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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没想明白呢?天下人只知诣岭先生之名,除了六爷外,何人可曾见亲眼过他?”
叶长青猛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您是说……”
杨光禄笑道:“六爷就是诣岭先生!那本尚书是六爷连夜在瑶姑娘的房中写的!瑶姑娘研的墨,我装订的。陆礼部来的时候,那墨迹还没干透呢!原本六爷是想做一点旧,但他知我早已不再做赝修旧,故而没有开口。”
“阿!”叶长青认真得看着刘永铭。
杨光禄又说:“六爷虽以丑示人,却识周天之物。不管是番邦器皿还是先秦古物一眼能识,文章典故也是张嘴就来,叶先生之前就无所怀疑么?”
刘永铭解释道:“不是不与叶先生说。而是……先生是好学之人,我若是说了,您必定与那陆礼部一般,整日强要我写那些世人所未见之章节,催更愈急。故而未敢与先生说。”
叶长青瞪着双眼无言以对。
杨光禄笑着说道:“六爷就算在陆礼部面前说自己是诣岭先生,陆礼部也不会信的。天下除了诣岭先生,谁又能真的能宣讲出那些尚书来呢?他人见都没见过那几篇,何况是背诵出来!”
叶长青此时才说道:“那本尚书是六爷伪作?”
杨光禄摇了摇头说道:“是六爷现写的没错,但……依我看不像是伪作。就是不知道六爷从何处所得。”
刘永铭笑道:“我本就是文科生,背这点东西不在话下,至于原作嘛,呵呵,解释起来麻烦,我也就懒得说了。叶先生现在知道为什么爷我不怕诣岭先生来了吧!”
杨光禄与叶长青并不懂什么是文科生,但却听出了刘永铭的自信。
叶长青还是有一些担心,他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也得压一千八百多两黄金于白露亭,对周转不利!六爷不当为了我那点私事而费如此周章!”
刘永铭笑道:“若是三升黄金粒能再换一个叶先生这等高才辅佐于我,我当真愿意!”
“六爷!”叶长青不爽得叫了一声。
杨掌柜问道:“哦?这其中还与叶先生有关?”
刘永铭笑道:“杨掌柜知道我开书局实为掩人耳目,实则是为了让奇川先生为我所用,为将来票号开设作准备,故而书局能不能挣钱反而是无所谓的。印春宫图是为了让陆预等人不起疑心,修儒典是为了投其所好。印会试卷合刊,则是因为叶先生之家事。”
杨光禄好奇得问道:“之前只听闻叶先生之母仇恶大富,却未知前事。可否告之?”
“反正就那么一回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叶长青似乎不太愿意想起以前的往事。
刘永铭笑道:“叶先生不愿提起往来,还是由我来说吧。叶先生安坐。”
叶长青此时才安静下来,坐在了一边,叹了一声。
刘永铭说道:“叶先生其实并非洛阳人仕,祖上乃是齐国人,因口音近于豫西,故言是洛阳人。其父名曰叶连枝,乃是齐国齐福票号总号账房先生之一。“
杨光禄对叶长青拱手道:“原是有家学渊源,难怪叶先生统筹之算如此之精!”
叶长青应道:“我自小虽耳濡目染,但事发之时我不过六七岁,并不通统筹。乃是家母令我学之,只言将来若回齐国再重操家父旧业,匿名以寻机洗冤报仇。”
杨光禄问道:“未曾见过令尊,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叶长青说:“还是由我自己来说吧。那一年家父被齐福票号东家兼大掌柜田济楷所污告,言我父监守自盗,挪用白银三万余两。但我父并非出纳,乃是做账的财会,哪里能有此权。后来我得知,此是田济楷之子私挪银两,至使亏空。田济楷不愿叫他人知道自家儿子乃是家贼,故尔将罪名立于家父之下。”
杨光禄说:“齐国田家虽是世家,气量却是不大,且无远见。齐福票号虽大,但却走不出齐国去,甚至齐国都有人在流通晋阳票号与我汉国的经纬票号!即是冤屈,那官司最后应该不能将叶先生尊父如何吧?”
叶长青轻叹了一声说道:“田济楷买通了脏官,脏官将我与家慈困入牢中,又对家父施以重刑,家父担心我母子二人安危,又熬刑不过,只得招供。最后落得发配郑州城牢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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