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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鸢挣了几次,挣不开,忘记他身上有伤,而且,伤比她还严重,另一只手打他的肩膀,胸膛。
他仍是不动。
她越挣,他攥的越紧。
骤然间,她所有怨气尽数蹿上心头,抬脚,狠狠地踢在他小腿上。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萧混蛋!你放开我!”她朝他吼了一声,声音抖得厉害。
突然,腰上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扔在他肩上。
她吓懵了,腰被他坚硬的肩膀铬的痛,脑袋倒着,她难受的想吐,双手握拳,打他后背,“萧混蛋!你放开我!”
萧瑾彦不为所动,扛着她走进安全通道,敛着力气,将她放落在地,一脚踢上门,反锁。
墨初鸢还没站稳,后背一疼,被他抵在冰冷的墙上。
他一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来。
霸道,强势地撬开她死死咬住的贝齿,攻了进来,紧紧缠住她不断躲闪的柔软,缠的她呼吸寸断,头皮发麻,脑子嗡嗡的。
他吻得野蛮又粗暴。
她咬他舌头,他任她咬,血腥味间唇舌间蔓延,她咬的越狠,他吻的越重,好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但,她那么清晰的感觉这个吻,不带一丝怒气,却是无奈,压抑,痛苦。
她不挣了,双手揪住他衣领,面如死灰,闭上眼睛,任他所为。
他坚硬的身体将她压的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手从她衣摆钻进,揉着她纤细的腰,一路而上,落在她前方。
并不温柔,她瞬间疼醒,在他呼吸变得又粗又重,有些沉迷时,使出全力,推开他,喘息如雨,目光幽怨,瞪着他,手挠在他下巴上。
萧瑾彦眸底滚着浓浓的红光,沉沉站着,泛着水光的唇上渗着斑驳血迹,他那么高大,她那么弱小。
眼前黑影压下,她的呼吸再次被夺。
“哥”
她好不容易将他的舌头推出去,溢出一个字。
他恍若清醒,从她唇上移开,双臂一收,将她紧紧裹进怀抱,抱得那么紧,勒的她后背疼的受不住。
她一口咬住他脖子,发狠的咬。
萧瑾彦抱得更紧,任她咬,像毫无痛感,内心的疼早已盖过发肤之痛。
她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笨笨,你是谁都好,我都要你,不要这么对我,求你”
和玺暮城一模一样的话,字字句句绞杀着她的心。
玺暮城疯了,连一向克制的萧瑾彦也疯了吗?
当他再吻下来时,她心里的那些棱角被他覆在她胸口那只手揉平。
她,好像也疯了。
那么疼,却死死承受。
沉、沦,一直沉、沦。
这时,一声轻唤传来,“念念”
墨初鸢如梦初醒,推开他,朝楼梯跑下去。
萧瑾彦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动了动脚步,没有追。
简梅的喊声越来越近。
他整理下衣服,开门走出去。
简梅站在走廊,四处张望,像一个迷失的孩子。
“母亲,我送你回屋。”
说完,他搀着简梅的胳膊,回屋。
简梅看不到墨初鸢,抓住萧瑾彦的手,问:“念念呢?她去哪儿了?”
“她不是念念”他解释。
“她是念念,她长得多像我的念念啊!尤其是眼睛水亮亮的。”简梅眼中迸射着亮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萧瑾彦望着自言自语的简舒文,心里一紧,又一松。
好像无形中有一条线将墨初鸢和萧念连接一起。
他站在原地良久,直到护士进来收餐车,打破他的沉思。
乔菲说,念念过的很惨很惨
他揉了揉涨痛的脑袋,简梅一直念着念念,他陪她到九点,又叮嘱在疗养院暗处保护简梅的人,才放心离开。
苏洵在楼下等的火急火燎,见萧瑾彦走到门口,立马迎上去,“部队来人了,会在十二点以后接您,您还是提前做准备。”
萧瑾彦面无表情上车,看着放在后车座叠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套军装,手指拂过,攥紧,又松开。
“苏洵,我走之后,安排她去营地,那里安全。”
苏洵惊讶出声。
萧瑾彦皱眉,“怎么了?”
苏洵道:“这是先生之前对狼头提的要求,您也这么说我快要分不清你是先生还是萧长官了”
回去的路上,墨初鸢想了想,通过楚向南,联系邢天。
十点。
墨初鸢将车停在警局门口,车刚稳,邢天从一辆车上下来,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墨初鸢看着一身军装的邢天,戴着眼镜,车内光线暗,看不清他什么表情,直接将一个优盘递给他,语气平静,“这应该对你有帮助。”
邢天二话没说接过,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快速将优盘连接,导入资料。
快速浏览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那张ct影像上,目光瞬间一亮。
“确实有很大的帮助。”
“他,能治愈吗?”墨初鸢忍不住问。
邢天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叹了一声,沉默数秒,开口:“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我不想瞒你,他将做一次脑部手术,至于治疗后,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发生,你要做个心理准备。”
说完,邢天下车。
警局大楼冷冷清清的,她突然不想回宿舍,将车掉头,去了一个地方。
夜十点三十刻。
墨初鸢站在很久不曾去过的房车前。
房内依旧整洁,一尘不染,应该是他吩咐人经常打扫吧。
她累的快要站不住,踢掉鞋子,走进里间,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她躺在床上,阖上眼睛。
外面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春节气氛浓郁,都与她无关。
睁开眼睛,又闭上,复又睁开,反复如此。
累,却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
她脊背一僵,又松缓。
是他。
脚步声一步一步近了,她没动,身后的床塌陷,熟悉温热的气息将她围绕,终是落入他怀抱。
她卷缩着身体,他自身后拥着她,顺着她的睡姿,紧紧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含着她耳畔,低喃:“笨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墨初鸢眼瞳一颤,转身,望着光线下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老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
“我,说过吗?”他眼神茫然。
她泪盈于睫。
他收紧怀抱,低头,寻到她的唇,轻轻吻着,由浅入深。
她抗拒,推开他,往床内一缩。
他手一伸,攥住她的腰,便落在他身下。
他那么强势,将她压的死死的,她挣扎,却敌不过他疯狂的吻。
他吻过她身上每一处伤口,最后,唇落在她胸口那道弹伤,突然顿住。
她感觉那片雪白肌肤上逐渐湿润,她低头,看到光线下他眼睛里的水光。
唇又被吻住。
耳边他沉哑的嗓音混着喘息声,“鸢儿想你想你”
她恍惚一瞬。
他冲了进去。
“玺暮城!你混蛋!”
她挣扎,打他,但是,身体被他一遍又一遍折磨,她节节败退,沦陷腹地。
她哭的厉害的时候,身上的人忽然停下,怔怔地望着她几秒,低头,轻柔的吻她汗湿潮红的小脸,混混沌沌中,听到他在她耳边含混呢喃:“笨笨笨笨”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坠入无边无际的漩涡。
夜那么长,纠缠也那么长。
钟声敲响十二点那刻,她晕睡过去。
他摁着脑袋坐起身,头疼的厉害,怀里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地抽泣,一双白皙的手还在他腰上缠着。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
双目瞬间空寂,再无一丝光亮。
他把墨初鸢挪到床内侧,盖好被子,附低身子,眼里的湿热侵湿了睫毛,薄唇落在她唇上,嗓音哽咽:“对不起,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他起身,捡起一旁散落的军装,穿上。
朦朦胧胧中,墨初鸢眼睛睁开一些,看到床前那道穿一身军装的背影,她看着他戴上军帽,看着那道身影渐渐地远去。
她伸手,去抓那道影像,却抓空。
很累,身上很疼,她又阖上眼睛。
坠入一个梦。
画面里,小女孩坐在少年肩上,展开双臂,喊着:
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在花园浇水的身影。
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报纸。
火海里,一个少女哭喊着:“念念等姐姐姐姐一定回来救你先救哥哥哥哥受伤了”
墨初鸢卷着身子,满头大汗,脸上表情痛苦,哭着呓语:“先救哥哥”
越来越多的画面尽数砸进脑子里。
她看到,少女的样子逐渐化成乔菲的样子,火海里冲进房间的少年,变成昨天同样冲进房间的萧瑾彦。
城城的一些话挤进脑海里,“哥哥不忘妹妹,妹妹忘了哥哥,哥哥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墨初鸢抱着脑袋,嘴里不断地重复,“啊”一声尖叫,猛然坐起身,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砸在床单上。
她死死抓着头发,睁大的双眼血红一片,更多的声音像隔着千山万水传来。
“哥哥,你不要走开,你要是把我弄丢了,你就没有新娘了。”
“哥哥,我长大以后要做你的新娘”
“哥哥,你喜欢念念吗?”
“哥哥,为什么不可以再对你亲亲?”
“姐姐,救救念念”
“哥哥,你一定不要走开。”
她大口大口喘息,手捂住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鬓角头发湿哒哒的黏着脸颊,脖颈。
整个人像淋了一场雨。
相册里,照片上小女孩的容颜逐渐地清晰起来。
她使劲地捶着脑袋,突然,抱着头,崩溃的大哭起来。
“念念哥哥姐姐爸爸妈妈”
她一边哭一边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连鞋都没穿,冲出房车。
漆黑的夜空,飘起零零星星的雪花,墨初鸢奔跑在公园里,风吹起她一头长发,刮走她眼角源源不断流出的眼泪。
震天般的轰鸣声传来。
她循着声音,奔过去,看到一列军人持枪围绕的一片空地上,一架直升飞机盘旋着。
直升飞机飞的很低,螺旋桨卷起的大风,冷冽如刀,像龙卷风一样,快要将小小弱弱的她吹倒。
当穿着军装的男人跃上机舱那刻,墨初鸢流泪,嘶声大喊:“哥!”
那道身影转过来,看着直升飞机下那抹纤弱瘦小的身影,他心都碎了。
好像依稀听到一声“哥”。
墨初鸢疯了似的冲过去,被持枪的军人拦住,她用尽所有力气,嘶声裂肺大喊:“哥,我是念念!我是念念!”
她的声音那么高,却那么弱,尽数被风带走。
直升飞机呼啸着升入高空。
她追着直升飞机跑,一边哭一边喊,“哥我是念念我是念念”
机舱门口,那道绿色身影越来越远,舱门合上。
她绝望又痛苦:“我不会让你安心的!我不会好好吃饭!不会好好睡觉!不会好好活着!小时候,你弄丢我一次,五年前又丢我一次,这一次又丢下我!我恨你!”
一列军人怔怔地看着那么柔弱哭的那么凄凉的女孩,捂住小腹,晕倒在地。
---题外话---前面数次强调过萧必走,这是全文最后一次重要转折,所以,亲爱哒妞儿,不要说我狠心啊,当然后面不会狗血的几年不见面。会很快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