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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角斗士疯子一般的扑向剑标,毕竟是首次面对这种局面,几乎都失去了理智,动作漏洞百出。然而除了提前几小时看到新规详情的张龙,每一位旁观者都被这种别开生面的规则之下构建的紧张气氛调动了情绪,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谁能抢到信标之上了,谁也没有去关注选手的具体身手动作,一时间群情激动,呼声震天!
论爆发速度,坦克雷明显更优,但克雷得劳的灵敏应变能力也不是盖的,眼见对手就要先自己一步撞上剑标,他大吼一声,长剑狠命的斜刺向坦克雷腰间。突击角斗士如若继续前扑,必定挂彩,无奈之下只得回手格挡,克雷得劳虚幌一招避开兵刃相接耽误时间,脚下生风紧走两步,一个帅气的回转,以后背触碰光团,剑标到手!
「嗡!」短暂的一声共鸣,克雷得劳手中的锈铁剑和朽木盾牌瞬间变成了自己原本的装备:马克沁为他重金打造的套装剑盾!在光团熄灭的短短一剎,他居然有些错愕,这种感觉简直是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双手突然沉了一下似的,熟悉的装备就这么晕晕呼呼的回来了……
临场分神乃是格斗的大忌!铁笼出身的坦克雷何等敏锐,哪能放过如此机会?鸦嘴锄搂头盖脸的刨了过去,直到尖锋已然劈到脑门,克雷得劳才如梦方醒,匆忙后撤,却还是慢了那么一步,仅能勉强躲过碎颅之劫,鸦嘴锄顺势下劈,在他的胸前划开一条深深的血口子。
「好!」一血见红,观众齐声欢呼。克雷得劳毕竟是沃萨姆的冠军,哪能接受如此吃瘪?当即抖擞精神,小盾牌高挺挡在身前猛跨几步展开反击,右手剑花一翻,角度极其刁钻的刺向坦克雷肚腹。坦克雷反应奇快,举盾便挡,然而朽木盾牌如何挡得住灌注了魔法的精钢长剑?「喀嚓」一声,盾牌当场被捅掉了一角,饶是他立刻侧身闪躲,也在持盾的左臂上被割开了长长的一条,虽然不太深,却也让鲜血流满了半只胳臂。
装备的差距,果然要命啊……张龙在休息区的栅窗后面看得真切,能否在新规之下取胜,「抢标」能力绝对是重中之重!根据赛程,再过两场就该轮到自己了,到时候……能否比这两位冠军更快的适应节奏呢?
不过……冠军就是冠军啊……赛场上的坦克雷虽然武器上比对手差了一截,却立刻凭借极好的战斗意识暂时稳住了局面,丝毫不现败象。克雷得劳的走位和出招自是精准刁钻,然而坦克雷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勘勘避过,时不时还能还以狠辣的反击。「突击式」的风格有很大一部份搏命的成分,有些打法是拚着受伤也要搞死对方的架式,非常适合铁笼出身的选手,在技巧上没有压倒性优势的前提下,克雷得劳还真不敢跟他全面死磕。正所谓:不要命的对手,神仙也要怕三分啊……
两人打得正酣,赛场上突然又闪起团眩光,这回是盔标!出现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坦克雷身后五码多远的地方。在旁观者眼里,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可是对于坦克雷自己来说无异于巨坑:战况如此紧张,他哪能腾得出空来回头看那个信标究竟是什么?万一是骷髅标,贸然撞上去岂不死定了?
不过呢?毕竟是首场赛事,选手们适应规则还适应不过来,哪里有精力去研究什么心理战?克雷得劳见到那个盔标,眼中狂热的渴望之色瞬间就出卖了他,坦克雷一下子就知道了身后那团光是好东西,两脚猛的发力来了个帅气的后空翻,直接跳进了盔标的光晕里面。
「嗡!」又一声共鸣,坦克雷的脑袋上转眼之间就多了只由兽骨拼合而成,骷髅造型的暗黄色狰狞面盔。观众们顿时狂野的欢叫起来: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坦克雷啊!
「嗷嗷嗷!」找回了头盔的坦克雷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在骨盔里面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动作瞬间狂暴了好几倍,手中鸦嘴锄风卷残云似的攻向对手,完全没有像刚刚发生在克雷得劳身上的那种错愕。不过……这又能怎样?再怎么说也只是一顶头盔而已,手里的武器依然是垃圾,再狂又能如何!抱着这样的心态,克雷得劳满不在乎的迎上去,准备继续缠斗。
「砰!」兵刃交接,他心中才猛的一沉:怎么回事?那家伙的力气……居然比刚才大了一成还多!本来自己的体格就不如对方,这下更棘手了……看来这只头盔里面绝对灌注了魔法力量,不行,不能角力硬拚,还得想办法避实就虚!克雷得劳刚刚定下心神,坦克雷的又一记猛劈就攻了过来,他脚踝一扭准备闪身躲过,却发现根本没那么简单。
鸦嘴锄的来势,居然精准得让他几乎没有灵活闪避的余地!糟糕,太过托大了,距离拉得不够……无奈之下,克雷得劳只得举盾格挡。「砰!」一声巨响,鸦嘴锄深深劈进了小盾牌里面,死死卡住,对于灵活型选手来说,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弃盾?那等于输了一半;角力或者出剑反攻?开玩笑么,对手力量比自己大,一个发力就可以破解,再连一记重击,小命就没了!克雷得劳没有过多时间思考,咬咬牙刚想弃盾,却听得「喀啪」一声,新规彻底挽救了他:坦克雷那只锈迹斑斑的鸦嘴锄,居然经不起连续的强力碰撞,就这么断掉了!
大好的机会!克雷得劳狂喜,趁着对方刚刚失去兵器的工夫,长剑猛刺向坦克雷胸口。狂怒的巴特城冠军却毫不畏惧,大喊一声,抡动着左臂上已经缺了一角的朽木盾牌迎上,又是一声脆响,木屑横飞,盾牌彻底报废,坦克雷的左臂也被刺穿,血流如注,然而与此同时,他右手却拿着断掉的鸦嘴锄的木柄,当作棍棒狠狠的敲在了克雷得劳的脑袋上!
「呜……」克雷得劳闷哼一声,眼前全是星星,额角也是鲜血迸流。不过万幸的是,那只鸦嘴锄的木柄也是早已朽坏的,所以并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他还不至于被彻底打昏……忍着欲裂的头痛,他拚尽全力抡起盾牌狠命砸在坦克雷侧肋之上,两人双双倒地不起: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