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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
他刚毅的侧脸微微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那么平淡的开口,在这寒冬的日子里,他陪我看了第一场雪。
白雪皑皑,点缀着大地,为大地添上一层银色的袈裟,像那少女的美丽的纱裙,又似是新娘漂亮的婚纱,或者是动人仙女的石榴裙。
“你要去a市?”他说的肯定,可就是习惯用疑问句强调陈述句,好熟悉的语法,听到久违的强调句,有一霎那我的心被融化了。
我低下头,盯着不远处他的脚尖,不语,整张脸都快要淹没在围巾上,只有那头秀丽的丝露漏在外,列御寇的视线有些低糜,也许是因为我沉默的原因。
“如果我求你留下,你还是走吗?”他的语气有些卑微,我微微诧异抬眸,整个人处于震惊中,大概三秒,只见他一双深情的眸子注视着我,眼瞳中带着期待。
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给他希望,可是还是犹豫了一下,他眼眸一瞬间焕着异样光彩,接着,我再次低下头。
他那刚刚因为我犹豫而亮起的眸子再度阴沉,沉郁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徘徊,我心知肚明,如今的列御寇被我击的溃不成军。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答案,却非要来问我,似乎我不给他定一个死罪他便不甘心。
事实上,我多想回答他,不是所有为什么都有答案的,有些为什么它是没有答案的。
可我做不到,做不到抬起头跟他说话,做不到说话时候强忍着不让声音出一丁点哽咽,做不到看见他心灰意冷时,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眶无声的落泪。
随着我的沉默,我们之间陷入了无声的缄默。
良久,他低沉厚实的嗓音骤然响起,“葵葵,我相信你,你是爱我的,可你为什么要躲?”
相信我。
这句话又再一次让我的心一震,差一点我就抬起了头,差一点我就让他看见我泪流满面的脸庞。
可我只能整个人颤抖的站在原处,将头深深的埋进围巾之中,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让我以优雅结束这台演出,两败俱伤的局面太触目惊心,我无法承受。
列御寇,你曾经说过不要说对不起,如今的我真的想不出有第二句话可以对你说。
我的沉默像是死刑官里的权杖,一次又一次的重击着列御寇的心,即使他再爱我,即使他再怎么求我,我始终无动于衷。
他选择离去,不是因为我的不回应,而是因为他也明白我难以回应,他还是最了解我的,见我迟迟不回话,于是,他说,“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便不多加打扰,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
他吐字清晰,声音低糜,沉重夹着几分心痛。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狠狠的将头抬了起来,泪水模糊了他的背影,我只能看见他黯然**的背影,还有手腕上初见时的证据。
“去往a市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航班,现在开始登机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
机场冰冷的广播声响起,像是预示着我走向一条与列御寇背驰的道路,我脸色白,嘴唇干涸,轻轻一闭眼,泪水从脸庞滑落 ,一串接着一串。
每一颗泪珠都承载着负荷的痛苦,纵使割舍我也已经准备好,可心还是止不住的疼痛。
……
“回来了?”母亲见我从外面进来,慵懒的问了一句。
我褪去一身厚重的大衣,拍了拍衣裳上的雪花,冰凉的雪花融在手里,顿时僵硬住了心房。
我微怔愣了一秒,轻垂眼帘,看着大衣久久不能回神。
女佣把我的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准备提到楼上,我忽然想起什么,便喊住了女佣。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吗?”女佣恭敬的问我。
我浅浅看了母亲一眼,接对女佣说,“行李箱的衣服都丢了吧,过时了。”
母亲听到我的话,果不其然震惊抬眸,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
女佣愣了愣,提着行李箱一副不知所措,“全丢了?”
怎么她记得当初给大小姐整理行李的时候,她挑的可是当季最新款的服装,大小姐说衣服过时,这是怪罪她的意思吗?
我微微颔,“嗯,丢了,让厂家将最新款的衣服送家里来。”
凡是沾染上s市气息的东西,都要丢掉。
就像是这雪花,纵使不是s市的,可仍旧可以冻僵我温热的心房。
“是。”女佣立刻提着行李箱退下。
母亲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喝了一会儿茶才问我,“去s市,不乐观?”
“去当然不乐观,如果回肯定乐观。”我面无表情的答道,接着不顾母亲的不悦,转身上楼。
去跟回是两个概念,虽然是我情愿回a市来,可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