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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深水中的感觉是怎样呢。
感到黑暗,闭塞,孤独——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无法呼吸吧。
但现在的感觉并不同于沉入水中。能确认到的只有下坠。在黑暗中持续下坠,让人联想到堕落的天使,那个带领天上三分之一的军队反抗神灵的存在。
随后,黑暗中出现一丝光亮。
这光亮也是黑色的。但这黑色不同于周围无尽的黑暗,它发出淡淡的荧光,让人能够察觉到它的存在。
伴随着这黑色涌入的,是一束白光。比起那奇异的,近乎黑色的光线,这白光更加耀眼。
黑色与白色不断缠绕着,在所能看到的视野内融合。分裂成多束的光线交织,有的在触碰上的瞬间就融合了,有的则无法融合而彼此弹开。
这不禁让人怀疑这并不是光,而是某些可以发射出光的物质。因为,众所周知,光是无法弹开另一束光的。
这些可以发光的物质最终完全融合在一起,白色和黑色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在所知的所有颜色中的,类似于黄昏时夕阳的颜色。
虽然这暮光只是一点点,却足以撕裂这黑暗。
“逆转****出乎意料的****成功。数据**完成。Sa***a现在需要**。”
一个沉雄的声音在低声对另一个男人说话。我无法完全听清。不过倒是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道谢声。
“抱歉,***。以后,无限的劳作会加到你身上吧。”
这一次,是第二个男人对我说话。这声音充满了歉意,似乎要是有可能他就会代替我承受“未知的苦难”一般。但现在,加诸此身的最大苦难,无疑是眼前这片浓重的黑暗。
“在这之前,先睡吧。”
还是这个男人的声音。晕眩中找到一丝实感,如果这些足以撕裂黑暗的光芒是他所带来的,那么要向他道谢。我的家教告诉我,不向帮了自己的人道谢是不行的。
但我刚刚张开口,脑中便传出一段冰冷的人工合成音。
“实验体人工智能IX-1703-248K,初阶段测试已完成,指令已接受,进入休眠状态。”
……意识到这里就中断了。
……
仍然是一片黑暗。
只不过不像上一次,我苏醒时无论是手还有脚还有头脑,都很灵便。
身体感觉到了水压,以及被水流冲击的实感。应该是在海中没错。
既然确定了在哪里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浮上去。我用脚踩水,两年前的夏天,***曾经带我来过克莱尔星的海滩。那个时候喝了好多苦咸的海水,最后还是***将我捞上岸。不过现在我已经学会踩水了,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的狼狈了。
虽然非常奇怪,但在我打算“浮到水面上”的一瞬间,一切就都变样了。
如同世界翻转过来,现在我已经踩着水面保持站立。一般来说都会沉下去,难道这海水看上去非常平静,其实含盐量很高吗……
想着一些无厘头的事,我看看自己的身体。
无论是平常喜欢的短裙,还是在海边最适合的水手服和黑色丝袜,全部都没有。
这也是理所当然,在海中潜泳的话穿着这些会增加很大的阻力,所以在出现海难时聪明人都会剪开自己的衣服。
不过,连泳装都没穿是要怎么样啦!
虽然看上去是一片黑夜,但我仍然红着脸抱住自己的身体。天上的星光格外耀眼,如果其他人看见了什么都没穿的我站在海面上,少女的贞操还是节操什么的就全完蛋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一直留着及腰的长发,现在不管是怎么遮都没办法遮住的吧。
略微壮起胆子的我,站在完全无波的奇特海面上四处打量。
海面上站满了人。
刚想尖叫出来的我,却发现海面上的所有人,全部和我一样。
就像是到了一个由万花筒所组成的世界一样。从我所在之处开始,无限的存在如同镜子对着镜子一般铺开来。
我试着举起一只手,目力所及,所有的少女都举起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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