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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一半真一半假。
北冥烈风垂下了眼帘,思索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是有些道理,可是皇上已经下了命令,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吗?”
“装呗,表面上查,实际上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宫里,他们要有什么动向最好早早发现,也好有个防备,也不知道太子现在被转移了没有,要是转移了还真不知道回到什么地方呢。”谢霜凌也是有点着急这个,已经拖了三个多月了,事情还是毫无进展,真是有点着急上火。
北冥烈风微微点了点头,对谢霜凌的提议表示赞成,“宫里的事你不用担心,还有人看着呢。”
“你的意思是宫中你还留的有人?”谢霜凌听他这么说来了兴趣,原来他也有事瞒着自己,“除了春桃?”
低头又想了一下,道:“还有月娥姑姑?宫中太危险了,姑姑年龄大了,你别叫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谢霜凌对月娥姑姑还是很喜欢的,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感觉月娥姑姑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让自己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我知道,当时为了联系上你,才会想到月娥姑姑的。”北冥烈风听谢霜凌说道月娥,眉头微微皱起,其实对他来说,月娥姑姑早就已经算的上是一个亲人了,自己的母妃去世的早,虽然有宫女太监照顾自己,还是无法弥补失去母亲的悲凉无助,况且宫女太监也有不上心的时候,自己在宫中的时候,多是月娥姑姑暗中照顾着的,直到自己长大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但还是会想起月娥姑姑,偶尔还是会去看看月娥姑姑的。
“那就好,还有什么人?”谢霜凌继续问道。
“很多,自然不会只有春桃,我毕竟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暗中培养点宫中势力还是可以的,不光是我,北冥玥他们也有,只是大家都比较小心,以免被别人发现。”北冥烈风本没有详细说是谁,这里面人的太多了,不可能一一说来,只有到用的时候,有些棋子才能发挥出他的用处。
谢霜凌听他这般说,也就没有在继续追问,倒不是觉得他不信任自己故意不告诉自己,而是觉得这本就是人家的秘密,人家肯透露一点就不错了,何必要求人家全盘告知呢,前世组织的秘密自己在里面混了十几年也只是知道点皮毛,便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有些事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一晃一上午便过去了,和北冥烈风一起中了午膳,谢霜凌便回到自己房间养精蓄锐,准备夜里大干一票,几天前就已经踩好了点,京城有“潜力”的富商已经被自己扫荡的差不多,这也是最后一家,也是最难偷盗的一家,难并不是因为他家有多少人守护,他家倒是没有多少护卫,前后院加起来也就三四十人,其他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和妇人,他的难,难在他家就在王府对面。
距离王府太近了,反而成为一件难事,想必这位已过古稀的老头在安家的时候也是考虑了的,离王府近,可算是省了他很大一笔请护卫的钱呢,要是运气好,家里小姐什么的在被王爷看上,不说当个正房就算是个偏房,以后也是好处多多的。
今夜,谢霜凌便准备打劫了这位富商的金库,几天前便开始准备,每日出去都会在他家院中溜达一圈,金库的位子早就摸清楚了,只等下手,干完这一票,京城便算圆满收官了,只能纳兰悠然回来在商量具体事项了。
已经是盛夏时节,月光下,柳树轻轻摆动,带着夏夜的凉风,谢霜凌换了一身方便夜间行动的衣衫,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出了房间,翻身上了房顶,向着北冥烈风的房间方便偷偷潜了过去。
在北冥烈风的房间屋顶上,小心的揭开一块瓦片,屋内的情况便尽收眼底,屋内没人?谢霜凌秀眉微微皱起,难道在书房?
借着高处,向北冥烈风书房的房间望去,黑漆漆的一片,灯都没点,肯定不会有人,这么晚了,北冥烈风会到什么地方?
再往对面李家望去,静悄悄黑乎乎的院子,证明主人已经熟睡,正是行动的绝好时间,算了不管这么多了,谢霜凌决定先偷了李家金库再说。
想好了,谢霜凌也不再停留,向着早就摸清地方的金库奔去。
借着月光,轻巧的避过夜寻的家丁,谢霜凌轻松的取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用包裹背在背上,便往纳兰悠然的医馆奔去。
纳兰悠然的医馆早就关门歇业,门口放着“外出寻药”的牌子,谢霜凌将偷来的金银藏好,巡视了一番,没见有什么异常,便出了医馆,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宽敞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漆漆的,偶尔传来几声夜猫的叫声,要是胆子小一点的人,估计都不敢出门,可是,谢霜凌也不是这样的人,却是很享受这夜的感觉。
凉风吹过,谢霜凌深吸了一口气,宽阔空旷的街道让她稍稍有点没来由的兴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慢慢的往王府的方向走着,她很享受这样一个人的街道,仿佛天大地大只有自己一个人,这天地都是为自己而开,让她觉得活着是这样的美好。
突然高空滑过的一道黑影打断了谢霜凌的轻松自在,迅速贴在墙角,待那黑影走远急忙跟上去。
只见那黑影七拐八拐到了一座府邸前面,翻身入了院子,谢霜凌靠近一看,门头的牌匾上写着:周府。
难道是和自己做一样生意的同行?这么晚在行动,可谢霜凌有些好奇,这个府院从外面看起来很是简陋,实在是想不通这人怎么会选这一家偷窃,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时间不早了,没时间多管闲事了,谢霜凌便也没有跟进去,而是返回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谢霜凌的眼眸上,她的睫毛微微闪动,幽幽醒来,房间空无一人,不知道琳儿去了哪里。
吱呀一直门响,吸引了谢霜凌的注意,便见琳儿端了铜盆进来。
“小姐,你醒了。”琳儿见谢霜凌已经坐起,便上前伺候她穿衣,“小姐,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王爷早早的便被叫进宫里了。”
“什么大事。”谢霜凌有些好奇,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虽然谢霜凌很不习惯有人给自己穿衣服,可是无奈古代的衣服很是难穿,自己来了都快一年了,还是无法适应这服饰,只得让琳儿帮忙了。
“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卫青也跟着去了,看起来是一件大事。”琳儿端过铜盆让谢霜凌洗手。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就知道是大事了。”谢霜凌微微一笑,与琳儿逗乐似的说着。
“当然是大事了,天还没亮宫里就来人了,只和王爷悄悄说了一句话,王爷脸色都变了,急急忙忙的走了。”琳儿见谢霜凌不相信自己的话,撅着嘴巴说道。
“你亲眼看见了?”谢霜凌心中隐约觉得发什么事了,但是还不能肯定。
“不是我,是南苑的香兰,昨儿夜里她当值,早上还没换班呢,便发生了这事。”琳儿说道。
谢霜凌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心中暗想,会发生什么大事,使得北冥烈风急匆匆的走掉呢?
听了琳儿的话,谢霜凌的心便一直悬着,一早上都有点着急,几次走到门廊处,等待北冥烈风回来。可是北冥烈风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北冥风。
心中有事,午休谢霜凌也没有好好休息,叫琳儿搬了躺椅,在树荫下想着心事,北冥风便是这个时候到的。
“来人,将杀人犯谢霜凌给本王抓起来。”北冥风一进院门看见谢霜凌便大声的对护卫营的士兵喊道。
哗啦哗啦铁甲的声音,谢霜凌便被围在了中间。
“六王爷,这是走的哪出?”谢霜凌悠然的从躺椅上起身,掸了掸微皱的裙摆,说道。
“走哪出,我还想问你走哪出呢。”北冥风傲慢的说道。
“为什么抓我?”谢霜凌冷冷的问道,要是不是因为这是在三王府,自己要是反抗的话只怕对北冥烈风不利,不然也不会被他这般围住。
“你不知道为什么?本王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周大人一家三十六口下手呢。”北冥风微微发怒,对护卫营的士兵一摆手,“抓起来。”
凭这些个虾兵蟹将想要抓住谢霜凌,那是痴心妄想,可是为了北冥烈风,谢霜凌却不能做任何反抗,她相信北冥烈风一定会回来救自己的,现在便是赌一把的时候,赌一把北冥烈风是不是值得自己这么无条件的相信的时候。
“慢着。”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是北冥烈风赶到了。
谢霜凌心中一丝欣慰,还好自己没有信错人,可是看见北冥烈风面容上的寒气是,谢霜凌的心又微微颤动了一下。
“三皇兄,不是都说好了吗?”北冥风有点惊讶,没有想到北冥烈风会赶回来。
“说好什么?”谢霜凌疑惑的看向北冥烈风,难道抓自己的事,他早就知道?
“我问你,你昨夜去了什么地方?”北冥烈风冷冷的看着谢霜凌,语气更冷。
“我能去什么地方?我在房间睡觉啊。”谢霜凌一愣,马上回答。
“你可认识周柄浩?”北冥烈风继续问道。
“谁是周柄浩?”谢霜凌皱着眉头,周?难道是昨夜那个周府?
在北冥烈风询问谢霜凌的空档,一个士兵悄悄靠近北冥风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北冥风嘴角勾动,露出一丝冷笑,这一切北冥烈风是没有注意,但是谢霜凌却是没有漏掉。
谢霜凌皱着的眉头越发的深了,看着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昨夜有人偷偷去周府,不知道做了什么,看来不是偷窃这么简单,而现在,他们将这件事栽赃在了自己身上。
谢霜凌看向北冥烈风,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真是百口莫辩,全看北冥烈风是否信任自己了,而此时的谢霜凌心中并没有害怕,什么阵势自己没有见过,杀人不过头点地,况且以他们的能耐,只怕是杀不了自己的,让谢霜凌真正担心的,是北冥烈风的态度。
一直相信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次看来是一件祸事,但是刚好可以验证北冥烈风对自己的信任,如果他不信自己,自己又何必留在这,但不如快快脱身,与纳兰悠然一起,创造一个自己的辉煌。
“你真的不认识周柄浩?“北冥烈风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谢霜凌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眸中看出点什么。
“不认识,那么请你告诉我,到底发什么了什么。”谢霜凌并不躲闪他的目光,且不说自己确实没有做过,就算真是自己做的,只要自己不想承认,任何人也别想从自己嘴里问出点什么,任你在高级的测谎仪,对谢霜凌也是没用的。
“周柄浩是林子书的学生,为官清廉,一生为民,昨夜被人杀死在家中,同时一家三十六也被血洗,只有一个小儿,藏在井中,才得以保命。”北冥烈风冷冷的说道,双拳紧握垂与身旁。
周柄浩并不单单是林子书的学生这么简单,也是自己的良师益友,教导自己爱护百姓,多为百姓考虑,也是最早对自己提出多用有志之人的几位宫中同僚之一,可是说是自己的心腹,是林子书大学士遇害之后,在朝中最能帮助自己的人之一。
“那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我干的。”谢霜凌问道,就算是被迫认罪,自己要也明白他们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
“你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就没有人指正你了?就是那个小儿,清楚的说出来人是个女子,姓谢。”北冥风冷笑着说道。
“女子?姓谢?这样的人多了,怎么就是我呢?”谢霜凌微微一笑,说道。
“还有这个。”北冥风伸手,一个士兵递上了一件黑乎乎的衣服,血气冲天,定是当时犯案是穿的。“这件衣服是在你床底下搜出来的,你怎么说?”
“哈哈哈哈,单凭一件血衣,就认定是我杀了周家三十六口人,我还可以说,这血衣是有人故意放在我房间的呢。”谢霜凌哈哈一笑,笑古人愚笨。
“我问你,北冥烈风,以你的武功,想要躲过王府侍卫,进入我的房间,是否容易?”谢霜凌转头对着北冥烈风说道。
北冥烈风微微皱了眉头,在众人面前,谢霜凌极少这般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现在这样,她定是生气了,可是看起来都是证据的证据,让自己没办法反驳,“虽不容易,但也不是难事,我能做到。”
“王爷能做到,我相信天下一定还有人也能做到,放一件血衣在我房间,不算难事,如果只这么一个证据,我不服。”谢霜凌淡淡的说道,眼神中满是不驯。
“你不服?本王就打到你服为止,来人给我抓起来,大刑伺候。”北冥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敢。”北冥烈风冷冷说道,一摆手,王府护卫将北冥风带来的护卫营的人全部为了起来。
“三皇兄想造反?”北冥风愣住,没想到北冥烈风这么大反应。
“本王没有造反之意,但是你们也别想再本王的府邸抓走本王的人。”北冥烈风冷冷的说道,口气却是坚毅的。
“既然三皇兄没有造反之意,为何不让皇弟将犯妇谢霜凌拿下,带回刑部审问?”北冥风回道。
“谢霜凌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会亲自进宫向皇上解释,你今日休想带走她。”北冥烈风说道。
“捉拿犯妇是皇上下的命令,本王也是为皇上办事,三皇兄你这般拦着是什么意思?”北冥风咄咄逼人的问道。
“本王现在就随你一同进宫,亲自面圣。”北冥烈风眼中的小火花跳跃,怒火中烧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北冥风。
大殿之上,三人而立,等着皇上的到来。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传来。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三人俯身,虽然都心知肚明,这个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的人是假冒的,但是君臣之礼还是要行。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