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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三家镖局有女镖师,我请两个先生给你,不但教骑射,也教武艺,只要你吃得了苦,想学什么都行,如何”林如海托住她的碗,挟一块蘑菇给她,“要不要再添饭”
“真的随便我学”江洛惊喜得顾不上饭。
“只要你不怕吃苦。”林如海再次允诺。
“老爷真好”江洛欢呼,“再来半碗饭吧”
其实已经有点饱了。但上午太累,多吃半碗没事
她这样直白的欢喜、直接的话语让林如海两耳微热。
说她无情无心,她从前含蓄温婉,成婚后又这般热烈。
说她有情有心,她如今不大怕他了,却又似对情爱不在意。
分明只是一个年轻女子。
陪江洛用完午饭,林如海自己随意用过,回内室看她,见她懒懒躺在床上,唇角却噙笑,不知正想什么美事。
他在床边坐下,也问了出来“想什么好事呢,嗯”
“在想先生来了住哪”江洛挪到他怀里。
林府空院子空屋子还有很多,但不是每一处都合适。可以用排除法。
她后罩房定然不行。后院虽然空着,院子也又大又清爽,方便习武,但这类屋子在“大户人家”一般是给姬妾儿女们住的,像“江洛”、张夏萍、许静雨和盛霜菊,都住过贾敏的后罩房。魏丹烟还没封姨娘时应也住过。她能在后院上课,先生却不好住。
再看西路。黛玉的山青院就在她正院的正西面。院前是同一条甬路。从黛玉院子向前,是并排空着的两间小院,虽然两三位习武先生住不了几间屋子大小不算问题,但问题在
于,这处位置正在正院和西面花园之间,在整所林府居中,这边向北住的都是林如海的姬妾。和后罩房同理,习武先生不算自家人,她并不想让她们住在偏尴尬的位置。
不通过。
那就是东路了。
东路最北边,也有两所小院并排空着,位置大概类似荣国府里的梨香院属于既能让客人有不被干扰的独立空间,保障主客双方隐私,又离正院不远,方便双方交流的所在。
但这么合适的地方,却还有一个问题。
江洛问“老爷上回提及族里的子侄,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有意要接人来”
林家的族人对于林如海来说可能是自己人,但对江洛就是陌生人
她不会干扰林如海对族中的决定,但如果真要接人过来,她还是希望他们能住在比较合适的地方,比如东北角。
这突然一问让林如海仔细回想,笑道“随口感叹罢了。”
他道“虽然年年有书信,可我也多年未亲见过人,实不知他们真实品行为人如何。家里只有你和玉儿,且不必自找麻烦。”
江洛察觉到,他这话里包含了很多意思。
比如他还无子,家里只有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怕族人心有不轨图谋家业,所以宁愿不接。
“想好让先生住在哪一处了”林如海轻轻揭过方才的话题。
江洛仍然看不透他对子嗣的真实态度,也早就决定好不会问,便也跳过,只说“就住澄心院吧。离我又近,师父们想出门也便宜。”
“回去就让他们收拾出来。”林如海笑道。
午睡结束,已是下午两点四十二分。
一上午积在江洛身体里的疲劳都以酸痛的形式疯狂彰显存在感。
回京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这个季节京中关城门在晚上七点,宵禁在晚上八点。若想在天黑之前躺在家里的床上,现在就该准备回程了。但若只是不想被关在城外
“出来一回不容易”江洛求林如海,“老爷再带我各处走两刻吧。”
“坐车还是骑马”见她坐起来都费力,林如海直接抱她下床。
“坐车吧。”江洛遗憾道。
虽然很想骑马但她现在的状态,就算林如海抱着她骑,估计都会被颠散架。
这处是林家在京郊最大的庄子,马车缓行,走了快四刻钟才绕行一圈。
江洛先还从窗口向外看,不知什么时候被晃得发晕,又枕在林如海腿上睡着了。
她再睁开眼睛时,车窗外一片金红色的光。
傍晚了啊
她要起来,林如海扶住她的头免得她磕到哪里“再有一刻钟就入城了。”
喝两口水润过嗓子,江洛靠在林如海肩头,只伸手挑开帘子。
到处都是赶路的人。
有像林家一样出城游乐的,也有商队、有小贩,有骑着驴带着书童的书生,有推车独行的老汉,
也有拉着孙女孙子的老妇人。还有人牙子带了七八个小女孩向城内赶,孩子们都面黄肌瘦。还有一个孩子脚上的鞋丢了一只,被砂石路磨得鲜血淋漓。
江洛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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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开起开”忽有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鞭赶行人,“忠顺亲王回京,闲者让路让路”
那个脚底染满了血的小女孩跌倒了。
同伴的孩子们都跑得远远的。人牙子想回身拽她虽然他或许只是想保住自己的财产,却又不敢。
江洛深深吸气,想移开目光,偏偏却做不到。
为什么呢
明明类似的景象并不是第一次见。
林家的车也停了。
按江洛坐好,林如海下车,行向忠顺亲王的方向。
大齐例律,亲王出行,百官需下车马避让行礼。
林如海身为左都御史,其职责亦有“作威福乱政者劾”一项。忠顺亲王身有太常寺少卿的虚职,也算在“百官”之列。
车外的阳光似乎在短短几分钟里就消失了。江洛独自坐在愈发暗下来的车里,听到侍卫们完全转变了声调,几乎可以称为“轻柔”地让百姓避开。而林家的车马也继续退后。不必再看窗外,江洛也知道路上必已尘土飞扬,是忠顺亲王的车马仪仗快行过去。
震耳到令人恶心的马蹄声远了,林如海也终于回到了车上。
他掀开车帘,看到了妻子的神情,身形一顿,忙对她笑“可以回家了。”
“嗯”江洛侧过脸,发觉自己的声音还是带了哽咽。
“那个摔倒的女孩子,我买下了。”
林如海浑身沾满了飞尘,本想离妻子远些,可妻子却扑上来,环住了他的腰。
他把手在坐垫上擦了几下想摸妻子的头发,最后只抚着她的背,笑道“夫人是尚有赤子之心。”
他真心实意的夸赞,江洛反而更加难受。
什么“赤子之心”呢
不过是懦弱胆怯,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只能偏安在自己的世界,做个缩头乌龟罢了。
临时买下的小女孩,江洛给起名“冬英”,让仇嬷嬷且带下去治伤洗澡换衣服,讲林家的规矩。
她又洗了一遍澡,懒在床上,心里已经把自己劝好了。
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不是一种罪。
认真想,她又能干什么呢
从现在开始发奋读书,考场上也没有她的位置。去提枪从军,倒听得西南军中有女将,那还是边将世家出来的女子,有勇有谋,二十年立下了多少功劳,才只是三品指挥使。她现在连枪棒都还拿不动,鸡都杀不了一只了去军中当炮灰可能都不够格
皇家暗卫里倒有许多女子,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
也有不少商家是女人支撑门户。
可生意做得再大,在忠顺王爷面前,不是该跪还得跪吗。
不要当上正室“
夫人”就真觉得自己真是什么人物了啊小江你能管的就林家这一亩三分地
清醒一点小江
林如海陪在妻子身边,只披着一件棉袍,看荣国公夫人的回帖。
“说咱们家与甄家终究不好有太多牵扯,”他给江洛总结,“贾家只会说是自家去请的,不会多提林家。也算不叫他们在亲戚情分上太丢人。”
“这算示好吗”江洛打个哈欠。
贾母能放弃算计,大家和平相处就太好了。黛玉也不会太在两家之间为难。
“再看看吧。”林如海没多评价。
休息过最后一个婚假日,四月十九,林如海重新五更起身,披星上朝。
江洛又睡到快七点才起来,便听得今日早朝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帝要退位,传位给太子。
怪不得忠顺亲王那般急着回京,她第一时刻便想到。
林如海上午便命人带话回来,说今日会晚归,让江洛不必等。
林家众人也算都经过大事了,别说管家们,就是冬萱听说上头皇帝要换人坐,也没觉得怎么“太子不是去年就立好了吗宫里再有多大的喜事也不给你们涨月钱,瞎操什么心呢。”
她说得对,但江洛还是让她不许再说“皇帝”“太子”“宫里”的话,包括家里所有人,谁都不许议论。
她自己琢磨了一小会,也放下了。
皇帝退位,太子登基,权力平稳交接是好事。就算太子个人能力一般,在安稳的局势下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错。
还是好累。
今天接着补觉吧。
荣国公府。
魏丹烟容貌出众,又在贾家无一个亲人,年龄还比贾敏小一岁,原是贾母特地给贾敏调理出来的,专预备在贾敏有孕,或夫妻情淡,或林如海自有新欢时给林如海的房里人。
但贾敏和林如海夫妻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虽一直没孩子,做了房里人的魏丹烟也没得多少宠爱,反而成了半个管家。
如今贾母想用她,在贾家没她的亲人,当日同她好的丫头,又都随贾敏陪嫁去了林家,竟寻不出一个能和她说起旧日交情的。
正无法可想时,赖大媳妇奔了来,进来就说“老太太,宫里来人了琏二爷正招待着,让我们速来回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