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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两个女儿后就不管事,所以辛菱胞姐如母,都是她打小箍着辛芷。
辛菱那般娇蛮的性子,辛芷压得气都不敢大出。说话都要看辛菱眼色,被栽赃偷了辛夷轿子,也只敢躲在柱子后泪盈盈的。
然而辛菱没了,辛芷就如挣脱紧箍咒的猴子,直接往野路子放了。
正值贪玩的年纪,孙玉铃又睁只眼闭只眼,她整日里往市井间学双陆象棋,跑勾栏间听戏斗酒令,长安百般玩乐无一不通。
辛夷忽的想起,以前辛府蟹宴,辛芷来向自己要蟹丸,虽然满脸怯生生,却是能说出“只认得蟹丸好不好吃,不曾管值不值钱”。
辛夷微微俯身,摸了摸辛芷的双丫髻,眉间腾起姐妹间才有的亲昵和温柔——
“是呐。阿芷长大了。”
辛歧老了。
辛芷长大了。
以血脉的名义,总有些东西在流传,一代又一代,年年又岁岁。
长安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城中的棋局博弈似乎也来凑年关的热闹,一波波愈发汹涌了。
先是郑家家主郑诲与嫡大小姐郑斯璎,断绝父女情分,将郑斯璎逐出家门。
然而仅仅隔日,王家王俭就插了脚,直接“命”郑诲收回族令,将郑斯璎又重新送回了郑家。
郑家逐女本是家务事,王家作为外姓,却擅自插手,还让郑诲不敢说二话,这其中的嚣张狂妄,比横着走的螃蟹还要横几分。
同时,王俭发话,郑家意将郑斯璎许给江离的话作废,自然那草庐前的玉佩也就作废。此后郑斯璎的嫁娶,不光成了郑家家事,也成了王俭手中的一颗棋。
曾经贵为五姓大小姐的郑斯璎,则成了王家和郑家间博弈的一个傀儡。
棋局多变,风云诡谲。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年。
大街小巷都是顽童放爆竹的炸响,震得檐角的冰柱子簌簌往下掉,千家万户都换上了簇新的桃符,北风传送着屠苏酒的香气。
一年又一年,瑞雪兆丰年。
辛夷伫立在城东小山顶,目光却盯向了芙蓉园的方向。就算是寒冬腊月,园子里却已是热闹非凡。
冬青树上挂了十里花灯,梅花都用火塘提前烘开了,碗大的唐花织锦的彩条挂的到处都是,园中穿梭着百来名奴才丫鬟,忙碌地布置着百张方案桌椅,为数日后的赏雪盛宴做准备。
“王俭最近的风头可是无与伦比。整座芙蓉园都拿来办赏雪宴了。”辛夷瞧着满园热闹,露出抹玩味的冷笑,“先是把赵王推上了腊祭诵文的位置,又编了个赏雪的雅号,为赵王办个庆贺宴,还真有天下同贺的派头。”
赏雪都是皮,庆贺才是里。
赵王腊祭诵文,便是半只脚踏上了储君的位置,也为王家许下了百年后的荣华富贵,也怪不得王俭要将这场荣光,推上九州的巅峰。
辛夷将手遥遥伸向芙蓉园,放佛虚空攥住什么似的,忽的紧紧一握:“不过,你们怎么算他们怎么谋,都是我辛夷的棋罢了……我辛夷,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