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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也是听说,他大约是想着老大人去逝后,府里又没有在京城为官。阖府都会返回原籍,这宅子自会处置掉,所以才会打算购置我们这座宅子,况且哥儿也知道,北街这边一向是一宅难求,像我们这样,阖府打算回宣城,还把宅子保留下来,在北街里这边几乎没有过。”
“那等张侍郎派人上门来了,我们再和他说清楚就好了。这宅子我们不打算卖。”
岑先生自然也知是这个理,但他想着老冯特意过来告诉他这件事,又隐晦地告诉他这件事。背后似有赵相的影子,他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但瞧着谦哥儿似乎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他倒宁愿是他庸人自挠之。
或许那位张翊,真是按常理猜度。所以误会了,才会打算购买这座宅子。
岑先生说这番话没几日,张翊那边就派人过来询问,当时是林平接待的,因谦哥儿和岑先生的特意吩咐,林平讲明了这座宅子不打算卖。来询问的人也是张翊身边的管事,得了消息,很快就离去了。
只是当日下午。那位张侍郎就来了府里,打得岑先生和谦哥儿一个措手不及。
“……两位在京中待过几年,也知道北街宅子一向紧张,北街前面五条街,近来都没有空置的宅子。唯有陆府现在这座宅子,陆太师去后。家眷将来必是要回原籍的,这座宅子也会空下来,既然这样,我正在寻宅子,哥儿不如给个方便,考虑把宅子转给我,只要你们开个价,我愿意先付一半的定金,等家眷什么时候离京了,我们再办理转让手续也可以的。”
谦哥儿和岑先生是在花厅见张侍郎的,一进会客厅,张侍郎就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谦哥儿只好笑着道:“侍郎大约是误会,这座宅子,陆家并不打算卖出。”
瞧着张侍郎变了脸色,一旁的岑先生忙地开了口,“北街的宅子,的确是一宅难求,侍郎进京十来天,还没找定宅子,想必的确为宅子的事操了许多心,但据我所知,北二街,有座宅子,是施相曾经的府邸,施相去世后,后世子孙也有入住的,只是如今还空的,另一座宅子,是北五街的崔府,自从崔侍郎辞世后,那座宅子也是空置的。”
顿了顿,目光平和地望向张侍郎,“北街的宅子,官员一旦离京,多半都会卖掉,但最主要还是根据官员家眷的打算,只是如今,这座宅子,陆府不打算出置,故而,怕是没法帮助侍郎了。”
张侍郎听了这话,倒是心头一惊,他初来京师,这些情况还真不了解,他以为北街前五条街,现在只有陆府这座宅子将要空置,更令他吃惊的,这位岑先生的态度,不卑不亢,不过是个举人的身份,在他面前却谈笑自如,瞧着倒比府上的这位哥儿更难以应付,想起陆府的门生故旧,一时间倒生出分后悔来,后悔来趟这趟浑水了。
“先生说笑了,施家和崔家,如今都没有人在京,哪怕是我想购置,如今一时找不到两家主事的人。”张侍郎紧接着,又道:“的确是宅子难寻,要不,我也不会上门来求,还希望府里能好好考虑的,算是帮我个忙。”
“不是我们府上不愿意帮忙,只是这座宅子我们府上不打算处置掉,实在帮不上忙。”岑先生脸上带着笑,“我记得北街这边的官府宅子,在工部都有备案的,陆家正好有人在工部,可以让他们给排查一下,北街这边有哪些宅子是空置的,到时候让侍郎去挑选可好?”
“这样也好的,等定下了宅子,我一定上门感谢先生。”张侍郎起身,还打了个躬,无论是岑先生还是谦哥儿,都不敢受他的礼,忙起身转开了身,岑先生连道了几声客气了。
张翊也没有再待下去,岑先生和谦哥儿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
待张翊走后,岑先生和谦哥儿去了外书房,一进屋,就听谦哥儿道:“照先生方才所说,北街,哪怕是前面五条街,也不只我们家这座宅子空着,再说我们都已经说明白了,他怎么还非要买咱们这座宅子?”
岑先生一脸的苦笑,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找不到宅子,不过就是想要陆府的这座宅子罢了。”
谦哥儿听了这话,登时有些气愤,“哪有这样霸道的,他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他是不会强买强卖,不过是想把这事闹大,让陆家最后不得不处理掉这座宅子。”岑先生说着,望向谦哥儿一脸的气愤,心里暗叹了一下,终究是没经过事,这些年,陆家过得太顺畅了,遂道:“陆家的十七老爷是在工部任职,明儿晚上的时候,我陪着哥儿去一趟十七老爷府里,和十七老爷说一下这事,顺便让十七老爷的查一下北街这边的宅子。”
“史大人和公孙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说一声?”谦哥儿问道,他没忘记陆老爷临终前,嘱咐过他,有事,找史修和公孙梁。
“暂时不必。”岑先生摇头,他直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收场,且看对方还有什么招,张翊在陕边待了十五年,如今不过刚进京,这事瞧着实在不像是他一个刚进京的侍郎会做的事。
这事倒还真如岑先生所料,张翊离去没多久,朝堂上就有御史弹劾,北街空置宅子的事情,一时哗然,更有工部提供的详细明册,比较于市面上的一宅难求,找不到宅子,竟又有三分之一的宅子,长年空置,无人居住。
上屯里的宅子,是官宅,开国时所建,原是为了供当时的在京官员居住,后因方便统一管理,维持治安,就演变成整个在京官员,都住在上屯里,上屯里的宅子,也因此在市面上流通起来,允许官员自主购置及卖买。
因起因是张侍郎要购置陆家的宅子,一时之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件事,朝堂为之议论纷纷,在这关节口,似乎陆家不处置掉这座宅子,无法平息这场议论。
后来,还是工部尚书提出来一个折中的法子,凡空十年以上的宅子,就联系宅子主子,把宅子给处置掉,这事才缓和下来,陆家的宅子也才暂时保住了。