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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害你的,能被她慧眼相中的女子,也必定是人中之凤,德才品貌俱佳。况且,以老太妃在大昭朝的势力,她若有心囚禁你,必定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叶澂悦个性冷峻,他从来都是站在‘理’字的角度去看待事物,所以劝起卫逸轩,也是以己度人。
“所以你叶澂悦就乖乖听话,一辈子都栽在母老虎昌河公主的手里,就为了你父亲的官运,把自己姻缘都搭进去了。人生短短数十载,连个真心相爱的女子都没有,简直是白活了。若是兮儿还活着,也不知……”
卫逸轩脾气倨傲直爽,他被叶澂悦用大道理数落训诫,心中不服气,自然也会反唇相讥,可才一张口,就咬到了大昭朝的禁忌。
“你住口!澂悅仁孝敦厚,比不得你这风流胚子,莫要再让他难堪了……”
何潇漪脾气孤傲,可性子却极其敏锐,他目光一扫,见叶澂悦在听见兮儿这两个字之后,霎时间苍白了脸色,必是心中有难言之苦,所以及时喝止了卫逸轩。
“什么叫风流胚子?我是真心为叶三郎鸣不平!都是兄弟,不提了,喝酒……”,卫逸轩也意识到不妥,扁了扁嘴,调转话茬,将方才的争执抹了过去。
醉仙楼中,几位贵公子各怀心事,酣然畅饮,借酒消愁。他们肆意谈笑,偶尔往窗外望望浓情蜜意的小靖王和碧月,对这桩郎才女貌的风流韵事高谈阔论,仗着侍卫把守严密,也会放声指摘朝野宫廷的隐秘,毫无顾忌,半点不担心什么隔墙有耳。
可惜、可叹、可怜,他们个个都是学富五车的天之骄子,却忘记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古话。
武艺高强的侍卫们,可以防刺客毛贼,防朝廷大理寺的探子。可天赋异禀,身怀绝学,又在老神仙太阴真人门下修行秘术多年的小姑娘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雕虫小技,形同虚设。
辰砂端坐在醉仙楼的屋脊上,幻化隐匿了身形,如一团烟雾,与夜空中的胧月薄云融为一体,若不是修为深厚的同道,寻常人根本无法辨识感知。
只不过,她虽将卫逸轩、叶澂悦、何潇漪三人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了个真真切切、一字不漏,却根本懒得理会。
现下,在她心中有股无明业火燃起,快要把头顶都烧起来,数次都差点因嗔怒而破功,暴露自身。这种隐身术需无欲无畏,凝神静气,半点都不能有情绪的起伏,何况是动了真怒,只得默念心法,来维持形态。
“纨绔,白痴,朱门酒肉臭,满口污秽语!”
辰砂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脚尖轻点屋脊,稍一使力,就如凌空飞鸟般,轻盈跃向不远处的梧桐树梢。就在这片刻间的功夫,她还不忘回头狠狠鄙视唾骂了醉仙楼雅间里依旧在放声谈笑的三位公子,好像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纸醉金迷的荒唐场面。绝口不肯承认是因怒火攻心,乱了修为阵法,快要暴露身形,才不得已逃离。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已然隐藏在梧桐树高大茂密的枝桠间,气鼓鼓的望着不远处廊桥上的那对眷侣,碎碎念叨。
“不要脸,病又好了是不是?今儿晚上月色好,可阴气重啊,色迷心窍,为讨女人欢心不要命!日子时辰方位都属阴,还敢跑到河边来,风寒露重,伤人蚀骨的!唉,要不说,念书少,不懂道法,就莫要乱折腾,寻常人尚且会折损,何况还是身中蛊毒的境况!我也是烂好人,瞎操心,若不是念及你这条命,当初是我救回来的,咱们还算颇有些旧交情,才懒得搭理你这种傻货!我跟你说,现下你是小靖王,再不是当初的青鸢,咱们大道通天,各走一边。天涯陌路,相忘江湖,谁也甭理谁,你愿意胡闹,愿意舍命逗美人,呸!随你!我才不在意,我为什么在意,我管你呢!我根本不在意!”
就在这时,只听‘嘎巴’一声,足足有擀面杖粗的一根树枝,被生生撅成两截,辰砂低头呆呆望了望树枝残骸,颇为尴尬的扔在了一旁。
她不停唾骂,越骂越生气,就这会子功夫,恍惚间瞥见廊桥上情形有变。
许是要离去回府,小靖王已经转身下了瑶仙阁的楼梯,碧月本还温婉恭顺的跟在他身后,不知是绊住了裙子,还是踩空了步子,只听闻她娇声低喊声‘哎哟’,惹得贺兰焉本能回过头来,却被美人扑了个满怀,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柔情相拥。
半晌,许是碧月情绪稳定了,贺兰焉才缓缓将她放开,十指交握,缠绵到了骨髓。
辰砂目力极佳,这香艳动人,蜜里调油的场面让她瞠目结舌,就只见,她顺手从腰间掏出一枚石子状的圆球,拿着皮弹弓就崩向瑶仙阁廊桥,大抵,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厢,飞石速度奇快朝廊桥袭来,小靖王似有感知,眼神一动,闪过了这飞来横石。
可惜,他本有心护住碧月,却未曾想到,她锦衣华服太过繁复,又被腰间璎珞缠住,低头整理的片刻,被飞石正中面颊,幸亏有贺兰焉衣袖缓冲了力度,不然,还不知会是何种狼狈。
碧月的面纱缓缓坠落,绝世的容颜展露在世人眼前,百姓们发出阵阵赞叹艳羡之声。就连见惯佳人美女的公子们也忍不住被震慑,河岸边酒肆勾阑的窗口里挤满了一睹芳容的人。
辰砂却丝毫不被吸引,她定定望着贺兰焉,看他目光凌厉冷漠的闪过周遭的凡夫俗子们,抬手笼住碧月面容,俯身将她抱起,在侍从服侍之下,双双步入马车,绝尘而去。
彼时,辰砂觉得透不过气来,她隐住身影,快步回到醉仙楼,顺着屋脊快步往胭脂铺跑,心底滋长了一种奇怪的情绪,酸涩又压抑,她不觉得是妒忌,自己这隐晦的身世,任何姻缘牵挂都是妄想痴念,本就无缘,何苦自扰。
只是,巨大的黑洞在身体里扩大,挤的人喘不过气来,恨不能今生都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辰砂觉得自己闯了祸,小肚鸡肠又颜面无光,她父亲楚国公颜怀安有家训,‘襟怀坦荡、磊落豁达’,可她半点也做不到,被嫉妒冲昏头脑,还仗着修为道法去耍小伎俩胡闹,着实丢尽了方外之人的尊严,叫清音观都蒙羞,想到伤心处,咬着被子痛哭起来,任凭颜玖敲烂了门也不肯开。
可哭着哭着,又逐渐找回了心智,回忆起自己逃跑的理由,似乎,也不是拿弹丸痛打碧月这么简单。
在方才身形暴露的刹那,辰砂几乎快要被周遭暗藏的几股势力察觉,情形凶险又诡异。
似乎,‘它’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