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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狠?”好些皮都破了,渗出浓浓的血印子。

    玲珑呲着嘴,露出森森白牙,道:“可是她也很惨呢。”因为她专门掐如善的胸部。想着接下来的好戏,玲珑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今晚二姑奶奶若是与二姑爷同睡一张床,可就好玩了。”

    如情:“……”

    玉琴:“……”

    唯独沉香拧了她一把,怒声道:“这么阴毒下流的法子,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也敢使?也不怕被人笑话。”

    玲珑望着如情,很是认真地道:“这法子是姑娘教我的。”

    沉香:“……”

    如情尽量不去在意脸上的烧辣感,板着俏脸,一本正经道:“只要能对付敌人,管他用什么法子。”

    玲珑立马附和,“对对对,所以这也是咱们能够战胜靼鞑而沉香姐姐和玉琴妹妹却只能跪地求饶的主要原因。”

    沉香哑口无言,一旁的玉琴也深深低下头去。

    如情则侧目,这丫头越来越有王婆卖瓜的架式。

    末了,如情见玲珑确实被抓得不成样,便打算给她十两银子作压惊费。哪知玲珑却连连摆手,就戏法似地拿出一根通体碧透的簪子及一个用赤金打造的金脚坠,一个翡翠镶宝石的玉梳,及一个绞金银丝的澄金镯子,“虽然被二姑奶奶打得是很惨,可也收获颇丰呀。这些全是从二姑奶奶身上抠来的,拿这些去当了,也足够我吃穿不愁一辈子了。姑娘实在没必要再赏赐我。”见如晴瞬间石化的脸,又加了句,“其实,若不是姑娘把这份差事留给奴婢,奴婢也不可能发这么一笔大财。姑娘,干脆分您一个镯子。”说着把手头的绞金银丝的赤金镯子递给如情。

    “……我记得如善总共戴了两款镯子,你怎不也一并给撸了?”总算习惯了这个婢女的惊人之语及惊人之举,如情也有样学样地举一反三。

    玲珑回答:“那镯子刻有凤纹的,撸了来也不敢佩戴呀。”佩戴越制之物,可是要治大罪的。她可不想因小失大。

    这下子,如情总算心服口服了。把玩着这几款首饰,果然天家的东东就是不一样,全身上下透着金贵,做工也精致,虽稍嫌刻板了,但并不影响它的价值。

    沉香拿过镯子仔细翻看,不得不另眼相看,“平时候瞧你做事笨手笨脚的,想不到紧要关头,还这么的机伶。”

    玲珑嘿嘿地笑道:“过奖过奖,还不是跟二老爷学的。”

    如情几乎喷笑,堪堪忍了下来,方府的才老爷方知义,在大同永远一副廉洁正直的高大形像,但只要与之处久了,便会发现,此人简直就是个刮地皮的角色,与靼鞑打仗过后,在打扫战场时,会物尽其用,把凡是敌人身上能卖成银子的东西统统给拾起来。在与马贼作战时,就把人家的老巢也一并给巢了,还把人家辛苦存起来的金银珠宝全搜刮一空。更绝的是,有好些本土商人借着他在战场上的威名,请他派军队护送出境商队,他会心安理得地收取“好处费”,顺便还把自己来不及“销脏”的物品也一并让车队带出去销掉。

    如情乐呵呵地从回忆中恢复过来,一脸佩服地望着玲珑,“不错,果真儒子可教耶。那,这些首饰,你打算如何处置?”

    玲珑抓抓头皮,憨憨地笑着,“既然能学二老爷挣钱的本领,当然也学会了分赃呀。这些还是请姑娘找个名目拿到外头当了,咱们再一并分赃得了。不过,我可是最高功劳者,我要得大头。”

    如情乐不可支,几乎笑倒在床上。甚至连沉香玉琴也忍无可忍,一边笑骂一边揉着肚子。

    沉香轻轻推了如情一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姑娘呀,您打哪找来这么个泼辣货?当真是笑死我了。”

    玉琴也跟着道:“现在,我总算明白玲珑这么笨的丫头居然还能被留在姑娘身边的原因了。”

    如情听了这话,侧目望着她,意有所指,“周妈妈曾与我讲过,你是个有心的,也是勤奋的。这些年来,你确是很用心了。先前实是不该顾忌你从太太那过来就一直防着你。”

    玉琴双眼陡地湿润了。朝如情诚恳地道:“先前奴婢确是三心二意的,可自从见识了姑娘您的真本事后,奴婢这才死心踏地跟随姑娘您的。”她原先是李氏身边的人,来到如情这边先前也是消极懒惰,后来她看清了如情不动声色处置几个不忠心的丫头后,才陡然惊觉这个姑娘看着老实本份,实则无比厉害,并且心思是极明亮的。打那以后,她才总算收了心,安安份份地跟在写意居。但见沉香玲珑一直占据着大丫头的位置,并且位列如情的左右手,在姑娘面前说是极说得上话,心里也隐约心动了。后来还是周妈妈看出了她的心思,私下与她提点过:“姑娘其实并不难侍候,只要一心向着她,忠心不二,姑娘身边大丫环的位置,也不多你一个。”

    周妈妈这话狠狠敲打着她,从那以后,她一直努力,勤勤恳恳做事,尤其是山西那段日子里,自从遇上马贼差点遇险后,如情便开始有意无意把自己留在身边了。如今,回了京城,如情已让她着手整理她的私密衣物,及可以任意出入她的闺房。

    如情轻轻地笑着,“良禽择木而栖。承蒙你这般瞧得起我,认为我是块良木。”

    玉琴沉默了会,又吱唔着道:“今儿个,姑娘为何只留下玲珑一人来?”

    如情飞快地瞟了玲珑一眼,“论打架,你确定你打得过玲珑?”

    玉琴果然不再吱声,玲珑则一脸的光荣,并且撸了袖子,比试自己虽然人小,但力气却无穷大。惹来沉香的啐弃……

    如情被她们几人逗乐了,又笑倒在床上,主仆四人一边巴着指头数着手头的银子,一边乐不可支。如情捂着红肿的左颊,这一巴掌,挨得妙呀……

    *

    *

    第二日一大早,老太君果真让人套了马车,直奔永庆伯府,方府离永庆伯府也不算远,单驾马车大半个时辰就到了,相信老太君吃了午饭回来睡个午觉应该没问题的。

    但,还没过午饭,老太君就回来了,如情大吃了一惊,连忙起身问道:“奶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最起码午饭要吃吧。那永庆伯夫人再是如何的不满,总要留下客人吃午饭吧。

    老太君哼了声:“有啥好吃的,人家忙着呢,哪有闲功夫招待我一个老婆子。”

    如情歪头,打量老太君唇边可疑的笑意,“奶奶,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吗?”

    老太君打了她一下,轻斥:“你这丫头,说话一点也不含蓄。你表姐生了嫡子,母子均安,这是天大的喜事呀。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么?还巴不得人家出事似的。”

    如情吐舌,轻轻摇着老太君的手臂:“是是,孙女说错话了。奶奶千万别与我计较才是。只是为何奶奶会这么早就回来?再怎么说也得吃过饭才走吧?”

    老太君又哼道:“碰到了永宁伯府的人,你说这顿饭还要如何吃得下去?”

    如情沉默着,轻声问:“那江夫人也去了?”

    老太君撇唇,“永宁伯,永庆伯两家一向交好。不过,这回好像都带了些怨气吧。”

    如情问又发生了什么怨气。

    “那永宁伯夫人有一个娘家侄女,几年前你也见过的。很是小家碧玉,却脾气老大的那个。”如情努力想了想,有点印像了,好像叫云平儿吧,与她差不多同年纪,大家也是初次见面,此人便以敌意的目光盯视自己。

    如情大胆猜测,“是不是那云氏想把侄女嫁进永庆伯府?”

    老太君赞赏地望了她,“你猜的很对。”

    如情笑了起来,“我曾听太太提起过,那云氏的娘家,真的不怎样的。想必永庆伯夫人给拒绝了吧。”然后,云氏就觉自己被瞧不起了,再然后,就与永庆伯夫人把关系搞拧了。

    老太君呵呵一笑,“可不是,那云氏还妄想着永庆伯夫人看在她的面上,把侄女嫁给他家的嫡长子。这位表姑娘模样还算不错,可身家跟基太浅,人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人家拒绝她也是常理。可叹她心中就是不服呀,总觉得自己是根葱。这不,两家关系弄拧了,偏又抹不下脸,仍是维持表面的热络,两个年纪加起来快百岁的女人当着宾客的面在那一团和气地掐架,可把我给憋坏了。”实在是想笑,又不敢笑,确实憋得很难受。

    如情想像着那个场面,也确实够火爆的。

    老太君又叹息道:“那云氏早先年不是这样的人呀,怎么如今越来越让人恶心了。”

    如情嘿嘿直笑,却不言语,但在心里却腹诽着,“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更年期吧。”

    ……

    其实,以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一句至理名言“大哥不说二哥”来讲,老太君祖孙二人还在幸灾乐祸地议论永宁伯夫人云氏,而云氏,在回到伯府后,也同样在议论人家。

    云氏在逗弄了小孙子后,便故作闲话家常地提及了方府的老太君祖孙二人。

    “……那方府的老太君,先前仗着继子得势,拽得活像太后似的。如今可好,今日在永庆伯府,哪还有先前的气焰?”

    江允然立在一旁,并不言语。

    云氏观察了儿子的神色,又道:“你最近不常外出,肯定还不知道,向家不但与如情退了婚事,还另娶了向夫人的侄女为妻。虽说外头都在传言是向家的人欺人太甚。可是苍蝇不叮无逢的蛋,若是如情真有千般好,向家也断不会这般打方家的脸。你心心念念的姑娘,也不过如此。如今倒好,自从与向家退了婚事,至今无人问津。”对于如情的糟遇,云氏是有理由高兴且幸灾乐祸的。堂堂世袭伯府,那可是超越朝堂一品大员的勋爵之家,基于负责的理由,给个贵妾名份也算是看得起她了,偏一个小小的庶女居然眼生头顶。现在可好,区区一个五品官的向家也都瞧不上。什么叫报应,这就是了。

    江允然低垂着头,声音淡淡,“母亲与我说这些做甚?何苦把这些闺私锁事说与儿子听?传扬出去,没的让人笑话。”

    云氏滞了好一会,仔细打量儿子的神情,但江允然始终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笃不定心思,在肚子里转了遍想法后,这才斟酌着语言,道:“反正出了这档子事,如情想嫁个好的,也是难了。也只能低嫁到低等的人户,或是找个年纪大的有嫡子女一堆的鳏夫,要不也只能做权贵里的偏房。与其这样,还不如,咱们去求了来,替你做妾,可好?”

    云氏说完,便一直盯着儿子的反应,而江允然身形摇晃了数下,又回归到平静症状,身形动也不动,声音却低如闷雷,“就知道母亲会这般行事。不过,母亲的好意,儿子心领了。既与如情做不成夫妻,又何必伤口上撒盐呢?方府虽失了势,但几个公子哥儿却是大有作为的。让妹子屈就他人之下做妾,也是万万不可的。更何况,”江允然总算抬起了头,一张清俊隽秀的脸宠带着浓浓的讥诮,“母亲也太小瞧了书香门弟家的骨气了。就算嫁给凡夫走卒,也断不会瞧上你这没用的儿子。”

    云氏气堵得厉害,忍不住怫然道:“你是如此的优秀,又即将承袭你父亲的爵位,何苦这般贬低自己?”

    江允然自嘲一笑,“我除了有个世袭爵位的身份,还能有什么?文不如子言,武不如子成,就连所生孩子也是病秧秧的,相信再过三五年,比之方府,那便是三十年何东,三十年何西了。”(注,子言子成分别是知礼及知义的字。早先在齐州时,江允然曾与方家兄弟一同读过书的。与方家兄弟关系还是满不错。可惜后来因如情的事,双方才淡了关系。)

    云氏被他哀凉颓丧的语气弄得心头火烧似的难受,忍不住厉声道:“住口。成天这副死气沉沉的鬼样子,做给谁看呀?男儿生于世,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般为沉迷于儿女私情,又岂是大丈夫所为?从现在起,立即给我振作起来。好好想想你的身份,江家未来可得靠你支撑门户,我不许你般颓落。”云氏的话吓着小婴儿,立马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云氏又赶忙抱着左右来回走着轻声哄着,但小婴儿仍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更是来气,又朝门外的奶娘喝道:“都在外头挺尸了不成?没听到小少爷在哭么?还不滚进来侍候小少爷。”

    外头的奶妈子及丫头们这才火速奔了进来,接过哭泣不休的小婴儿,见云氏虎着脸,不敢多呆,又抱着孩子出去了。

    待屋子里清静后,云氏又对儿子道:“既然你不愿纳如情为妾,我也不勉强。可你膝下就只有这么个孩子,这孩子又身体赢弱,恐将来无法撑起江家的门面。而你媳妇已无法再生养,干脆再纳个妾好了。”

    见儿子没表示,也没反对,心下一松,又道:“你屋子里只两个通房也太单调了。再则,那两个通房身份低贱,实在不配生下江家的子嗣。”顿了下,见儿子仍是不言语,又道:“还是再另行纳个正儿经八的良家女子为妾,你看如何?”

    江允然漠然道:“一切就由母亲做主。”

    云氏欣喜不已,儿子的漠然也不放在心里,又赶紧道:“娘想过了,一般稍微有些家底的官宦人家是不愿让嫡女做妾的,也只能娶个庶女回来。可庶女哪能上台面呢?而庄户人家的姑娘又太小家子气了些,就算生下孩子,也无法教育好孩子。我觉得,你表妹平儿是最适合不过了。”

    云氏顿了下,道:“平儿自从大前年来到咱家后,一直谨守规矩,人又贤慧善良,又落落大方,更难得的是,她又不是外人,这知根知底的,总比从外头纳来的强?然儿,你觉得呢?”

    江允然神色略带讥嘲,“平儿表妹不是一直想做永庆伯府的世子夫人吗?如何肯屈就区区一个妾室?”

    云氏半晌无语,脸色烧辣的红,其实早在先前,她答应兄长把平儿接到京里来给她找门好的婆家,可是没料到这平儿眼界奇高,非世袭爵位的不嫁,非瞧得上的不嫁。她伤透了脑筋都找不着适合她的来,后来才发现,这丫头居然时常往儿子的屋子里跑,这才令她惊觉不对劲了。为了打消平儿对儿子的痴想,她这才急急地给儿子物色对像。可是,这位开阳郡县的妹妹,先前都还好好的,可嫁进江家,自从有了身子后,身体就开始赢弱起来,甚至在生产时还弄得几乎一尸两命,虽然母子均安,但开安郡县已无法再生养,而这个孩子也身体潺弱,仿佛随时都会丢命似的,这令她无比担忧,万一这孩子将来活不过娶妻生子,那江家敢不败落?

    云氏生振了精神,涩涩道:“先前我也认为平儿眼界奇高,非一般人家不嫁,可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孩子,居然一直暗地里喜欢你。然儿,平儿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姑娘,她可是你二舅的亲生女儿,又乖巧又活泼,又正喜欢你,也不介意做妾,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呀。”

    江允然仍是一脸的漠然,“既然母亲觉得好,那就按母亲的意思做吧。”

    ------题外话------

    听说月票进入前十就有奖励,呃,俺心动了…。不过,估计有些困难了,还是传统的鲜花,钻石惹人开心…。嘻嘻,这个俺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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