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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又说,这着凉的病好治,这急火攻心的毛病还得心药来医。
蓝宏大沉默了,他只是默默地记下了郎中的吩咐,叫人去火速抓药回来,其余的,他也只能是一筹莫展。他早就知道了蓝祎去找青兰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蓝祎半夜闯出了府去,虽然知道的时候蓝祎已经不知了去向,可他不用多想也知道了他去了哪里,只是没想到蓝祎这孩子竟然如此的脆弱,这点打击就将他击倒。
蓝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他终究要去面对,有些问题终究要靠他自己去解决,虽然很多时候蓝宏大的内心也在深深地自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是他当年的一个心胸狭窄,可当年的事情他现在又能如何?如果真的有机会找到那个丢失的女孩儿,他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弥补。
于蓝宏大而言,蓝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之间有着无比至亲的血缘关系,可于感情而言,他们又表现出了世间父子少有的冷漠。当十几载的磕磕碰碰已经成为了习惯的时候,双方都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去强求,不去苛责,只要不相互干涉,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这个听风阁还是上次蓝祎要去北境生病的时候蓝宏大来过一次的,现在再想起来,也是月余之前的事情了。看着屋子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陈设,仿佛和青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这里不是陋室,可正因为如此,更显得屋内的寒酸。
蓝祎躺在病床上,脸色甚是惨白,眼眶也有些发青的迹象,还有几许微微的塌陷,额头上敷着白色的面巾。他似乎平静似的躺在那里,可偶尔梦中的惊动还在告诉人们,这个沉睡的年轻人身体并不舒服。
小六子已经起身将床头的地方让了出来,蓝宏大默默地坐了下去。蓝祎的一只手露在了外面,那是一双女人看了都要羡慕的手,可此刻在蓝宏大的心中不免有些心酸,他突然很想去牵这只手,好好的牵起,再也不想放下。就像曾经,当那个咿呀学与的孩童在奶娘的簇拥下在蓝宏大面前挥舞着小手,蓝宏大将他轻轻地揽在怀间,那小手儿就扑腾着在他的脸上身上胡乱地摸着,口中是那无人能听得懂的话语。
或许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稍纵即逝,那曾经生命中最为美好的东西也随着蓝祎的慢慢长大而悄然逝去。更当府中的不和谐的东西在他的内心逐渐的扩散的时候,那逝去的不仅仅是曾经的美好更有那与日俱增的仇恨。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同年蓝祎不见了,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包裹自己,选择了把自己和全家都隔离!这一隔离就是十几年!
蓝宏大突然觉得眼窝一热,他有些对不住眼前这个孩子,是他,是他的狠心,是他的狭隘,是他的背信弃义造就了一个女人悲剧的一生和一个孩子无辜的同年。不得不说,蓝祎怪癖的性格有他绝大部分的原因。
蓝宏大的手稍稍触碰到了蓝祎的肌肤,那个手指猛地一颤动,蓝宏大吓了一大跳,他即将要触碰的手指猛地缩了回来,待他仔细看清,发现蓝祎并没有要醒的意思,于是又大着胆子执着地去牵那个手,这次,没有任何的反抗,蓝宏大如愿以偿了。
蓝祎的手是那样的纤细,那样的柔软,如果不去看蓝祎的脸,恍惚间觉得牵得更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手。蓝宏大将那手攥在了自己肥大的掌心,多少年来,他也想给这个孩子应有的父爱,可每每,他的恻隐之心在面对蓝祎的虎视眈眈恶语相向的时候都败下阵来。他觉得蓝祎太叛逆,不配做他的孩子。可现在真正想来,到底是蓝祎不配做他蓝宏大的孩子还是他蓝宏大不配做他蓝祎的父亲?
这个问题蓝宏大不愿意给出答案,因为在一开始,这就是他不想承认的结局。
蓝宏大的掌心有些灼烧,那是来自蓝祎的体温,郎中说了,蓝祎的烧还没有退。蓝宏大一声叹息悄悄地抹了抹眼窝儿的热泪,他低声问道“催一下厨房,快些将药熬好。”
“哎!”小六子一声应答转身就要离去,忽地蓝宏大叫住了他,因为着急声音有些大,他惊恐地看了看蓝祎,发现并没有惊醒他的时候才又压低了声音道,“算了,还是叫厨房慢慢熬吧。这药的药性只有慢慢熬了才会更好,是我太心急了,太心急了。”蓝宏大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小六子一直立在一旁恭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