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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中正之法算计的并不是世家整体,别说他没那么大的野心,就算是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所以他算计的从一开始就是那些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弟!
祖辈们辛辛苦苦的拼出来了一份儿家业,当然是要好好照顾照顾自己的子孙后代,这毋庸置疑,众人也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却是知道,这群世家子们有一个通病。
这群人,两极分化的十分严重。
要么,完全的无所事事,成天吊儿郎当的当一个纨绔子弟,要么就是成天被自己的父辈压得抬不起头来,总觉得自己颇有能力,定然能够超过自己的父辈,他们迫切的希望自己也能够建功立业。
这是两个极端,而韩龙针对的就是这些人,因为无论是想要当一个纨绔的还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他们定然都逃不开一个事情,那就是互相之间的勾结。
他们只有互相抱团,只有互相抱团取暖,这件事情才能够做下去,这是基本,哪怕他只是想要当一个纨绔,成天弄点钱财,找点乐子,顺带抢几个民女回家。
若是百年之后,他们这么做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看皇帝的魄力了,可是现在不一样,老臣尚在,这种风气一旦出现,这群老臣就一定会将这股风气压下去,便是皇帝也会默许的。
不过,朝堂上面的众多大臣不允许,这个时候的车迟是最好的,有大把的年轻人涌入,朝气蓬勃,也有老臣坐镇朝堂,稳固着他们那一群躁动的心!
这当然是最好的状态了,甚至这都是最公认的状态,但是从人心上面将,年轻的人渴望建功立业,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些老臣的荣耀,甚至觉得那些老臣太老了。
老臣的传说从他们出生就开始听,一直听到现在,他们觉得这群老人就是一群只会吃老本,讲究稳,稳,再稳,这种老臣哪里能够让他们真心实意的服从和敬畏。
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去破解这个局面,让自己当家做主,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一个“老子天下第一”的美梦呢,而韩龙或者说李鍪,给了他们这么一个机会。
司徒浩看到这群人的相互勾结,看到他们的官官相护,以司徒浩的眼光定然能够看得出来,这么下去,定然会酿成大祸,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一定会阻止。
但是在年轻人眼中,这就是这个老家伙不想要放弃自己的权利,从而小题大做,他们勾结在一起,哪里是只为了贪赃枉法?
比如温恢,他收钱是为了建设这个国家,这有错么,这当然没有错,可是司徒浩却是要将他斩杀,然后震慑朝堂,这种行为,若是不激起那些年轻人的反抗,怎么可能!
其实两方人马都没有错,温恢所代表的就是现在这群年轻人的性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的车迟定然不能再循规蹈矩了,他们要创新,只要对朝廷,只要对国家好的,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天狼的那位巨贪蒯蒙,据说这位爷已经贪污了不下千万了。
而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也可以理解,想想当年天狼的那个二百五太子,那满心的雄心壮志,差点没将自己给算计死。
而和他们截然不同的就是司徒浩这群老臣了。这群人不是稳妥,而是他们见惯了各种事情,知道有些事情,他们的未来比他们的现在更加的恐怕和危害。
比如温恢,的确是他贪污不是为了自己,但是他贪污不是亲力亲为,他的下面有着一系列的人马,他温恢乃是一个实诚人,他温恢乃是一个真正的为国为民之人,但是他下面的人呢?
糜臻说不了什么,因为他不能不管,也不能管,他是皇帝,他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但是司徒浩却是不怕。
司徒浩知道,若是温恢这种行为继续下去,不需要多,二十年,最多二十年,整个边疆商路就彻底的烂掉了,不要小看这一条商路,他能够影响的不是一只或是几只商队。
从这一条商路上走出来的官员,他们的贪婪会感染整个车迟的,俗话说得好,学好三年,学坏只需要三天,想象当初一个贪污就能干掉大半个车迟朝堂,就知道这件事不是虚幻。
或许那些人会说,他们贪钱也不过是为了上下打点,应付那些办事儿的,给他们好处,让他们能够专心的做事。
可是一代人之后,这个味道可就彻底的变了,所以司徒浩才对这种事情痛下杀手。
而这种情况下,太尉司徒浩和满朝文武,都结了仇!
一个九品中正制,韩龙算计的是糜臻,让他有了夺权的希望,当他生出这种希望和想法的时候,他和臣子就不可能在上下一心。
一个九品中正制,韩龙算计的是年轻官员,他要让这群人变成当年的李秋,让他们也犯下和李秋同样的错误。
至于校事府,当韩龙知道这个玩意的时候,他就已经更改了自己的计划,不过这也不用怎么更改,他的计划之中,本来就有这一方面,没有那个人愿意自己的头顶一直悬挂着一柄尖刀。
同样的,糜臻也不希望一个这么大的势力,却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掌管,所以说,糜臻定然会有自己的独特人手,他只不过是将艳姬夫人的垮台提前了,逼得糜臻提前将自己的势力放到台前来,仅此而已。
“既然校事府和廷尉府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那么咱们也就帮帮他们吧!”韩龙轻咳之后,轻笑着说道,“黄元当初不是死了么,去西城之前好歹也得先去拜祭拜祭那位黄元大人啊!”
周泰心中明白,然后领命而去,商队的速度顿时加快了几分,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鬼枭看着韩龙刚刚的模样,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他的气势也慢慢的提了起来,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也不能这般的松懈了。
“你从今天开始,十丈之内不可再有他人....这个小家伙除外!”鬼枭最后看了看这个小家伙,感觉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便没有那么的完全不讲情面,当然,也没有客气,“从今天开始,你去学驾马车,两天学会,然后你驾马车!”
韩龙没有说话,小家伙看着鬼枭,再看看自家的主人,最后还是苦着脸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包袱放下,主动的跑了出去,找车夫去学习怎么驾马车去了,当然还将这里的规矩告诉了他们。
周泰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这鬼枭恐怕就是用来监视这位韩先生的。
“从今日开始,有什么时候,你代为通传!”周泰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天之后,韩龙的马车改又一个七八岁的小家伙吸溜着自己的鼻子驾着,而他的周围十丈之内,真的是生人勿进的模样,所有人都离得他们远远的。
他们继续上路,这次在韩龙的催促之下,他们快速了很多,周泰每日能够见到他一面,因为他需要给韩龙治伤,现在的韩龙就像是一大块破布一样,四处漏风,仿佛随时能够支离破碎。
这一点鬼枭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允许的,但是同样的,周泰必须在鬼枭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做。
而在韩龙等人赶路的时候,另外的一个地方,也就是韩龙等人的目的地,广平城却是十分的热闹。
杜恕肯定是没有被发现,这是确定的,但是这段日子,廷尉府的那群大爷们倒也没有闲着,一个个的在广平城就像是扎了根了一样,事情没有办成不说,人还不走了。
再加上最近又是校事府的大变,所以这一下子便让整个广平城都有些乌烟瘴气起来了。
此时广平城最好的一处酒楼,已经被“校事府”的人给包下来了,正在高歌,正在跳舞,正在畅饮!
校事府作为车迟曾经的最神秘的组织,他的神秘是他最让人害怕的地方,可是如今的这种情况,一群打着校事府的旗号,挂着校事府的腰牌,然后堂而皇之的大声喧哗之人,若是让艳姬夫人他们看到了,定然会气的吐血三升的。
不过他们现在谁也管不了,因为他们算是奉旨猖狂了。
想要毁掉一个神秘的暗探组织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不是将他们斩尽杀绝,因为一个神秘的组织你永远都不知道谁还是他们的人,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人。
想要毁掉一个神秘的暗探组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不再神秘,比如现在,一个神神秘秘的校事府,成天在城中大吃大喝的,虽然不为非作歹什么的,但是让百姓们看着也是直皱眉。
这般折腾下去,校事府的名声毁了不说,他们的神秘也会慢慢的消失,再将他们的暗点依次暴露出来,这种组织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可以说,廷尉府和车迟的这群世家官员不是在掌控校事府,这就是赤裸裸的在毁了校事府,按照现在的这个进度,恐怕就算是那位艳姬夫人回来了也没有用了,校事府毁了!
他的根都已经毁了,毁了根的校事府,艳姬夫人就算是不想放弃也没有办法,除非将所有的都大破,然后用现在自己手中的根底,从新开始。
虽然分外艰难,不过也不是不行,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仍然还能够得到车迟朝廷的支持,以及没有人再给她捣乱。
而现在,很明显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此时广平城的如意楼之中,交杯换盏之中,喧闹声都已经传到了街上,而一个个朝廷大员的八卦也都传到了街上,当然了这是故意为之的。
现在他们廷尉府的廷尉大人杨阜正在做什么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陆婷他们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帮助他们一把,以这里为原点,将一个个消息传播出去,等到杨阜开始拿人,司徒浩开始动手的时候,他们想要反抗也没有办法了。
这就是阳谋,此时的校事府更加让某些人讨厌了,只不过出于对某些人,某些事情的忌惮,他们不敢下手罢了。
但是他们不敢下手,确实有人敢下手,如意楼的对面也是一个很大的建筑,一个清雅的茶肆,平素里都是一些文人墨客在这里喝茶聊天,当然那是以前了。
现在因为“校事府”的那群汉子三天两头在对面包场,弄得这里更加的冷清了,此时这里难得的有些拥挤,上百人涌了进来,也将这里给包了下来。
不过老板却是开心不起来,因为这群人和之前的客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别说是什么文人墨客了,他们简直就是满身的铜臭味道!
茶肆分两种,一种是荒郊野外供人休息的,这种茶肆的客人自然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这种就是打着茶肆的名号的小酒馆。
第二种就是现在这种了,高端大气上档次,别的不说,这一个个的装扮,那都是名人字画,每一幅画都有着讲究的,便是那一个个的盆栽那也是透露着典雅之气。
随便拿出一样来,那都是能够让人吟诗作对的。
结果现在呢....
“小儿,来两壶烧刀子,快点!”
“小儿,一盘酱牛肉,来烤只羊腿来,最后再来几个小菜,还有饭也上了!”
“小儿,有娘们儿么?”
这种叫声此起彼伏,这种叫喊一声接着一声,他们这是茶肆,只有香茗,只有上好的御前香茗,哦,他们这群粗鄙的汉子,恐怕连香茗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要烧刀子的,要牛羊肉的,要小菜的,还有上来就要大米饭的,最可恶的是,老板竟然还听到了,有没有要娘们的!
老板只想说,这茶肆之中唯一的女人就是他的那个女儿,被称之为广平城第一才女的女儿,啊呸,和他们说这个干嘛!
“老板!”就在那茶肆老板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一个听着就很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他低下头既看到了一个小家伙,很小的小家伙。
“我家主人说了,今日叨扰老板了,主要是答应了伙计要带他们去广平城最好的地方吃饭,没想到对面的酒楼被人包下来了,不过我家主人也说了,人无信不立,所以便只能叨扰老板您了。
这里有十片金叶子,算是给您叨扰的补偿,今日他们吃喝便麻烦您了,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家伙说完之后,还恭恭敬敬的奉上了十片金叶子。
看着明晃晃的金叶子,最后那老板还是被那一句“人无信而不立”给打动了,满脸冷色的将那金叶子收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冷哼着说道,“既然你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某家也不能让你家主人失去了信用,让他们等着吧!”
看着老板冷哼哼的离开,那小家伙也学着自己的主人露出了一个轻笑,然后缓缓的走到了一张桌子边上。
其他人都是好几个人凑一桌子,只有这里,算上他这个小家伙才三个人,一个满脸阴翳的老人,自然是阴鬼宫的鬼枭长老,另一个青年,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上穿着普通素白一副,时不时的还咳嗽两声,正是一直重伤垂死模样的韩龙。
“那老板可是去准备饭菜了么?”韩龙看着小家伙回来,轻笑着问道,“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主人厉害,用十片金叶子就将他打发了!”那小家伙不吝啬他的夸奖,只不过小家伙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鬼枭冷笑着打断了。
“一顿饭十片金叶子,还在这里恬不知耻,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脸面!”
韩龙看着鬼枭只是轻笑着说道,“一顿饭当然不值十片金叶子,但是这十片金叶子买的可不是我们的这顿饭!”
“哦?不是我们吃饭花的,那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买了我等的清白!”韩龙轻笑着给自己灌了一口茶,然后朝着一边的小家伙说道,“去点菜,大鱼大肉都上来,再来点清口的小菜,剩下的你就看着办吧!”
那小家伙听完之后愣了一愣,然后再次苦着脸去找掌柜的了,他感觉这次他得被骂上几句粗鄙了。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贵公子,但是他小小的年纪还是知道,这种地方吃这些,实在是有些太没脸面了,不过谁让韩龙才是主人呢。
果然,小家伙回来的时候,脸色苦的厉害,不过也没有抱怨什么,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站着。
很快,酒菜上齐了,老板虽然满脸的不情不愿,不过还是让伙计去对面的如意楼订了几桌饭菜,给这边送过来,幸亏对面都吃的差不多了,而这里也没有要太多精致的。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周泰也带着十个面无表情的人,出现在了如意楼的门口。
好戏即将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