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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家的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太妃什么时候去方家呢?”
太王妃厌厌地道:“此事越快越好。没得耽误了人家姑娘的终身。”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豁地直起腰来,侧头望着宋江家的,头上的南珠急剧摇晃发出清脆声响也不自知,“方家与向家退婚的事,千万别声张出去,至少,不要让骁儿知道。”
宋江家的理解主子的担忧,但却不认同,“方家闺女若真与向家退了婚,相信自会写信与大同的方家老二,方家老二又与王爷相交甚笃,估计想瞒也不瞒不住的。”
靖太王妃颓丧地坐落回去,喃喃道:“你说的也有理。可是,骁儿这孩子若是得知方家闺女已退了婚,岂不,岂不活泛心思?”
宋江家的迟疑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太妃,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太王妃用眼神示意她,宋江家的在心里转了遍心思,这才斟酌着语言,“太妃还记得当年圆善大师给王爷的三十二字箴言么?”
靖太王妃耳住,忽然冷下脸来,沉声道:“如何不记得?可就因为这和尚满口胡言,这才害得我儿娶了方如燕那个乡村野妇来。不但沦为京城的笑柄,还累及王府的声誉,虽然方如燕被休离王府,但想着堂堂靖王府居然由一个和尚和个乡野蠢妇给玩弄于手掌心,我就恨不得夷了他的狗窝。”每每想到这事,太王妃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优秀的儿子居然让一个臭和尚的胡言乱语及无知蠢妇给算计,当年儿子被那贱丫头设计后,若不是她太把圆善那老和尚的话当真,也不会逼着儿子以正妻名份迎娶方如燕了。
那如燕除了蠢还特别无知,并且不知天高地厚,一进王府便弄得鸡犬不宁,最终还累及王府落得个“内宅不宁,管束不力”的罪名,被太后斥责,被全京城的人看笑话。
逼迫儿子迎娶方如燕,是靖太王妃一生中最大的败笔,不但害得儿子对女人失望,更让他们亲密无间的母子情宜毁之怠尽,每每想到,靖太王妃便要咬牙切齿一番,恨不得生吃了方如燕,而那圆善,也恨不得派人把他胖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宋江家的见太王妃如此疾言厉色,心下打了个突,一肚子的话这会子却不敢道出来,只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估且不论那圆善大师所算真假,可奴婢先前也已对小顺子及王虎一干人好一番旁敲侧击,太妃,奴婢想,王爷恐怕是真的瞧上了这方四姑娘了。”
太王妃心中一凛,目光炯炯,“当真如此?”
宋江家的狠狠点头,“**不离十了。小顺子曾提起过,王爷在山西的时候,每每从镇国将军府回来,都要把方四姑娘给念上一顿,再来,不知太妃发现没?王爷如今的姬妾,个个都穿着粉色及浅色系的衣裳,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奴婢时常命人观赏方家的四闺女,嘿,穿的衣裳全都是浅色,松花色、耦色、桃红、浅碧、粉紫等颜色的。还有还有,听王虎讲,前年过年前,王爷居然亲自掏腰包买了个蜀地产的百变脸谱送到镇国将军府,指名送给方四姑娘。要知道,王爷什么时候送过礼物出去?并且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有还有,听王虎讲,王爷居然还半路里拦下驿站的车子,强令驿站的番子把方四姑娘寄往向家的物品统统给劫了来。那个绣山水画的屏风,太妃应该还有印像吧,**不离十是出自方四姑娘之手。”
宋江家的顿了下,见太王妃没有动作,也没有制止,受到鼓励,继续道:“尤其那一回,王爷受到马贼袭击,自身都难保了,偏还带着人一路追赶去营救同样落难的方家姑娘,又是搭箭又是跳湖救人,还送药送大夫,哪家闺女受了伤王爷有这般关心过来着?”
靖太王妃沉默不语,但一双修饰美好的眉已隆了起来。
宋江家的侍候在太王妃面前已有几十年了,哪会不知自家主子的脾性,是以也不再啃声,只拿着小香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招着。
过了半晌,太王妃这才揉了额角,轻轻道:“也许,你说的对。骁儿这孩子,是瞧中了人家闺女了。”
宋江家的打起精神,细耳聆听。
太王妃又隆起眉,“抛开家世不谈,方家四闺女,我瞧着倒是个好的,不骄不躁,进退得宜,更难得的是,眉开目朗,落落大方。可是,纵是千般好,万般不错,总归是个庶出的,如今,方家已大不如前。再来,又与向家订了婚约,又是方如燕的堂妹,若是按着老王爷的性子来,估计也只能做个侧妃了。”
宋江家的也跟着点头,“如今方家大人丢职罢官,闲赋在家,想要重振先前的辉煌,估计也是难了。可再怎么厉害,与王府的门弟可就差远了。给个侧妃的名份与她,已是抬举她了。”
太王妃轻轻摇头,“我并不讨厌那孩子,可是,这回正闹着要与向家退婚,若紧着聘进王府作侧妃,外人又会怎么想?我兄嫂又会如何想?”
宋江家的不以为然,“这回确是舅太太做错了,也难怪方家宁愿闺女受委屈,也要退掉婚事。不过,太妃您仔细想想,若是方家与向家一旦真的退掉婚事,不管向家如何理亏在先,但方家闺女名声确是受毁,这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依奴婢看,方家闺女除了远嫁外地,也绝无第二条路可走了。”
太王妃沉思半晌,“你说的也有道理。”
宋江家的连忙附身:“所以,咱们先不急。等方家姑娘实在嫁不出去,咱们再登门求娶。多给些聘礼,咱们王府是何等门弟,不愁方家不同意。”
太王妃略有心动,但仍是迟疑着,“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打我嫂子的脸?”靖太王妃对娘家唯的兄长子侄还是很维护的。
宋江家的蔽唇,“我的太妃哟,舅太太什么德性这些年来您还不了解么?说句诛心的,分明就是条喂不饱的狗。这些年来,您对娘家兄嫂做的够多了,送银子送田庄又给谋差事,又不是嫡亲的兄妹,太妃您做得够仁致义尽了。可舅太太除了明面上说两句客套话,平时候可都是一副太妃您身为表少爷的姑姑,就该鼎力相帮的态度,不说我一个下人,整个王府,有哪个喜欢她来着?连老王爷和王爷和公主都颇有微词。再说了,这回明明是向家做错了事,难不成,为了给她面子,就只能枉顾王爷的心意,眼睁睁的让方家闺女嫁给别人不成?”
太王妃一向是有主意的,但这回确实被娘家嫂子给气狠了,心灰意冷之下,也就生出“是不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嫂子才会这样对我”的想法,如今听宋江家的如此一说,这才堪堪缓过心思来。她坐直了身躯,语气坚决,“你说的对,对她,我已够仁致义尽了,可她仍是不嫌满足,这样的娘家,不认也罢。”
宋江家的听主子这么一说,心里高兴得快跳起来了,天知道,每次主子去向家,她回来都要恶心好半天的。尤其是脸部肌肉,得让媳妇给揉捏半天才能恢复如初。这回总算也不必再受这种罪了。
*
靖太王妃想通了后,又振作了精神,去了原侧妃屋里,逗弄着孙子盟哥儿。
盟哥儿是李骁的一个通房所出,那个通房在李骁身边呆了足足近十年时间,原本太王妃打算是待她生下孩子,就抬她为姨娘,可没想到,此人是个福薄的,生下孩子不到三天,便被表侄女与方如燕合力害死了。如今,孩子抱养在原侧妃身边,虽只是婢妾所生,但总归是王府的庶长子,又是儿子唯一所出,也就当宝一样疼着了。
盟哥儿如今也快两岁了,正是呀呀学语活泼好动的年纪,一见着太王妃,便嘻嘻地像她招手,太妃见着宝贝孙子,眼里快滴出水来,把他从乳母手头抱了过来,一番逗弄。她捏着小孙子可爱的脸儿,心中微微感叹着,盟哥儿着实生得乖巧可爱,可就是身子不大好,隔三五天就要请大夫。
原侧妃一脸陪笑地立在一旁,对太王妃道:“表姨母可真神了,这孩子在您没来之前,可是个混世魔王呢,没想到表姨母一来,就乖得像个小兔子了。”
太王妃瞟她一眼,淡道:“这阵子盟哥儿没再病着吧?”
原侧妃绞着帕子笑道:“这阵子天气不错,盟哥儿颇是适应。只是,盟哥儿可聪明了,小小年纪,就能叫娘了,估计再过不久呀,就能叫爹爹了?”
太王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哄着盟哥儿,叫她奶奶,但盟哥儿只是抓着她的前襟,一味的咯咯地笑,并捣乱,但就是不叫奶奶。太妃逗了一阵子,没有效果,不由泄气,拍了他的小屁屁,轻骂道:“你个笨蛋东西,奶奶都不会叫。看我以后还疼你?”
原侧妃面上紧张,“表姨母,盟哥儿还小,估计还不会叫,喏,如今他已能叫娘,叫嬷嬷,还能说吃饭,尿尿呢。不过盟哥儿一向聪明,相信表姨母下回再来,盟哥儿就能叫奶奶了。”原侧妃暗想着,接下来她一定要让盟哥儿学会咸奶奶才成。
靖太王妃蹙着眉头,瞟了宋江家的,宋江家的理会,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对原侧妃轻轻地笑道:“侧妃娘娘,如今王府可不比一般人家,侧妃进入王府的大门就要按着王府的规矩,您应该叫太妃才是。表姨母那些娘家里才有的称呼,还是收起来好。免得外人知道了嘲笑咱们王府没规矩。”
原侧妃僵硬了脸色,但很快就诚恳地道:“嬷嬷说得是,是我没规矩了。我日后定改了。希望表……希望太妃不要放心上才好。”
靖太玉妃语气温和,“你一向是懂事的,又识大体,把盟哥儿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不过,先前的什么表姨母表姨父还有表哥什么的称谓是得改了。宋江家的说的对,免得让别人笑话咱家没规矩。”
原侧妃拧紧了帕子,强笑一声,恭身福了身子,“……太妃说得是,我记下了。”
靖太王妃又道:“盟哥儿身子一向不大好,你可要多多费心才是。你可知,今年以来盟哥儿三番两次生病,老王爷可是狠生了一顿气的,还扬言说要把屋子里不得力的奴才统统打卖出去。你身为侧妃,也要替底下的人着想才是。老王爷曾发过话了,盟哥儿虽只是庶出,但总是府里的主子,王爷的庶长子。若因底下人那些旁的心思而受了牵累,他可是六亲不认的。”
原侧妃如糟雷击,面色发白,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抖着双唇,强笑道:“……多谢老王爷提点,茗兰记下了。日后定紧紧看着盟哥儿,绝不让下头的奴才欺负。”
靖太王妃盯了她一会,缓缓点头。又逗弄着盟哥儿,这时候,外头有丫头进来道:“凛太妃,方府夫人到访。”
靖太王妃怔了怔,起身,道:“估计是来商议与向家退婚的事了。居然来得这么快。”看样子,方家确实是气狠了的。
*
经过媒人靖太王妃的作证与作主,向家与方家友好退婚,双方各退回先前所送礼物,靖太王妃接过李氏递来的如情亲手书写的休书,略看了下,心头意外,又瞧见底下边那鲜红的手印及方敬澜方李氏的亲笔书写,心里微叹口气,不过却也未说什么,拿了自己的印章蘸了红墨汁,盖上自己的章,再画了押后,对李氏温和道:“这回确是我嫂子做得不够妥当,若不是我非要从中牵线,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还连累贵府姑娘闺誉受损,实是我的罪过。我在这诚心向贵府说声抱歉。”说着朝李氏弯下身子。
李氏慌忙起身,“太妃别别别,这不关您的事呀,您也是一片好意,谁知,谁知……唉,是我家晴丫头没福份,无法与向家结成亲事。与太妃何干?太妃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请太妃又一脸自责地说了些话,然后对李氏道:“夫人先请回吧,这余下的事就交由我办吧。最迟后天,定把解约文书送到贵府。”
李氏千恩万谢地走了,靖太王妃又拿了如情亲笔写的休书仔细瞧了,摇头,不无讥笑:“以方家的本事,相信这上头的内容迟早都会传扬开去了,到时候,看她的老脸往哪放。”
*
果真如靖太王妃所说,方府派李氏亲自去靖王府欲与靖太王妃这个媒人商谈与向家的退婚事宜,方如情自写休书里的内容,不到半日功夫,便传遍街头巷尾。
一些茶馆里还让说书先生给说成段子,俨然成了京城又一美谈。
“向府翰公子启,自听闻贵府表小姐与令堂情如母女,另表姑娘身世堪怜,又自带十万嫁妆,并与公子有了夫妻之情,如情自认为,让如此德貌皆具之名门闺秀屈身于我等蓬妆之下,实是委屈之极,且方家表小姐嫁妆丰厚,于情于理皆应给正妻名份。如情自认无贵府表小姐之才德,且方府失势,家财散尽,更无丰厚嫁妆添置,如情虽不才,但只要能以正妻名份挽回表姑娘性命,且成全公子与表姑娘之一世烟缘,至此自认虽有闺誉受损,也只不得矣之势下,不敢顾惜自己颜面。据此,方氏如情立此休书,任贵府毁去婚约,誓此与向家与此人再无纠葛。恐无凭据,自愿立此文约为照。任其聘取,永无争执。与之无涉。
立约人:方氏如情。天启四年八月三日。”
以上是如情自写的休书,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出去,一时间,京城各户人家都在议论这事。有的在传向家因贪图侄女十万丰厚嫁妆,又嫌弃方家失势,居然背信弃义,拐弯抹角想与方家退婚。有的又指责向家表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守孝期间,居然爬上向家公子的床,还要死要活的。实在是恬不知耻。也有的指责向家夫人居然为了恬不知耻的表姑娘居然逼迫方家把表姑娘收进房里抬为平妻,这无疑是嫌弃方府失势,明摆着打方家的脸呢。也有的认为向家简直荒唐透顶,在大庆朝,官宦之家从来没有平妻之说,有的也只是无规无矩的商人才兴这玩意。向家把一个未出阁就爬上男人床的女人抬为平妻,这不是明着打方家的脸么?
也有人说向夫人无耻至极,明明贪图侄女丰厚嫁妆,偏还跑到方家振振有词,左一句方家不同意表姑娘进门,表姑娘就性命难保之鬼话,右一句表姑娘身世堪怜,双母又亡去,方府活该怜惜弱小。实是太隔应人,也太欺负人了。方家退婚,倒也于情于理,不会有人说半个不是来。
当然,向夫人当接过靖太王妃递过去的解约文书后,当场发作了,连连一番怒骂,并死活不肯在上头画押,并怒斥:“方府实是欺人太甚,明明方府的女儿善妒不容人,居然作贼的喊捉贼这翻黑白颠倒,真是欺人太甚。这样的解约书,麻烦妹妹退回去,干脆由你侄子另写一份。”
靖太王妃闲闲地喝着茶,“那嫂子要怎么写解约文书呢?写方家女儿善妒不容人,另性情倔强,顶撞长辈,虽经训诫,不思悔改,恐非良配。今退还文书,严加教诲,任其改婚?”
向夫人冷笑一声:“妹妹果真才思敏捷,嫂子佩服。此话虽严厉了些,却也相差不远了。”她也要狠狠写回去羞辱一下才能消气。
靖太王妃沉着脸,“嫂子当真要把此事闹大?”
向夫人冷笑:“明明是方家欲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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