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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不得不说这柳儿的手艺是真不错,“柳儿姐姐,你这汤里放了些什么,有点甜甜的,简直就是,就是,就是琼浆玉液。”

    柳儿笑道,“不过些雪梨、杏子,又加了点碎肉,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但被女人都爱听好话不是吗?

    “当然有。”许是和柳儿熟络了,说话也渐渐放得开了,“柳儿姐姐熬的是这天下最好喝的汤。”说着还夸张的用双手比划个大圆圈。

    这一比划,身上的被褥就滑落了,柳儿忙是上前,“好好好,我就厚着脸,应了你的夸赞,快把被褥裹上,要不,过几日去不得学堂,又得请假。”

    “嘻嘻。”少年没皮的笑着。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柳儿也是大概了解了少年的性格和爱好,虽说十五六了,但还是脱不了孩子般的调皮。笑骂了句,“小滑头。”便扭着身子去了别处。

    昨儿个泛舟,下了雨,又遇上刮大风,翻了船,柳儿和杨天傲到好,土长的庐州人,水性自然不错。

    偏偏苦了少年,他又不会游泳,硬是在水里泡着,扑腾着,直到杨天傲来救他,已经呛了好两口水。

    傍晚回来时就觉着有些头疼,两眼皮不住的打颤,入了夜,大抵是亥时,意识有些模糊,口干舌燥,难受的胡乱说了些什么,被柳儿听见了,唤了两句小少爷,无人应答,许是着急,喊来了杨天傲,杨天傲是个粗人,发现少年发了烧,说自己有什么独家秘方,结果给少年灌了些酒,待少年反应过来,又是来不及,烧的厉害,后面发生什么就记不清了。(解释一下,感冒发烧,基本是会自愈的,但是在古代医疗设备和技术差死于风寒之类的特比多,另外,喝酒暖身子,都听说过吧,我自从上大学后,在玩无人照顾,感冒也是喝酒,过几日也好了,所以这里我就这么写。)

    本以为是个小风寒,请了城里有名的郎中,看不出个所以然,反反复复,忽冷忽热的折腾许久,若不是少年看见那细长的针就害怕,估计这浑身上下都要被扎几个窟窿眼。

    杨天傲一个大男人,不会照顾人,好在还有个柳儿,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少年的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但还是告了几天假。(郎中水平有限,毕竟那个年代吗,所以治不好很正常。)

    又过了些日子,府里来了位老人,杨天傲兴奋的前去迎接,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被老人说是浪费。

    少年身体仍有不适,只能在房间里待着,抱着自己的书,居然睡着了。听到脚步,下意识的以为是柳儿姐姐,一个激灵醒转了神儿。

    入眼的是个慈祥的老人,瞅着有些眼熟。

    “还记得我这老婆子吗?”老人开口询问。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些影响,点了点头。

    “我听天傲说你病了,这么多年,年轻时也学了些医术,当年府里大病小病都是老身帮着看,这么多年闲着无事也偶尔看看。来,伸手,老身帮瞧瞧。”

    少年乖巧的伸出手。

    “张嘴,看看舌苔。”

    “啊~”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老婆子没几便眼看出是少年是上热下寒的体质,又得知他是因为泡了水,才染上这病,所以让人烧了一大桶开水,又找了些草药和一些说不上名的,就往桶里装,让少年泡泡澡,发发汗。不出一日便有有好转,才三天又是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少年仍是白日上学堂,夜半椅吹笛。

    老人倒是第一次听少年吹笛,从杨天傲那得知少年叫小沙子,“小沙子,吹的什么呢?”

    少年摇了摇头,“打我记事起就会的曲子,说不上名字。”刚想叫老人,但发现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人活久见,自然看出少年此时的哭闹,笑了笑,“老身空长这几十年,这府里的人大都唤我一声李阿婆,你若是不嫌弃,便也随他叫我一声李阿婆吧。”

    “李阿婆。”少年倒是没有犹豫。

    李阿婆和蔼的应了一声,“哎。”

    晚饭是李阿婆与柳儿一同做的算不上丰盛,是些老样式,但味道却比伙房做的好上太多。

    杨天傲对李阿婆和柳儿是当真好,许他们同桌吃饭,但二人也是等他动了这第一筷子才开动。少年来自荒北,就算与那些糙汉子不同,但毕竟这么多年是在那长起来,哪有这个概念,不过看李阿婆与柳儿都没动筷,自己也不好意思罢了。

    等到,杨天傲入了座,看到少年盯着面前的菜肴发光,调笑道,“快吃吧,还愣着干嘛?难道这么大了,还要人喂?”

    少年早就饿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别看少年瘦削,食量却大得很。

    “多吃点肉,你如今正长身子。”李阿婆夹了一块莲蓉肉给少年。

    “好恰!”少年嘴里含糊不清,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吃得太快,难免呛着,看到面前伸出的两杯水,一杯来自杨天傲,一杯来自柳儿姐姐,这还用想吗?当然是选择柳儿姐姐,倒不是少年偏向柳儿,只不过某人拿了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把少年呛的更厉害。

    “你慢些吃,有没有人同你抢,瞧你那猴急的样。”

    看着面前这三人温柔的目光,少年有些泪目。

    这是,家的感觉,有些想老慕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如何。

    “这好好的怎么还哭了?这可不像个男子汉。”杨天傲说道。

    我哪有,少年倒是倔强的很,“就是风太大,迷了眼,难受。”

    杨天傲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心知肚明,少年许是想老慕了,他也想啊,这个如自己父亲般的男人,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可他不知道的是......

    “嗝~”少年打了个饱隔,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

    柳儿见了,故意吓唬道,“小心你这么吃下去这将军府都能让你吃穷。”

    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少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杨天傲,此时杨天傲正在喝饭后茶,“确实有可能吃穷。”

    众人掩笑,少年却是有些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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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这日,杨天傲找到少年询问他的想法。

    “我想参加科考!”少年解释道,“老慕总说如今礼崩乐坏,朝堂之中奸臣当道,官官相护,民,苦不堪言,我要科考,做一个为民的好官。”

    杨天傲本意是送少年去军营,首先历练,也顺了老慕的意思,其次对他本身也有帮助,而且军营里他还能有个照应,但既然少年如此坚决,而且看他这细皮嫩肉的,想来也是不适合去军营,便点了头,答应让他参加科考。

    虽是武将,但对这科举考试制度,杨天傲也略有耳闻,“如今的科举分为州试、省试和殿试,三年一次,州试正好是今年秋天,算算日子,有些赶了。”

    (宋代科举,最初是每年举行一次,有时一、二年不定。实英宗治平三年,才正式定为三年一次。本书设定为三年一次,咱们不纠结,不杠。)

    少年点了点头,“却是有些仓促,但若是今年不考,又得等三年,我还是想今年去试试,万一中了呢?”

    “好!我很欣赏你的这份勇气,既如此,以后的功课你更多加紧,说不定这庐州能出一个状元,我这脸上也跟着沾些光。”

    “嗯。”

    年少心高气傲,不惧艰险,吾命由吾不由天,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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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认定了要参加州试,这如今一分一秒都宝贵的很,耽误不得。

    自王介甫变法改革,如今这科举的范围也有所变动,考的《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称为大经,而《论语》、《孟子》称为兼经。

    少年虽爱读书,但这些大经、兼经属实是没有读过的。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少年左手拿书,又有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踱步,配上这白净的长相,倒是有几分书生的感觉。

    “小少爷。”

    少年回头,没注意距离,贴的有些近,有那么一刹那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拍打在对方的脸颊,少女有些脸红。

    小沙子也是赶忙后退,尴尬的掩饰道,“那个,柳儿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喏,这个给你。”柳儿从身后变出一个绿色的小囊塞到少年手中,然后也不等少年询问是什么,就小跑着去了别处。

    是个荷花香包,绣的精致,细闻那淡淡的荷花香,令人有些陶醉。却不知埋下的是相思的种子。

    “柳儿姐姐的手艺真不错,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好福气。”而后将香包别在腰间,继续摇头晃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山有扶苏,隰(xi)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ju)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柳儿望着手里的诗句,觉着脸颊火热。

    柳儿拼命的摇了摇头,“哎呀,我在想些什么!”

    “柳儿,柳儿,你在吗?”

    听见开门声,柳儿吓的将书藏在身后,“李阿婆,我在呢。”

    “这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白天还关着门。”李阿婆推门就看见,柳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双手别在身后,还露出了一个蓝色书脚,她也不点破,“行了,我是来和你说小沙子的事。”

    “小少爷?”

    “怎么?你听是他的你就那么兴奋?这才多久,就不中留了?”李阿婆故意板着个脸。

    “哪有?我作为小少爷的侍女,关心他是应该的呀。”柳儿强行解释道。

    “行了,不与你掰扯,说正事,小沙子要参加科举你可知道?”

    柳儿点点头。

    “这次州试是在宜州,又是秋日,最容易生病,路途遥远,需要有人照顾,将军有军事在身,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搞不好还得别人照顾,去了是拖累了他,思前想后还是由你去比较合适,早日告诉你,也好有个准备,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和小少爷两人?”柳儿有些惊讶,但还是南掩心中的喜悦,“好啊,我保准把小少爷照顾好。”

    李阿婆是何等毒辣的双眼,“我看啊,哪是去不去的事儿,是我们的柳儿思春了才是。”

    这才反应过来,娇嗔道,“李阿婆!”

    “啊哈哈哈。”

    前厅正在摇头晃脑的某人,“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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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当我们目送这火热的夏姑娘离开,竟忘了要去迎接这温婉的秋娘子。

    今年的州试定在八月中下旬,但具体却还未得知。早早收拾了行礼,前些日子,杨天傲去军营时已经交待过一遍,如今李阿婆又是交待一遍,“出门在外切记要吃饱穿暖,虽说还未到时候,但还是早些去好,也能适应一下,免得太赶,乱了方寸,也别怪我这老婆子多嘴,别看如今燥热,待你们到了宜州估计也要写时日,到时天气可该转凉了,这小暑不算热大暑三伏天......”

    未等李阿婆说完,柳儿便接道,“立秋忙打靛处暑动刀镰,白露烟上架秋分无生田,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李阿婆您这都说了几十年了。”

    “几十年怎么了,这都是老祖宗的智慧,便是说上百年,千年,也是好使。”

    “好好好,柳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话题一转,“我给你们备了些吃食,一路奔波,想来是吃不好的,若是馋嘴了,拿出来解解馋。”而后又不忘交代柳儿,“这小子嘴馋的很,你得管着点,不要到了才第一天就只能画饼充饥。”

    柳儿轻掩笑意,看向少年,他不好意思的扰了饶头,吐吐舌头,“李阿婆,我哪有?”

    临行当天,杨天傲还是不太放心,但碍于军务,只得让韩明一同前往,护送二人。

    韩明做起马车夫,这是他第一次与少年交谈,“小沙子,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少年也很敞亮,“当然不介意,你是杨将军的副将,也是我的长辈,自然可以。”

    “行,那我就托大这么叫了,此次去宜州,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说一下,因为是提早去的,所以到了后我得赶回军营,待到九月初才能再来接你们,所以你们可能要在宜州多住些时日,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啊,早就听说宜州风景如画,我早就想好好去看看了,这次就当是游玩了,我也学学文人的做派,戏游山水间,讴歌一线天。”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脑袋,惹来二人一阵笑。

    “你啊,就是这张嘴厉害。”柳儿笑骂。

    “嘻嘻。”

    “驾!”韩明一甩鞭,马儿便长啸一声,向前奔跑,拉着马车开始上下的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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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阿婆说的确实没错,她这个小少爷着实贪嘴,这才多会儿,就已经赖着说想吃了,若不是男女有别,怕是都得抱着自己撒娇。

    “柳儿姐姐~”少年贼不要脸的抓着柳儿的衣角左右摇晃,这马车也是不时颠簸,真就怕一个万一,扯坏了这件衣裳。

    柳儿也是服了他,用玉指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平日里让你做功课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这事你却快烦了我一路了?”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这吃饱饭可是天大的事,腹内空空,如何做事,再者说了,李阿婆临行前不是让我们吃饱穿暖吗?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自然不能食言。”少年说的正义凌然,还上升到了一个大道的高度,这让柳儿哭笑不得。

    “你啊,就是贫嘴。”但还是打开了包裹,“行了,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柳儿姐姐最好了,最爱我了。”少年兴奋的差点抱住柳儿,但忽然觉着不妥,伸出在半空的双手,左手向右,右手向左,画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而后,毫无违和感的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胡说。”柳儿羞红的低着小脸,轻轻反驳道。

    还好柳儿没看进某人此时的样子,不然可得笑得胃疼。

    才一会儿,小沙子已经吃了三个鸡腿,尽管他现在一脸渴望的盯着柳儿,但她绝不会在妥协了,将包裹紧紧抱在怀里,“不行,这次绝对不行。”

    “好吧。”其实小沙子也不是很饿,就是嘴馋。

    静。

    许是怕这么一路太过无趣,小沙子想找些话题,刚要开口,不曾想柳儿也开了口,“我......”

    马车内再次陷入无言,“你先说吧。”少年开口。

    柳儿推脱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是你先说吧。?”

    “我就是觉着有些无趣想活跃下气氛,还是柳儿姐姐先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矫情了,其实我就想问问你这次州试可有信心?”

    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太有,他这考的都是大经和兼经,时间太赶,我还来不及看全。”

    “是嘛?”

    “嗯。”

    静。

    柳儿啊柳儿,你不是有很多话和小少爷的吗?怎么如今到了嘴边一个字都吐不出。

    心里挣扎了许久的柳儿终于鼓起勇气,想和少年说话,“小少爷,我想.....”

    呼呼呼。

    听了微弱的齁声,还伴着匀称的呼吸。

    睡,睡着了?

    “这个懒猪!”少女此时的娇哼,颇有几分受气的小怨妇的感觉,然而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发现。

    许是坐得太久,柳儿也觉着有些累了,两眼不住的打架,迷迷糊糊的也闭上了双眼。

    睡梦中,看见少年枕着自己的肩膀流口水,果然这家伙在梦里还是一头懒猪。

    滴答,滴答。

    秋风顺着帘子灌进马车,左肩怎么凉飕飕的,费力的抬起晕沉的脑袋。

    又是一阵风,这会儿彻底醒了神。

    只见少年枕着柳儿的左肩呼呼大睡,嘴里还留着哈喇子,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鸡腿,嘿,鸡腿,大鸡腿。”说着说着还吧唧了一下嘴,要不是了解少年,柳儿都以为他是故意的。

    望着肩上的少年,面容白净,眉眼细腻,他的眉毛好长,微微颤动,鬼使神差的,她竟忍不住想摸摸他。可能是太过紧张,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

    还有渐粗的鼻息。

    忽地,少年猛的惊醒,下意识的往后靠,柳儿也吓的大喊一声。

    韩明闻声,赶忙停下马车,着急的询问,“怎么了?”

    柳儿支支吾吾,“没,没怎么,就是有只虫子。”

    韩明狐疑的看了一眼,也不想过于纠结,转身回去,“驾!”

    马车又开始颠簸。

    少年缓过神,有些抱歉,“对不起,柳儿姐姐,我吓到你了吧?”

    “没,没有,怪我。”柳儿轻抚这胸脯小声道。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看见少年盯着手里的木盒发呆,柳儿忍不住询问,“小少爷,奴婢早就想问了,这木盒里是什么,您天天不离身?”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打开木盒,小心翼翼的取出里边儿的东西,是一只毛笔。

    “好漂亮的毛笔。”柳儿夸赞道。

    “嗯,是我大哥送我的。”

    柳儿有些惊讶,“小少爷还有大哥?若是有机会奴婢真香见见呢。”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毛笔出神,有些哽咽,“我,我也很想见他,也,也想当面喊他一句,大哥。”

    柳儿见少年的双眼有些湿润,温柔的用帕子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我不知道小少爷的大哥如何了?现在又在何处,但相比一定不好,可是小少爷你不用觉得难过,你还有柳儿,还有李阿婆,还有老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还有一个家。”

    “家?”少年抬头望着少女。

    “对,家。”这一声似乎比先前更坚定。

    啊,啊,啊。熟悉的叫声划破片刻的宁静。

    柳儿江头伸出马车,兴奋道,“小少爷,你快看,是雁群。”

    她并不知道为何当时会让少年看雁群,更不清楚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的觉着,他应该会喜欢大雁,会很喜欢。

    云雁将秋,露萤照晚

    云雁惊梦,几度淆然

    一曲渔歌云烟晚,

    半阙素红沾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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