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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给如情擦试身子,等重新换了里外,穿上亵裤,如情重新躺了下来。
这时候太妃已从外头进来,先是抱过已穿戴妥当的厚实襁褓,仔细打量,笑得眉不见眼,“这孩子,和骁儿小时候可真一模一样呢。”兰氏陈氏也一个劲地附和着。
然后太妃又说“该把孩子抱给老王爷瞧瞧,让他瞧瞧他的孙子”又把孩子给抱了出去。太妃来到如情床前,慈爱怜惜地握着如情的手,笑得一脸和蔼,“好孩子,辛苦你了。没累着你吧?”
太妃也是彻夜的没有睡好,一张脸又青又黄,眼睛下方也熬出了浓浓的青景,兰氏陈氏也是一脸的憔悴。
如情虚弱一笑,“多谢母妃关心,我没事。”又望向太妃身后的兰氏陈氏,虚弱地招呼着:“大嫂,弟妹。”
兰氏欣慰地点头,直念阿弥陀佛,“总算母子均安,我这颗心总算放下了。”
兰氏道:“是呀,总算二嫂子坚强,平安生下孩子。我也替嫂子感到高兴。”
如情咧唇笑了笑,太妃握着如情的手,道:“好孩子,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旁的事不必管,有我呢。啊。”
如情点头,忽然瞧到乳母抱着孩子进来了,连忙挣扎着起身:“快,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瞧瞧。”
厚实的粉蓝色锦绒襁褓塞到她手上,瞧着小婴儿红通通皱巴巴的脸,她小小松口气,虽然看着丑不拉叽的,但至少没有缺胳膊肘儿腿,五官也正常,没有裂唇也没有蹋鼻子。
情不自禁地亲了儿子一口,如情泪水汹涌而下,她当了母亲了,她依然有种做了梦的感觉。
这个足足折磨了她九个月的小东西,却是这么小这么柔软,母爱的力量油然而升。
太妃也欣慰的直淌泪,又嘱咐几句,让下人好生服侍,让如情好生休息,如情摇头,问太妃,“刚才我听有丫头说我哥哥他……”
太妃脸色一变,道:“是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兰氏抢先一步道:“弟妹别听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令兄好好的在山西,如何会有事?”
然而,兰氏嘴巴更快,“嫂子也知道了?唉,消息也是昨天才传回来的,代王谋反,勾结靼鞑,杀死了……”
“弟妹。”兰氏一声厉喝,“子虚乌有的事,如何能当真?”
太妃也厉斥:“平时候就爱搬弄口舌,无凭无据的事也说得有鼻子有眼,你究竟有没有脑子?你二嫂子才刚生了孩子,偏在这时候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来烦忧如情,我看你分明是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兰氏也冷着脸斥责了两句,“胡言乱语,居心叵测。”
陈氏被骂得在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最后恼羞成怒地道:“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呀?外头都是这么传的。”
“胡说八道。”兰氏厉喝,“据可靠消息讲,镇国将军被一箭射落悬崖,至今都还未找到尸首,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味?”
“那悬涯那么高,镇国将军又被一箭穿膛,又从悬捱上摔落,不死才怪呢。”
兰氏据理力争,“没有找到尸首,证明就还有希望。”
陈氏冷笑,“你以为镇国将军是神仙呀?他虽武艺高强,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我就不信,那么高的悬捱还摔不死她。”
太妃一个巴掌挥过去,怒喝:“都给我滚出去,滚!”她咬牙切齿地怒瞪着陈氏兰氏,圆嗔着双眸,“你二人,少在我面前一唱一和,滚,统统给我滚,再敢多说一个字,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如情双眸发黑,她努力睁大着眼,韵力保持镇定,可声音仍是颤抖发寒,“……我二哥他……”周妈妈连忙安抚她,“王妃别听她们胡说八道,二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太妃连忙安抚道:“你放心,传言大多都是夸大其实,方知义为人机警果绝,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抬手给了兰氏陈氏一人一巴掌,把她们骂了出去。并让奴才把她扭送出去,日后没有她的许可不许登门。
之后,太妃又坐了下来,沉着地拉着如情的手,“好孩子,本来这事儿瞒得紧紧的,就是怕你伤心难受。可没想到我千防万防,却仍是让那些浑账有机可乘。所幸,我儿是个坚强的,没有中她们的奸计落个一尸两命。”太妃眸子里迸射出冰冷的厉茫,那是一种深深的愤怒与浓烈杀气,安逸了数十年之久的靖王府,如今,陡然发生一系列的事儿,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穷凶极恶并且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饶是有老王爷撑着,她也时不时被突发的状况扰得左支右拙。
太妃盯着如情咬得血红的下唇,及她眸子里隐含的湿意,咬了咬牙,语气艰涩地道:“……好孩子,自从嫁入我王府,还不到一年,就受尽了诸多委屈,不过,端看你平时的作为,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外头的局势……我知道你看则文弱实则是个坚强的,既然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我也不瞒你了。你二哥他……”
如情死死咬着唇,不让泪水溢出眼眶,“母妃请告诉我,我二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太妃暗叹道,“代王谋反,伙同靼鞑里通内外,镇国将军极力镇压,三兵总治身受重伤,镇国将军身中两箭,一箭是前胸,一箭是后背,跌落万丈悬涯……”她紧紧握着如情的手,急声道:“你也别忙着伤心,据可靠消息讲,悬涯下并没有找到镇国将军的尸体,我们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另外,代王派人包抄镇国将军府时,整座将军府早已人去楼空。那时我就在想,指不定这是镇国将军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如情深吸口气,似是找到一颗救命稻草,“天气寒冷,边关总也不大太平,哥哥定也时刻把牛皮软甲穿在身上……”她脑子极力思索着,好像,她还在胸前和后背的部份刻意多加了两层牛皮,知义穿有厚重甲胄,里头再穿着厚实的牛皮,想必不会被箭矢所伤。只是,跌落万丈悬……
如情咬唇,哽咽道:“哥哥再是武艺高强,可万丈悬崖之下,焉能全身而退……”
太妃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孩子,放宽心。你父王已仔细问了那锦衣校慰,那座悬崖并不高,大约只有五六丈高,下头有浓密的树林,还有悬崖上支出的枝叶,往好的方面想,你二哥跌到树枝上,减去不少阻力,也不至于摔伤,再来,县崖底下全是厚厚的枯叶……那锦衣校慰说的很是清楚,代王也怕有个万一,曾命人在下面搜索过,并没有发现镇国将军的尸首,还立刻下令搜山,都没能发现镇国将军的影子,这才立及杀往镇国将军府,而那时候,将军府已是人去楼空。我想,镇国将军长年驻军大同,对代王早已有防备,所以这回只是故意设的局罢了。”
如情心情稍稍好过些,只要没找到尸首,那就是好事,而嫂子侄儿侄女儿都没事,那应该是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太妃又道:“镇国将军绝不会有事的,好孩子,相信母妃,相信你父王,你二哥不会有事的。”
如情左思右想,也觉得知义和余氏及侄儿侄女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心头大定,这才有空想其他旁的事。
“刚才是哪个丫头把这消息递给我的?”
------题外话------
看评论,只感到好笑,因为如情叫一个挽雪为嫂子极其不合理,唉呀呀,只是个称呼而已,有必要上纲上线?如情先前也就说过,叫挽雪一声嫂子也不过是抬举她。再来,古代小姑子对兄长屋子里的妾室,直接的,就直称其名,婉转点的会称某某姨娘,抬举点的会称嫂子。
如情在生产时听到的噩耗,亲们猜猜看,是谁故意传递进来的,猜对了香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