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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足够回味。
可惜,魔君并不在此被吸引者行列,也许对二女来说,这同样是遗憾,只是程度不同。
二女本来截然相反,本该泾渭分明。她们之间或许存在着另一种形式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此“性”非性别,而是性情。难道说,缺什么补什么?
不过,辰曲近墨者却不曾黑,魅姬近朱者也未必赤。辰曲这株莲花的确不染不妖,却难说魅姬到底该被算作淤泥还是清涟。
其实,二人倒真有相互影响彼此借鉴的互补之处。沉静内敛中,偶尔的羞涩腼腆也许是缺陷,而外放张扬中,暗含的大气豪爽确然是优点。若能将浪荡提纯为浪漫、随便升华为洒脱,似乎也强过因倔强而显呆板、由执着而生执念。
同为魔君座下女将,二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大相径庭。他也明白自己的区别对待,无关她们之间名爵的高低、职位的上下、分量的重轻、实力的强弱、功绩的大小,乃至德行的优劣、声誉的清浊。那是心灵的近远、交情的深浅、关系的亲疏造成的。
魔君曾经被称作“实力和无情的境界并为天下第一”,他不知道这算是敬畏的褒奖还是鄙夷的贬低,他知道的是:这“魔君天下第一”的评价,论实力多半无疑,论无情只怕未必。何况,他已不是从前的魔君,只是其中变化不为人所知罢了。他并非无情,只是用“无情”来掩饰深藏心底的“有情”。当然,他“有情”的对象不是、也不能是辰曲,但这不妨碍他对她抱有一定程度的、其它种类的情感。
对于魅姬的生活作风和生存态度,他固然不会赞许,却也谈不上有多反感。她过得潇洒、随性,懒得理会太多,虽有烦恼随之而来,却也尝试过了自己追求的精彩,至少比辰曲体会过更多的快乐。对于辰曲的,他因之无奈、对之无力,她的倔强堪称顽固、执着近乎执拗,这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困扰,而这困扰,有可能在未来对他造成某种麻烦。
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其实居上位者又有几人不是如此?可是在这件事上,他难得地较少顾及自身,更多的却是对辰曲的担心。两人都清楚,她的努力终究不会换来她期望的回报,区别只在于,对此他能百分之百地确定,而迄今为止她还是只是不断失望尚未濒临绝望。其实,即便她当真绝望也决不会放弃:在他看来,她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只是镜花水月的泡影和海市蜃楼的虚幻,可踩在脚下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条没有终点的不归路;可是在她看来,她的坚持自有意义。
神通广大的魔君终究不是无所不能,面对辰曲死不旋踵地一意孤行,他仿佛看到她能获得的唯一结果,便是如飞蛾扑火——焚身饲火、焚心以火。她为了达到自己心中唯一的目标,什么样的代价都愿付出,包括烈火焚身。若是最终达不到目标,她更不介意让火焰将自己的身体化为飞灰、灵魂烧成虚无,一了百了。
其实,火爆的魅姬只是张狂,沉静的辰曲才是真正的疯狂!
要解决这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魔君并非全无办法。最简单的便是杀了她,但他自然无此打算。以他能接受的程度来说,恐怕他要把整个魔族杀一个遍,最后才轮到辰曲。事实上,未来若有机会,他不介意把这句话的前半部分变为现实,这想法是他深埋心底的“小秘密”之一。不过,即便能够成真,那时要不要再杀辰曲他也难以决断,只怕还是不杀的可能性大。魔族也好、神族也罢,实力固然强大,可在情感上,与人类并无差别。毕竟这么多年里,辰曲是唯一带给他家人感觉的人。或许,他早已视她为家人,这样,天地间他便不再孤单。
家人么……其实他还有一位。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与他的关系是上天所定,什么魔君,什么神皇,地位再高、能力再大对此都无能为力,无法将这关系改变。若是当真有人作此尝试,也只能是自寻死路,他会杀尽一切拦路者。
想到家人,他便有了主意:自己的“虚位以待”是无奈之下的实情,旁人却可能因此生出看到希望的错觉。看来,要加快找回失散太久的家人的脚步了,倒时候主人落座、各就各位,辰曲应该会就此绝了念想吧……
他需要代为强调的是,“虚位”的“位”,在辰曲心中乃是“贤妻”之位,绝非“帝后”之位。她是何等样人!与“世俗”二字绝缘。在她眼里,权力、地位是浮云,荣耀、财富是粪土。
关于这一点,若辰曲能为自己辩解,一定会进行更正和补充。正宫娘娘之位她固然不贪图,妃嫱贵嫔她也不稀罕。神皇、妖帝娶妻也是后,可她只想做魔君的女人。而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她便心愿已了,当正妻还是侧妾她无所谓,便为姬、为婢、为伎也不妨。甚至,没有名分又如何!哪怕当个通房丫头,她也甘之如饴。
然而魔君毕竟是魔君,要考虑和顾及的事情太多。在表面上、特别是有其他臣子在场时,他对二位女将的态度只有几不可察的细微差别。单独相处时,这差别才会有所放大,例如,他不喜欢在辰曲面前用到“朕”这个字,而魅姬,几乎没享受过他以“我”来自称的待遇。
糊涂要装、距离要控,当魔君也不容易,还要照顾辰曲的情绪,不让她觉得是自己在刻意疏远她,这尺度当真不易拿捏。
对于魅姬之事,辰曲心中感激陛下想得周到、对臣子又体贴。她想为魔君效犬马之劳,偏偏机会落入旁人之手。于是她伸出右手,纤长的食指在身前一竖,还稍稍顿了一下手势,而后再回臂向后,这根食指改为一横,玉尖指向门外。
魔君瞧得明白:“为何要派‘第一魔将’风残前去?”
辰曲抿着两片颜色上不似樱桃倒似葡萄的纤薄柔嫩的唇瓣,那由两颊优美的线条向下汇拢而成的尖巧润滑的下巴,轻轻点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