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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来谈恋爱的。
程小六仰头望着左右两边的爸爸妈妈，再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就像电视里常说的那种又大又闪的灯泡。
哼，叫什么小六，她应该叫小灯泡！
不等程小六继续多看，程琉已经抬手按住小灯泡的后脑勺，将她按了下去。
每翻开一页，程小六都能见到她爸爸，前面这些照片里爸爸眉眼很冷，和现在完全不同，但随着越往后翻，爸爸开始变得温柔，有时候会静静看向镜头。
……
哼！
程小六太小了，看不太懂她爸爸看着妈妈时的表情，只是觉得他们天生该在一起。
还是程小六好听。
程小六严重怀疑，她之所以没看到这些视频，是因为妈妈在里面说她长得丑，所以特意藏了起来！
随后程小六像是寻宝藏一样，想找到类似的相册，以为爸爸也有这样的相册，但没找到，反而找到一盘光碟，上面还是妈妈的字迹：我的小宝贝。
光碟内是很多段录像，大概都是爸爸拍的，一开始妈妈肚子只有一点点，后来越来越大，然后突然有一天，一个小婴儿就出现了。
吃了一嘴狗粮的程小六在拎着一小桶鱼回来后，早将这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她兴高采烈要自己剖鱼。
“像你就很好。”爸爸抱着她，坐在妈妈身边道。
程小六一边想着，一边推门进了书房，她挪着椅子，爬上去找书，专挑花花绿绿的书。
程小六总比程哼哼好听，而且……她已经习惯了被叫小六。
录像中，她妈妈戳着她的脸：“这小孩叫什么小名？”
程小六看着录像中的爸爸妈妈带着小婴儿，那段时间里妈妈好像很喜欢睡觉，有时候抱着她就睡着了，看起来很辛苦。
“生日快乐，程小六！”程琉将手中的礼带炮放下，一把抱起女儿，“今天允许我们小六改小名。”
程小六把光盘的内容全看完了，差不多看着里面的小婴儿长到了一岁多。
一直翻到最后，整个大相册几乎都是爸爸的照片，爸爸妈妈合影为数不多。
程小六睁开眼睛，认真吹灭了蜡烛，才瞪了她妈妈一眼，有点得意道：“笑也没用，我知道我是你的小宝贝！”
程小六心虚不敢说话，最了解的她的人还是妈妈。
父女俩刚从房间内出来，程琉便放了一个礼带炮，掉得两人头上都是彩带。
婚礼上的照片，程小六在其他人那边都看过了，但有几张她从来没看过。
“今天是小六生日。”季朝舟摸了摸女儿的头，“可以起来吃蛋糕了。”
“咦？”程小六发现一本大相册，她踮着脚双手用力将大相册抽了出来。
程小灯泡其实也不错，程小六觉得自己很符合这个小名，不过她还得再想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结果一翻开，程小六发现是她爸爸的照片。
程琉特地找了把小刀和手套给程小六：“自己小心点。”
“已经十一点了。”季朝舟坐在床边，“妈妈说你昨晚熬夜偷偷玩了。”
“小孩长得很快。”爸爸很仔细地替程小六换尿不湿，连额前垂下的碎发都透着温柔。
他们在别墅里待了几天，程小六就有点腻了，这里没有她的小伙伴们，好在明天过完生日，他们就能回去了。
哦，不对，是光明正大亲亲。
其实程小六没觉得妈妈哪里聪明，她在家经常见到妈妈向爸爸认错，比她认得错还多！
季朝舟见状，眼中滑过笑意，而程琉已经靠过来亲了亲他的唇，有些凉，但很舒服。
“她眼睛怎么不像你？”妈妈充满遗憾的声音传出来。
第二天她被爸爸喊了起来。
程小六脸有点红：哼，妈妈还是喜欢她的，说她是她的宝贝呢！
虽然只是侧脸，游轮上模糊的灯光仍然挡不住她爸爸侧脸惊人的好看。
程小六兴高采烈伸手接着飘落下来的彩带：“哇！”
程小六被按着低头，她睁大眼睛望着冰面上的倒影，瞬间用手捂住自己眼睛，然后又悄悄分开戴着手套的手指。
虽然程小六年纪小，但她已经认识很多字了，爷爷常常夸她聪明，说小六遗传了妈妈。
她要去翻一翻书，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听的小名。
程小六惊住，连忙不敢再在心里哼哼。
程小六被抱到桌前，桌面上放着一个漂亮的蛋糕，她爸爸开始点起蜡烛，一共六根。
“好丑。”录像中同时传来她妈妈的声音。
哼，爸爸妈妈又在偷偷亲亲！
程小六看了看左边的爸爸，又看了看右边的妈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大声道：“希望我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小宝贝！”
她这一瞪像极了季朝舟，但得意的表情又完美遗传了程琉。
程小六心砰砰跳着，家里的小宝贝总应该是自己了吧！
她拿着光碟悄悄下楼，在一楼客厅放了起来，还特意调低了声音。
季朝舟还是怕女儿受伤，一直在旁边看着。
程小六有点酸，又觉得理所应当，她爸爸本来就是她妈妈最喜欢的人。
不等程小六多看，旁边她爸爸又伸出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后来大多数时候是爸爸抱着小婴儿，妈妈托着腮在旁边逗弄她：“程小六变白了，脸上皮也不皱了。”
“不丑。”爸爸抱着小婴儿道，“过段时间就好看了。”
后面的视频很多她都在家里看过。
客厅里的程小六跟着点头：看看，还是她爸爸聪明！
她看完了所有照片，才将大相册重新放回原处。
哼！
爸爸这时候就会从镜头外走过来，将她抱走，再抱着妈妈去睡觉。
但程小六觉得爸爸不是在看镜头，而是透过镜头，看着拍照的妈妈。
“嗯……”程小六努力想了想，最后道，“我还要再想几天。”
明明每一年都有这样的仪式，但程小六还是十分喜欢。
程小六背着手，故作老成道：“从今天开始我小名正式改成程小六。”
最后晚餐的时候，一家人成功吃上程小六处理过的鱼，虽然最后还是程琉收尾重新处理了一遍。
程小六听着爸爸口中说出“小六”两个字，不由瞪大了眼睛，明明妈妈说这个小名是她取的！
程小六望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第一反应是好丑！
一想到明天的生日，程小六就有点睡不着，她还没想到改成什么小名呢！
程小六翻身下床，外面的天早就漆黑一片，她也不怕，赤着脚蹑手蹑脚往二楼书房走。
程小六打了个呵欠，小心翼翼把光盘放回原处，再把椅子拖了回去，这才回房睡觉。
站在两边的程琉和季朝舟望着女儿，眼中都带上了笑意。
“可以。”程琉答应她。
程小六把大相册放在桌面上，好奇翻开，第一页是妈妈的字，上面写着“我的宝贝”。
这大相册太重，她差点没拿稳。
……
原来竟然是爸爸取的。
最后还不是被她看到了！
程小六瞪大眼睛看着这两张照片，她年纪太小，想不出什么词形容，只是觉得很喜欢这两张照片。
程小六有点得意，幸好自己眼睛像妈妈，不然在爸爸面前撒娇都不太好使。
季朝舟夹了鱼腹上的肉给程琉，又夹给程小六，问她：“小六想改成什么？”
程小六觉得这是自己昨天晚上发现的惊天大秘密。
“妈妈，我生日的时候能改小名吗？”程小六埋头吃了一会饭，问道。
“我看叫哼哼差不多。”录像中，她妈妈慢悠悠道，“成天哼哼唧唧。”
一张照片是妈妈在机场拉着爸爸的手，另一张是路灯下爸爸给妈妈戴手表的照片。
作为爸爸妈妈的小宝贝，她就原谅他们取这个小名了。
因为程小六是中午出生的，他们过生日都在中午。
“是，你是我们的小宝贝。”程琉好笑，“说吧，我们小宝贝改什么小名。”
程小灯泡什么也看不见了。
虽然程小六也觉得很丑，但她还是哼了一声，丑怎么了！她程小六现在人见人爱！
程琉在旁边直接笑出了声。
“小六，可以许愿了。”季朝舟望着女儿，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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