲门,“太太,你起来了吗?少爷是不舒服吗?”
躺在床上的秦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觉得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起床,结果站来刚走了两步,她就两脚一软跌倒在地板上,额头还撞到了一旁的椅子角,痛得她两眼发黑。
保姆没有得到秦桑的回应,还听见里面发出的响声,不假思索的直接推开了门走进去,一眼就看见躺在地板上的秦桑,心下一惊,“太太!”
保姆走上前蹲下身来,看见秦桑额头居然在流血,“太太,你怎么了!”
伸出手要扶她起来,结果刚碰到她的手臂,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给吓着了,“天呐,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秦桑被撞得那一下痛得昏歇了过去,保姆一个人不够起来把她抱上床,于是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周旭尧的房间,手用力的拍着门,“先生,先生你快出来,太太发烧晕倒了!”
周旭尧并不在房内,他醒来得早,因为手受伤了所以不能做什么运动,于是就选择了出门散步,保姆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好从外面回来。
步入大厅就听见孩子洪亮的哭声,紧接着就看见保姆神色慌张的出现在楼梯上,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保姆站在上面对他大声说道,“先生,太太发烧昏倒了!”
周旭尧闻言疾步上楼,直接奔向了卧室,当看见秦桑躺在地板上,他破了声,“桑桑!”
保姆也跟了进来,“我一进来就看见她跌在地上了。”
周旭尧一只手还捆绑着石膏,“阿姨,过来帮忙。”
两人合力把秦桑扶到床上之后,周旭尧让保姆去照顾孩子,而他则是给秦桑做临时的降温处理,并且打了电话让秦彦堔过来。
秦彦堔是直接从医院里赶过来的,听着周旭尧十万火急的语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血案,结果只是秦桑发烧了而已。
本想吐槽周旭尧两句,然而瞧他绷着一张脸,聪明的摸了摸鼻子闭上嘴巴,安安静静的给秦桑做常规的检查。
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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