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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还是因为车迟断了对天狼的粮草出售,让他们的粮价张动了不少,若是没有这回事儿的话,他们的粮草还会更低,低到让人无法想象的一个地步的。
但是这些事情,他杨阜知道,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尤其是那些百姓,更加的不会知道,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想想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家乡现在就落在了天狼的手中,那个时候杨阜还在为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乡亲们担心,害怕他们会不会受到天狼的虐待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种无奈之情,让杨阜也是只能够颓然叹息罢了。
“杨阜大人,该吃饭了!”就在杨阜神游天外的时候,牢房的门口传来了呼唤声,是有狱卒前来送饭了。
说实话,这里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其他的暂且不多说,这顿顿四菜一汤,餐餐都是死囚犯最后一顿的待遇啊。
不过这次他这顿饭是吃的真不怎样,倒不是他的味道如何,而是这顿饭他吃的心事重重的,最重要的是,他刚刚打算动筷子,就听到了外面突然传出来的动静儿。
“轰!”一声巨大的声响,然后这座辅城,这座名叫狱城的辅城的城墙大门直接被人轰开了,而撞开这城门的就是这次突袭的主将,这次突袭狱城的聂无极。
此时聂无极手持着家传大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这里,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这么出现了,不单单如此,大刀直接将这城门给爆开了不说,还嘶吼着冲杀了进去。
狱城算得上是防守森严了,这里面的士卒也都是久经训练的老兵了,但是这群士卒面对冲杀过来的聂无极,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了,他们虽然的确是精锐的,但是这些精锐面对聂无极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而就在狱城之中的大军组成阵势的时候,在狱城的另一个方向,出现了一批大军,大军数量三千,全部黑袍蒙面,出现的那一刻就让城墙上面的士卒发现了,然后这群士卒就要示警。
但是他们刚刚想要示警,就看到了三名黑袍之人冲到了城墙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击杀,这一刻他们这群士卒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词语,金丹修士。
三个金丹修士击杀一群士卒,这简直不要太简单,而这一刻,三个金丹修士的出现直接打破了狱城的防御,而且让下面的鬼军也能够直接攻打进城池之中。
狱城第二座城门被打开了,而这一次出现的不是一个人,是三千鬼军,还有三个金丹修士,和一个境界不明的鬼将鬼虎。
戏志才和魏讽以及颜思齐三个人直接带领着鬼军冲进了狱城,而此时狱城的大军正在努力的压制着聂无极这个不速之客,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此时三千鬼军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然后还朝着他们的大军发动了冲锋,这一刻,狱城的大军也出现了混乱,这时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时候了。
鬼军的出现,彻底将狱城给打了下来,不仅仅打了下来,还将那狱城之中最重要的大狱给保住了,保证了里面的所有人。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聂无极走到了这座大狱的面前,他没有能够将狱城的主将杀死,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他们这次要解决的就是这座大狱,或者说要将里面的人从这里面解救出来。
当杨阜再次看到人影的时候,就是聂无极站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了。
“聂无极?”杨阜有些惊讶,他想过很多人,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聂无极,不过他也不傻,他很快就想到了这里代表着什么,“难不成天狼的大军都打到这里了么?”
“杨阜大人!”聂无极没有说话,反而是戏志才站了出来,他要在这里当一个说客,说服杨阜这个曾经的廷尉大人,或者说,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这个廷尉大人。
杨阜看着这个年轻人,脸色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无所谓的模样。
“虽然现在这么说也不太好,不过还是....请进!”杨阜微微伸手,向外面的戏志才发出了邀请,邀请他进来与自己详谈。
戏志才走进了那牢房之中,看着这颇为素雅的环境,最重要的是,看着杨阜被洞穿的琵琶骨,还有那脚上沉重的镣铐,以及被铁针封锁的奇经八脉。
“杨阜大人受苦了,需要某家帮您取下来么?”戏志才轻声询问道,不过他的提议被拒绝了。
杨阜很淡然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牢房之中只有一套桌椅,也就只有一个椅子,所以戏志才现在只能够站在他的面前了。
“叫什么?”
“戏志才!”
“戏志才...曾经阴鬼宫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弃徒,被人废除了修为,被人扔进了万鬼窟,然后莫名其妙就失踪了的家伙,好像是叫做戏忠。
之后天狼那里出现了一个所谓的枉死城的城主,甚至还是剑门之人,听闻这个家伙叫做戏志才,将当初的一座鬼城,生生的给变成了如今的枉死城。
老夫有些惊讶的是,戏这个姓氏不多见啊,不知道二者有没有什么关系?”
“小子戏忠,表字志才!”戏志才没有拒绝或者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任何的反驳,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告诉了杨阜,自己就是那个阴鬼宫的弃徒戏忠。
“哈哈,好,好!”杨阜不由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那你就可以走了,老夫知道你的来意了,老夫和你,不是一类人!”
杨阜说完之后,直接拿起了筷子,直接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有些狼吞虎咽,吃相有些不雅的杨阜,戏志才没有多么失望,他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想要做成的确是需要点时间的。
戏志才朝着外面的聂无极挥了挥手,让他暂时离开,这里的事情他来解决。
聂无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自己的麾下,还有魏讽以及颜思齐两人离开了这里,他们还有其他的地方要去,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大牢。
在这里的要么就是彻彻底底的恶犯,要么就是曾经的朝廷重臣,要么就是有着巨大的秘密,总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杀也不能杀,放也不能放的存在。
聂无极一路走着,大牢之中的所有犯人看到了他们,没有一个哀嚎求饶的,他们依旧在淡然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是从来没有见过聂无极等人一样。
还有些恶犯,满脸的凶恶,虽然只能够在大牢的最外面,衣食住都远远的比不上里面的那些人,但是这群人见到了聂无极等人也是满脸的冷笑还有戏谑。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怎么关心。
曾经的天狱之中,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死,就如同曾经在这里的杨洪一样,他算不得事天狱之中最特殊的犯人,也不是什么身份最尊贵的犯人。
但是杨洪绝对是在这里面待得时间最少的犯人。
进来没有多长时间就被拖出去祭旗了,而其他人好歹也要等着他们在外面的势力或者影响尽量的小了之后才会动手的。
聂无极没有估计去管那些犯人,而是直接来到了杨洪曾经呆过的牢房之中,作为曾经的朝廷大员,他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官吏了,算不得什么顶尖儿的高官,不过住的也不算多么差。
来到了杨洪呆过的房间之后,聂无极直接挥了挥手,然后他麾下的鬼军就在鬼虎的带领下退了出去,而聂无极则是开始仔细的翻找了起来,尤其是桌案上面的众多书稿。
聂无极相信戏志才能够说动杨阜,不过他们还需要证据,在后面的事情之中,杨阜很重要,但是有些证据更加的的重要。
聂无极真的要感谢杨洪是一个笨的,或许现在这么说一个去世的大儒很不尊敬,不过聂无极还是想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他,因为在他的手稿之中也这般的说自己。
杨洪或许当时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所以他想要给自己,不对,他想要给这个时间,为了自己留下点什么。
所以他在手稿之中说了,自己过于的愚笨,只能够用一些很浅薄的话语,将这些话写下来,然后希望后人有机会能够看到,看到他的一切,看到他的存在。
聂无极要的不是他的自述,而是他对于礼法的记录,现在流传出来的不仅仅是“朱曦俊”的讲学,还有当初那阳城之人听到的那些话语,这些才是重要的。
聂无极要将这些东西都找出来,然后让这个车迟的人都看看,这个朱曦俊是个什么人,这个朝廷又是一个什么朝廷!
当聂无极再次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而戏志才也得到了他的结果,杨阜跟着他,走了出来,身上的镣铐也都已经被去掉了不说,伤口也经历了包扎。
一共从杨阜的身上取出来三十二根铁针,一对儿贯穿他琵琶骨的钩子,还有一双重达三百斤的铁球镣铐。
看到杨阜走出来之后,便是聂无极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放心了,这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只要这次成功了,那就真的成功了。
一行人离开了这座天狱,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们还做了一件事情,将这天狱之中的犯人带走了,这群人不管是干什么的,总归还是有用处的。
虽然很多人已经在长久的关押之中,不想再出去了,但是他们还活着,就说明了他们的背后还有莫大的势力,这些势力能够让车迟朝廷忌惮,那就是天狼的优势。
聂无极将他们带走了,不过也不是全部带走了,在他们带走这群人之前,将所有的凶徒,也就是一些外面还有不少同党的叛军头领,或者是地下的霸王们,都斩了!
将他们的人头放在了天狱之中,伪装成是早早就被天狱斩杀了的模样,而剩下的人之中,有敌国大将,有曾经的朝中重臣,还有些许外来不明身份之人。
这些人都被聂无极带走了。
而狱城的事情传到了京都之后,再次引起了糜竺的暴怒,愤怒的糜竺直接将自己面前能够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此时不单单是狱城被攻破了,那一个个的人头也传了出去。
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干得,反正车迟的百姓都知道,曾经关押在天狱之中的一些人的脑袋已经被拿下来,然后车迟数个城池都乱套了,果然聂无极猜的的是对的,这群人的背后,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的背后都是一群不讲道义的亡命徒,将他们提前炸出来,这样也挺好。
而紧跟着,糜竺再次听得到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廷尉府失控了,阳城之中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其他所有的城池之中,廷尉府的各个捕头,都收到了杨阜的召唤,虽然现在杨阜已经不是廷尉府的廷尉大人了。
但是杨阜执掌廷尉府多年,在威望这方面他还是十分厉害的,不单单如此,杨阜还直接将一个消息传了出去,那就是车迟真正的大儒,名字叫做杨洪!
杨洪的名字很多人都是陌生的,在京师之中的人,知道他是一个暴躁的老大人,是一个和谁都敢骂起来的老大人,但是在其他地方,这个名字却是真的十分的陌生。
然后,再有人说他是曾经的御史中丞,还是督察院的高官,这个时候,百姓们还是不认可。
再之后,传出来了,杨洪老大人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一身正气,主动的和朝廷的新皇帝决裂,要用自己的性命给老皇帝正名,这个时候,百姓们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这不就是当初那个为了名声挑拨太上皇和陛下关系的那个佞臣么,已经被陛下祭旗了!”
这就是车迟朝廷的宣讲,杨洪之所以被祭旗,那是因为他为了一己私欲,调拨了太上皇和陛下的亲情,他是那十二路反王的同党,有了这个罪名便是将他杀了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紧跟着,杨洪的手稿被拿了出来,虽然不能够说是广为流传,但是其中很多信念和当初杨洪临终之前说的颇有些相通之处。
这相通之处让人开始怀疑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这是伪造的,直到在朱曦俊再一次登台讲学的时候,他被人问住了。
“请问大儒,之前第一次听您用振聋发聩的宣讲说过礼法,请教大儒何为礼法之说!”
儒家乃是礼,法家才是法,礼法之说乃是杨洪的首创,乃是他为了张汤那厮首创的,这满天下,或许现在只有张汤这个家伙才能够将这个词语解释的让人满意的。
而朱曦俊很明显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他看着问出问题的学子,最后只能够选择支支吾吾的说道。
“所谓礼法,乃是儒家之礼而成为法律的做法,乃是我儒家的先贤们,耗尽了一声的心力而做出来的东西,礼法礼法,就是要遵照礼仪来设定法律之说,这其中的把握,三言两语恐怕说也不轻,这里暂且....”
朱曦俊想要再次糊弄过去,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如愿,他看到的是学子的愤怒,无穷无尽的愤怒。
“骗子,你是个骗子!”
“你根本就不懂礼法之说!”
“我等寻变了先贤书籍,从来没有听过先贤说过礼法,这是你的首创,你怎可这般糊涂!”
“你是个假的!朱曦俊在骗我等,朝廷在欺骗我等,在欺骗我等!”
杨洪是不是真的那个被冤杀了的大儒,这谁也不知道,但是朱曦俊是一个假的,这却是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那投降了曹子文的数万大军也将消息传了出来,校场之上真正一步登上大儒之位的那个人,乃是督察院的杨洪,乃是被糜竺下令千刀万剐祭旗的杨洪,一时间车迟的名声丧尽了。
这一下子,糜竺想要摔东西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听着不断传来的消息,他只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了。
“夏侯休逃了?花旗投降了?大军投降了?西北边疆投降了?哈哈哈,合着朕出兵不过半月的时间,这车迟已经少了半壁江山了么?”
没有人回答他,一个个的大臣都如同哑巴了一样,这个时候,糜竺想要找一个想要商量的人多找不到。
当初他的父皇还有司徒浩老大人,还有莽夫一样的文臣杨洪,可是他身边还有什么,他还有傅先生,可是现在傅先生在哪里,明明是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而此时的傅先生,此时却是和他另外一位重臣在一起。
“司马大人,想来你也该准备好了,那么该走的时候,就赶紧的走吧,这地方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