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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碧无限的长青翠竹林里,只余下这一佛一妖两个相互对峙、各不相让。
白卯奴迎那迂回在周围的天风,缓阖了一下软款的碧水眸,微扬螓首,以一个有些居高临下的傲然姿态,睨向稳然如初的法海:“呵。”讥诮薄笑、目色不屑,“我就是反悔了又如何?我要陪着我夫君,此生此世与他不离弃!”语调渐次拔高,若说是倨傲凛冽、倒更不如说像是一场本就心虚无望里的垂死挣扎。
法海平和的目光平视着白卯奴,淡淡开言:“随缘消旧业,莫更造新殃。免得日后偕老不偕死,箜篌遗凄凉!”也是一狠。
“胡扯!”卯奴半是意气、半是真恼的一甩蝶纹袖,凝起双眸定定的瞪视向眼前的法海,“你这四大皆空的修行者,如何能够参得透人间的情爱?你做和尚做疯了,便恨不得普天之下所有生灵都跟着你做和尚去了么!”她委实是急了,发丝和风凌乱飘摆,几分唯美的戚戚然。
白卯奴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丧心病狂了,也明显是急了。身为一个受了点化的、一心修持的修仙者,居然会这般深陷红尘、言出本是无稽却又自认十分伟大的疯癫话!
这样的话在法海听來,实在是可笑的。可他知道,现下的卯奴意识不到自己的浅薄和可笑,因为她已深陷泥沼,灵台清明的只有旁观者:“凡人的感情都是不真实的。”法海诵咏佛号,语气沉淀,“只因各种因缘巧合的聚散,适才有了种种所谓的关系,生出了所谓的“相”。”
“这些高深莫测的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白卯奴沒有留给法海太多开示的机会,当空里咬牙忿忿一打断。
法海停滞须臾,运一口气稳稳那因时间的长久而有些疲惫的心绪:“好,那贫僧就跟你说最简单的。”吐言一叹,他决定权且抛开禅宗大道,用人间的大规章來劝导这条执迷不悟的白蛇迷途知返,“金山寺一事你哄过了徐宣赞,那日后再有类似,你能保证次次都哄过他?”眉心皱起,“他爱你,是因你是人,你跟他一样。但有一日他得知你是蛇妖,他还会爱你么?还会跟你在一起?”不待白蛇开言,法海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会说不会再有类似的事,你会小心。可白蛇啊,这便是你要的真爱真情?存在着欺骗、存在着侥幸、永远都不知真相只爱幻影的真爱真情?”
“不!”法海这通话明显戳到了白卯奴的痛处。是的,她太怕徐宣赞发现自己是蛇不是人,可徐宣赞一旦得知她是蛇后若将她背弃,那便表明他并不是真心爱着她。这样的爱情,当真是人世间的真情么?她不愿去想,她在压制,一如当初在青城山分明日夜思念着清远,却又竭力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压抑、强迫自己作出一副淡淡无情之态一样。她歇斯底里,“法海,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來多管我的闲事!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癫言急语以至白蛇失声,连串晶泪贴着眼眶徐徐的在面靥上流转滑过。
天风愈大,纷飞竹叶摩擦的玄色僧袍之上,带起簌簌的糙响。青的竹叶、玄黑的僧袍,忽地衬起一脉苍莽大成,清古的禅味与真意便又显得十分杳远及浩瀚了:“阿弥陀佛。”法海双手合十,垂了眼睑缓缓一言,“贫僧是谁并不重要。在这苍茫三千大世界、宇宙娑婆洪荒间,每一个性灵都是自己,都是‘我’,也即是众生。”
一番歇斯底里,白卯奴已自眼角眉梢浮噙了些许疲乏微倦。就着四起在旁的如织天风,听他如此徐徐叨念,她缓然抬靥,眉心颓然一展,似是已然蛰伏于不可抗拒的佛法的大慈悲下,可眸色是凄苦的:“佛,也是‘我’?”
“佛,也是‘我’。”法海重又抬目,以悲悯心去审视她,“众生都的一体的,谁也沒有区别。佛是觉悟的众生,引导、度化的是其余尚且未觉悟的自己。”
“佛也即众生,众生也即是自己,大家都是一体的都是同一物,那么佛为何还要为难我白卯奴,为何还要‘自己’为难‘自己’呢!”又是尖利癫狂的一嗓子,白卯奴重又迷茫了,适才顿悟、转瞬又因情爱一念而重坠了红尘的阿鼻。她已深陷囹圄,又要如何挣出俗理看得清明!
机缘如此,若想万般皆放、重返大欢喜真界,所能靠的,也只有自己……旁人半点无法奈何啊!法海一叹,也不再与她过多纠缠,因为现下來看根本不在一条道上,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只会认为他是错的、自己的对的。因为她的执念太深,太深了!
“阿弥陀佛。”有情众生苦,红尘众生迷,故而只能无止尽的痛苦下去,挣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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